安慰好自己之后,姜笙歌便出宫回府去了。
楚云深不知皇上急急忙忙的召他进宫有什么事,上次这么急着召他,好像还是他平定了藩王之乱,被召入宫封王的时候,他坐在轿子里百无聊赖的想着,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只见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也在门外等候着。
那人听到声响,扭转过头来,轻笑了一声道:“给三哥请安了。”
楚云深皱了皱眉头:“父皇怎么也召你进宫了?”
“公公并没有告知,咱们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二人推门进入,请安过后,皇上让他们坐下:“朕召你们进宫来,是想问问你们,谁愿
意随姜笙歌一道去南部平定水患与树奴国之乱?”
楚云深和楚云凌对视了一眼,楚云深先道:“儿臣愿意前往。”
楚云凌见他着急的样子,心中冷笑,也拱手道:“儿臣也愿意去。”
“就算你们都想去,但京中不能没有皇子坐镇,你们两个还是去一个的好,你们谁曾有过水站的经验?”
楚云凌不语,楚云深眼睛一亮道:“儿臣曾在东海带兵和东明国人交战过,而且儿臣精通水性,和树奴国人交战,也能将以往的经验用上,而且据儿臣所知,四弟好像不通水性。”
皇上这才想起,楚云凌小时候好像被人推下过池水,到现在都不愿下水,对于他来说,水战确实不太在行。
不过楚云凌也不想让楚云深这么快的得逞:“臣虽然不通水性,但是对于树奴国人的习性,从古书上也看到过一些,不管通不通水性,作为王爷,最应该做的是在岸上指挥大军,而不是下水和敌人争斗,所以水性好不好,对于将帅来说,最重要的课不是匹夫之勇。”
“那若是将帅不通水性,怎能感同身受水下的状况,又怎能以身作则,从而服众呢?将帅的指挥固然重要,但一兵一卒,也都是能打赢胜仗的关键所在。”
皇上看着他们二人一说话就剑拔弩张的样子,叹了口气:“好了,你们各自都有本事,但深儿说的也在理,你也带过水军,知道水下的仗该怎么打,这次就你去吧,你们兄弟两个,不管多久,一见面还是这个样子,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楚云深听到让自己前去,顿时松了一口气。“儿臣遵旨。”
“三哥,你走慢一点。”
楚云深听到楚云凌在后面叫自己,停下脚步转身问他:“怎么?”
楚云凌一笑:“三哥为何一见到我就如此不悦,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吧,难道说,你是因为那个姜家三小姐才……”
“你知道就好。”楚云深走了两步到他的近前,沉声道:“那是我的人,是未来的毅王妃,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笙歌,你不准碰。”
楚云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三哥这么说了,我就更好奇了怎么办,咱们兄弟俩从小争到大,你说这次,我能不能争的过你呢?”
楚云深冷冷的看他一眼:“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而且笙歌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
“三哥如此自信,难道你跟姜笙歌是两情相悦的吗?我看不见得吧,若是两情相悦,三哥为何不去找父皇,让他赐婚呢,我知道了,肯定是郎有情,妾无意,若是姜笙歌喜欢的是别人呢?”
“不可能。”楚云深厉声打断他:“姜笙歌不会倾心于别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至于赐婚的事,也不用你多操心,管好自己的事吧。”
话音刚落,楚云深便甩袖离开了,楚云凌冷眼看着他大步走开,想着那个鲜活有趣的姜笙歌,心里越发痒痒:“姜笙歌啊姜笙歌,三哥喜欢你,大哥也喜欢你,我也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怎么办呢?”
