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长和他女儿不同似乎不爱呆在办公室。他喜欢在外面巡视。总是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小馆长又过来了,带了一些他们当地的特产小零食还分了陶言一份。她带着小杨老师开始练习解说词,陶言跟着旁听小馆长也不介意,反而叫上一起。她说,博物馆是很严谨的科普基地,每一解说词都要斟酌再三不能出错。手上那版不长解说词都修改过好多次。她对小杨老师要求很严,停顿的语气,需要站立的位置,以及身形动作……解说接待可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陶言开始对理解,这样一个精益求精的人确实是很忙的。带领练习完以后,她对我们说“学校不愿意说博物馆是我们的,所以你们不要对外说博物馆是我们的”“张院长(学校第一负责人)素质很差,上午我和她握手她既然没有理我,以后我不会再给她机会握手了”……她说话的风格……为什么感觉特别别扭了?做文化平台还主要负责接待的人说这样的话会不会有点过于豪爽了……如果不是太累。应该就真的是很有底气了,毕竟博物馆里面的东西都是她们的嘛……看来不是特别好接触的人…后面不止一次听见她说博物馆是她们的。甚至说她不开心可以直接把东西全部拉走。这么重要的项目,不用签合同的吗?明明这个博物馆易已经宣传出去了,而且她这样说话是为什么啊?似乎有点可怕……陶言没有什么机会与她接触。看得出,她属于掌控欲很强的类型,而且陶言也没有立场去耽误她的时间。何况小馆长在容城的时间很少,每次也很匆忙。陶言希望有人能出面过问的问题依然没人管,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对他们而言都是小事,以后尽量不要去骚扰他们了。毕竟从保护自己的角度陶言也汇报过了,没必要平白惹人讨厌。因为吃了他们的零食,陶言很用心的准备了回礼。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有分量,有个机会进入博物馆工作也不错。应该保洁好适应……可是小馆长依然很快就走掉了。老馆长因为拉来很多东西所以有很多纸盒子需要处理,问陶言要不要,陶言说她处理不了。然后他让陶言找一个回收废品的人来。陶言回去托认识的人问来了电话,约好时间交接给了他们。结果收纸盒子的人因为疫情原因进不了学校,老头说“太麻烦了,不卖了”。老头总在博物馆里面拉着陶言一起做杂事,整理物品摆放位置之类的。喜欢拉着陶言一起,什么事情都是让陶言去,口头禅似乎就是“帮帮我”。老馆长是北方人,老嚷嚷说要去陶言家吃饭。陶言有点厌烦他这样人。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平白无故想蹭别人的饭还硬要去别人家。很不适应,只能委婉的问:其实感觉你很奇怪,我们这里一般都很少跑去说要去人家家里吃饭,请客也一般在外面。陶言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要她请客,他是领导,怎么也不应该这样要她请客吧?而且他明显不是陶言的直系领导。何况,工作上也是陶言在为他们付出。而王老馆长却理直气壮的反问陶言“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白吃。二十块钱一天怎么样。”
陶言只能气闷。说实话,现在外面吃面也不止十块钱了,真的很不能理解他们家的说话风格。只能含糊其辞道“我做饭很慢,母亲也不在家。以后有机会请你吧。”
陶言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妈妈,陶言母亲思虑了一会儿说,是不是他真的想给你个机会了,所以想看看我们家庭互动,多方面的观察你一下。毕竟他们外地的,希望博物馆里面有个可靠的人。细细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心情也就好了不少,对老头也关注了起来。他老是说有事情很多,他们非常缺人,有机会就把陶言要过去。一直说的让陶言感到轻率,博物馆开馆后陶言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哪里缺人……也不见他有做什么工作,比起学者,反而有点艺术家不拘小节的样子。天天在迟到早退,总是不见人。钥匙扔给了陶言,开馆闭馆都是陶言和刘老板做。陶言感到怪异。可是,如果他身上有陶言向往的前程,那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老头依然反复絮叨要去陶言家里吃饭……一面向往,一面克制。受不了去问了刘老板,为什么有这样不知礼节的人……刘老板也不知是不是宽慰,说到:应该是北方人的习惯和你们不同吧。我们那里的人都比较喜欢在家里请客。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饭。……其实陶言不太能接受这个说法,以前也接触过北方人,人家说话做事都让陶言感到很得体。往好处想也许是因为陶言在做保洁而他觉得这是拉进亲近感的举动?陶言不喜欢他大呼小叫的叫自己的名字,不喜欢问他问题大多都被直接换掉了话题,不喜欢任何事情告诉他后既然是会问陶言该怎么办,更不喜欢明明他们有员工了,老头确总是出来和陶言说没营养的话。陶言努力压抑着自己对他们的不满。现在工作不好找,如果这些是可以进入博物馆前的考验那么还是可以忍受的。陶言的母亲回来了,说老头既然反反复复说要来吃饭就接待看看吧。似乎完全接受女儿做保洁了。陶言很难理解,她做保洁,她母亲感觉难以接受,在博物馆做保洁,母亲似乎就不抗拒了。她来博物馆看了一下女儿工作环境,感觉很满意的样子。人就是这样可以轻易的适应环境。比其他保洁过得轻松,母亲就知足了。老头终于在又一次吵嚷着说要去陶言家吃饭陶言答应了。“我母亲回家了,要不约个时间去吧。你有偏好怎样的口味呢?”
“哪里需要约时间这么麻烦,便饭而已,难道还要你们特意准备什么吗?就今天吧。”
说完匆匆走过。留下陶言慢慢适应他的心血来潮。不过五分钟那个老头又折了回来,说“今天我有点事应该去不了了,以后看看哪天合适。”
“或者你定个时间,我们也好准备。”
陶言再次问道。“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什么时候我想去就去了。”
真的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这样的人可以算什么?不知礼节,毫无定性。临近中午下班老头又说要去陶言家里吃饭了。说真的,陶言真心的诅咒那个蠢货。毫无教养可言!根本是不熟悉的人,去拜会别人家不提前约定时间已经可笑了。还临近饭点说去吃饭。陶言在心里告诫自己说,忍受了他那些无厘头的折磨,下个月如果看不见他能体现的价值那就不需要应对他了。“那好,下班了我在后门等你一起走,不要让别人知道了。要不对你的名声不好。”
陶言对老头说完,转身给她母亲发信息去了——妈妈,老馆长中午说来我们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