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总是私下见面,是因为男女有别,他们不能被别人看到有违礼教的一面,但是现在不同了,姜笙歌不只是丞相家的三小姐,还是皇上身边的贤人,二人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会面。
“我是来告诉你,南部我会同你一起去,你不用担心那边的事难办,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姜笙歌自然知道,但她嘴上还是没有承认:“我当然不担心了,谁同我去都是一样的,只要能把事办好,早点回来就好。”
楚云深知道她一向嘴硬,也没有拆穿她,但心里还是有些在意,也不知道在她的心里,自己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希望这次南行是个机会,能够让姜笙歌承认自己心里有他。
但楚云深一面又觉得南部不是个好去处:“那边现在肯定乱作一团了,又是水患又是敌军,你这次回来就不应该再去,那边如今实在危险,不知道我平定祸乱之余,还有没有精力保护你。”
“我知道分寸。”南部姜笙歌是肯定要去的:“既然皇上都已经委派了我,那我就要把这事做好,其实我是知道,我一个人去是有危险的,所以才跟皇上谏言,让你陪我去,一来,你王爷的身份毕竟比我要好办事,二来,有你在,楚云信也能被压制住,不用担心他作乱。”
“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吗?比如说,是想要跟我一同出行呢?”楚云深笑着问她。
看着楚云深姣好的面容,姜笙歌脸颊有些发热:“自然是没有这个原因了,为何我要想跟你一同出行,我一个人更方便更清静。”
姜笙歌把话题引开,不想跟他在这种事上纠结:“好了,赶紧说正事吧,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咱们去了之后先做什么?”
楚云深见她谈起正事,也不再戏弄她,正色道:“如今水患还未完全解决,虽然用了你的方法后,楚云信已经压制住了躁动的百姓,但还是有一些地方深受水患之灾,咱们要先把附近城镇的造船工都调过去,加急造船造伐,先将身在水患之中的百姓救出,安抚民心,再做下一步动作。”
楚云深说的和姜笙歌想的差不多,她想出的造船办法适用于这次的水灾,但无奈僧多粥少,就算加急制造,也供不上上万的百姓需求,所以只能加紧调来附近所有的船只和工人,连夜造船以供所用。
“之后就是筑坝,现在既然会发这么大的水灾,以后肯定也是水患之地,之前雨水勤的时节,这里也出过不大不小的水灾,那时没有引起重视,才会导致这时的乱子。为了安抚民心,让他们能安心的在这里生活定居,坝是一定要筑的。”
“说的没错。”姜笙歌点点头:“只有筑坝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当年若是能筑早就筑了,要等到现在,肯定是当年皇上不同意吧,如今他能同意吗?”
说到这里,楚云深便叹了口气:“当年我也曾谏言,要筑坝修桥,但父皇不答应,说此举是劳民伤财,根本没有必要,现如今水患虽然闹到这种地步,但怎么说也算控制住了,父皇会不会答应,还很难说。”
那这就难办了,姜笙歌觉得,应该想个稳妥的办法,让皇上答应筑坝,不然以后那里肯定是个祸害:“水患之地与南部边疆接壤,若是不筑坝,以后这样的事迟早还会发生,不说民众会群起闹事,邻邦小国也会联合起来,趁机作乱,到时候肯定会很麻烦。”
二人商量了半天,觉得现在说的再多都是纸上谈兵,一切等到到了南部,看到那里的情况之后,再做定夺也不晚。
商量过后,楚云深也该离开了:“走之前我还有些事要交代一下,你也收拾收拾,咱们明日就出发吧。”
“明日?”姜笙歌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
“是啊,父皇说了,越早越好,咱们早去早回,而且去的越早,咱们做什么决定也更及时,早点把水患之事解决了,我们也好论功行赏。”
那他们只有一天在京的时间了,这一天,他们得把京城各处的事宜都安排清楚:“那咱们就早些做准备吧。”
楚云深离开之后,姜笙歌唤来焚天交代了几句,又让阿才和羊角儿留在京城照料,羊角儿却不答应了:“笙歌,难道你不带我去吗?”
“我是去办正事的,可不是去玩的,带上你做什么?”