姜笙歌回到院子里,梳洗之后,便在院中独自静坐,她想着今日在书房内皇上说的话,心中一直惦记着,也不知皇上派了谁跟她一起走,想想也很是心焦。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姜笙歌忽听的院中梨树沙沙作响,想必是楚云深翻墙进来了?姜笙歌一激动,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那人慢慢的朝她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好久不见了。”
“是你?”竟然是楚云凌,姜笙歌原本还以为是楚云深来了,害的她白激动了一场。
“那你以为是谁?”楚云凌反问她:“看你这一脸失望的样子,好像不愿意见到我似的,
又或者,你想见到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姜笙歌被他说中了心事,脸色一红,还好现在夜深了,楚云凌看不见,她正色道:“谁说的,我只是因为看到忽然有人出现,被吓了一跳罢了,你就算是王爷,也不该深夜闯丞相府,而且这还是后院,若是被人看到了,肯定又要生事。”
“放心吧,不会被人看到的,不过你方才说,没有想要见到的人,我想若是那人知道了,心里肯定会不快吧,毕竟他今日为了你还跟我争执了两句,看到你对他没有那心思,我就放心了。”
他说的是楚云深吗,楚云深今日为了她,和楚云凌又起了争执?姜笙歌想问又不能问,只敷衍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若是没事就快走吧。”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会跟着你一同去南边吗?”
姜笙歌自然想知道,但若是问楚云凌,岂不是中了他的计,如他所愿了么,一时之间,
姜笙歌有些纠结和犹豫,但她确实是想知道答案的。
看着她想问又不愿意问的样子,楚云凌没忍住笑出了声:“算了,不为难你了,是楚云深跟你一同去,今日在父皇面前,跟我据理力争,我争不过他,只好作罢了。”
听到是楚云深和她一同去,姜笙歌总算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听他说是他们据理力争的结果,姜笙歌想着楚云深在皇上面前争着要跟她去南部的样子,忽然有些高兴。
“这次虽然没争过他,不过我是不会认输的,我肯定会跟他争到底。”楚云凌没有明说他是在争什么,但是姜笙歌知道,他们争的不只是皇位。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云凌一笑:“楚云信不还在南边么,等楚云深去了,他们还不知要怎么相处,到时候你夹在中间,兴许会不好过,不然你就跟皇上说别去了,留下来陪我如何?我肯定不会让你受那种罪的,正好他们走了,咱们也清静。”
“我们是去办正事的,楚云深也有分寸,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楚云信闹的,至于我,不管去不去南边,都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的,我劝靖王还是不要多想了。”
“唉,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不过也没关系。”楚云凌仿佛势在必得:“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心意的,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说着,他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塞到了姜笙歌的手里,姜笙歌避之不及,被他塞了个正着,等她抬头去看时,楚云凌已经翻过墙面离开了。
姜笙歌将手摊开,看到一个圆圆小小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小珠子,下面还放了一张纸条,写着:避水珠,下水时可以防身。
姜笙歌将珠子拿到眼前细看,只见在月光的映照下,浅蓝色的珠子微微的闪着细光,里面还有一些微小的颗粒,从外面看进去,像是看到了大海中的海底一般,触手圆润细腻,一看就是绝佳的宝物。
避水珠,想必是能在水底用来防水的珠子,这样贵重的东西,他就这么送给了姜笙歌,她有些不太敢收,姜笙歌想着,明日还是把它还回去的好。
不过今晚她倒是没有白等,虽然没有等来自己想等的人,但是也知道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至于楚云深该如何跟楚云信相处,也许到了南部,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第二日,楚云深正大光明的从姜府的大门进门,说要拜访姜笙歌贤人,下人见到王爷不敢怠慢,连忙到梨苑去找姜笙歌过来,楚云深坐在会客厅的正座之上,左看右看,等了一刻钟,姜笙歌才过来。
姜笙歌听到楚云深来找她也很是诧异,原本她以为,虽然他们走之前肯定要见上一面,但肯定是偷偷的私下见面,没想到楚云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了,还点名要见她。
楚云深一见姜笙歌走了进来,便起身拱手道:“见过姜贤人。”
姜笙歌也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出,也拱手回礼道:“见过王爷。”
等到下人出去之后,姜笙歌才问他:“你怎么这么就进来了,下人过来喊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楚云深放下茶盏,笑道:“自从你做了贤人,我就想来这么一遭了,你如今也是朝中的官了,还是在皇上面前做事的,咱们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