“你忘了吗?”羊角儿提醒她:“现在我可是你的贴身守卫,遇到什么事我可以保护你,让他们留在京城吧,反正这么多人,也不缺我一个。”
羊角儿说的也对,她身边确实也需要一个照顾和方便调遣的人,暗卫只能在暗中活动,相比之下,羊角儿要比他们用着方便一些。“那你就跟我一同去吧。”
羊角儿见她答应了,便高高兴兴的回去收拾东西了,姜笙歌也吩咐蝶安,把她贴身需要的东西,她的暗器和一些药材收拾好,这一路上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多准备一些总不会有坏处。
收拾利索之后,姜笙歌又去兰苑那边跟她母亲道别,毕竟是出远门,姜笙歌不交代李氏几句也不能放心。
到了兰苑,见到李氏还在哄笙恩,姜笙歌便把笙恩抱到自己怀里,摸摸他的小手道:“恩恩,姐姐要出门了,你要乖乖听母亲的话,知道了吗?”
笙恩被逗的笑了几声,李氏担忧的看着姜笙歌:“你这一去,可要顾好自己的安全,万事别意气用事,遇到什么事尽量不要自己出头,知道了吗?”
还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看着李氏眼中的担忧,姜笙歌无奈道:“知道了娘,你也不要让我担心,照顾好笙恩,若是她们有人找你的麻烦,可不要忍着,记得找爹,让爹来教训她们。”
“孙氏已经许久没来找过麻烦了,以前的教训够她们吃了,现在老爷尊敬我,她们也总算把我当成夫人看待了。”
现在的孙氏就算想惹事,也要掂量掂量李氏在姜武心中的地位,不敢轻易妄为了,但是人的死性不改,姜笙歌还是会担心,她没在了,李氏有了委屈也会往肚子里咽,她举了姜笙恩的手:“恩恩,你要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就不用我来操心了,娘亲就交给你来保护,好不好?”
李氏也被她给逗笑了,心中的担忧总算是被冲淡了一些,姜笙歌再三保证会保护好自己,会早些回来,李氏知道她有能耐,便也不再过多的担心了。
第二日,姜笙歌便带着羊角儿,跟着楚云深上了路,因为这次有楚云深在,不像之前她一个人出行的时候,没有那么多人跟着,作为王爷,排场还是要的。
于是姜笙歌带着羊角儿骑着马走到城外的时候,就见楚云深带了一对人马,和一顶精致的马车在等着她们,姜笙歌和羊角儿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们这是去办事还是去郊游的。
陆璎谦走到姜笙歌的马下道:“姜小姐,羊角儿姑娘,你们就坐这轿子,马就留下吧,咱们要日夜兼程赶到南边,你们的马脚力不行,得换一换。”
姜笙歌看看他们的高头大马,又看了看自己骑的小马驹,觉得是有些寒酸,便下了马:“轿子不是毅王坐的吗?劳烦陆将军给我们准备两匹马就好,我们骑马也无妨。”
羊角儿碰了碰姜笙歌道:“笙歌,我的马术可不精,若是要走快路,我骑马可能要跟不上了。”
陆璎谦接话道:“我们带的人都是擅长骑马的,马就交给他们骑吧,王爷吩咐过,你们是女子,骑马总有不方便,也不适合抛头露面,他也不坐马车,这马车是给你们二位准备的。”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姜笙歌和羊角儿将自己的马交给了他,径自上了马车,一进去,羊角儿便惊呼出声。
马车里四周都铺了软和的垫子,里面还有一张小桌,一个小榻,可以坐在榻下面,也可以躺在榻上,比起骑马来,不知要舒服多少了。
羊角儿坐上榻上颠了颠,啧啧道:“楚云深对你也太上心了,给你准备了这么好的马车,这样就算一路舟车劳顿也不怕了,看这榻,多软和,简直比床还舒服呢。”
姜笙歌将马车上面放着的木盒打开,里面有准备好的水壶和一些吃食,她们可以在这里吃点东西喝点茶,旁边的木盒里放着几本话本,这样也不怕干坐着无聊了。
楚云深确实很细心,把能考虑的都考虑到了,姜笙歌摸着柔软的棉垫,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总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但一想到这些都是为她而准备了,心里又泛上了一股甜意。
忽然马车开始行走了,这马车也不知是什么构造,马就算跑起来轿子里也不会颠簸,而是很稳当,想来这一路肯定不会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