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慕有点纠结在这个不一样里出不来,他不想把这种不一样告诉别人,也不敢说,因此,感觉就更加难受。
这样和沈墨白大秀恩爱的青灵,他一眼也不想看,但又舍不得放不下。
此时,站在门口,他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却是一派死寂。
沈墨白面色阴沉地看着肖慕的背影,许久,才打破僵持蹙眉问:“肖慕?青儿的嗓子如何?”
肖慕默了默,终是淡淡开口:“她的嗓子没事,好好休息,按时服药,最多三天,就可以说话了。”
“谢了!”
硬邦邦的两个字出口,带着明显的冷淡和不耐烦。
肖慕的唇抿了一下,没有说话,眼眸一点点暗沉下去。
这样,或许,也好。
他不再纠结,也不再沉默,终于抬脚,走了出去。
直到肖慕带上门出去,纪青灵都没有睁开眼睛。
她的唇角,浮现出一抹酸涩的苦笑。
其实,从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肖慕时起,她就觉得肖慕变了。
她说不出来肖慕哪里变了,感觉很微妙,却也有些奇怪。
明明依然是那个阳春白雪温润如玉的人,明明仍站在她视线最容易触及的位置,依然清风明月般静静地瞧着她,甚至,唇角带着一成不变的浅浅微笑。
但纪青灵就是觉得他很忧伤,那笑,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同在视网膜外加了层冰封,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悄无声息地隐藏了起来。
这样的肖慕让纪青灵感到难过,还有丝丝绕绕的心疼。
她知道,在经历了山洞里的亲密之后,她和肖慕之间很难再回到从前,但却从未想过这么快肖慕就会疏离她。
肖慕是个坦荡的人,爱便爱了,不会逃避,也不会刻意掩盖。
一旦他选定了疏离她,便也意味着将要弃她而去。
只要一想到肖慕有可能悄然离去,纪青灵的心就像被人挖掉了一块。
她很想打破这种疏离,打破她和肖慕之间这份莫名其妙的纠结。
她是个贪心的人,即便不爱肖慕,她也想得到肖慕无微不至不求回报的保护。
肖慕这个人太干净,太温暖,太叫人舒服。
她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
可她实在说不出口,实在无法面对着肖慕那双纯净的眼睛说出如此贪婪无耻的话。
显然,沈墨白是懂她的。
所以,他替她开口了,主动替她打开肖慕内心的冰封。
对于冷漠傲娇的沈墨白来说,对肖慕说出谢这个字有多难纪青灵太清楚了。
而她不在的这两个多月,肖慕付出了多少来弥补愧疚她也知道。
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那是上辈子就注定的。
纪青灵并不想逃避,也不想装聋作哑,但却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伤人。
所以她不能说,也不需要说,她相信,沈墨白和肖慕都会懂。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
让自己跟着感觉,跟着自己的心走,尽最大努力活得快乐幸福。
她想,这样才不算辜负墨白,也不辜负肖慕吧?
从肖慕身上收回视线,沈墨白就始终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她的心思哪里会逃过他的眼睛?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加爱她?谁能比他更加珍视她?
肖慕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和他比,和他抢?
可是,他的青儿就是那么轴,只要认准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沈墨白的胸口突然升起一股焦躁和烦闷,有种想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的冲动。
想都没想,俯下头,狠狠吻住她。
纪青灵唇上一痛,已被冷冽的气息攫住。
这是个略带惩罚的吻,连啃带咬。
她能感觉出沈墨白的不甘心,也能感觉到他的压抑和小心。
吃痛地睁开眼睛,纪青灵皱了皱眉。
可是,一对上沈墨白凤目中跃动的黑色火焰,她的心立刻软得一榻糊涂。
他瘦了很多,原本白皙俊逸的容颜如同被工笔刀重新雕刻过一般,透出更加迫人的凌厉。
经过两个月的沉淀,他的眼神比以前还要幽深难懂,便是她看着,都能感到阵阵寒意。
他为她吃了那么多苦,而她,却在心疼舍不得肖慕。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感情的天平便发生了倾斜。
纪青灵一下子就将对肖慕的那份舍不得和心疼丢到爪哇国去了,让自己更深地陷进沈墨白火一般的痴情中去……
许久,沈墨白才结束这个缠棉热烈的吻,但他的唇却轻轻触碰着她雪白的颈项。
那里还残留着一些青紫的掐痕,虽然经过肖慕和忘忧老人的治疗已经不太明显了,但只是这般瞧着,沈墨白仍觉触目惊心。
她到底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他的小女人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保住了他们的孩子?
她怎么可以这么勇敢,这么好?
“宝贝?还疼吗?”
“嗯!”她重重地点头。
本来就很疼,不然,也不会伤到声带,差点把她弄成哑巴。
她的坦诚,让沈墨白更加怜惜,他吻得更加轻柔,也更加小心。
“以后的分分秒秒,为夫都不会离开你。
为夫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捧起他的脸,纪青灵眨巴着眼睛:“真的?”
“真的!”
“那我吃饭呢?”她眨眼睛,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陪你!”
“睡觉呢?沐浴呢?”
“你说呢?”他反问:“难道青儿想自己一个人?”
她没被他若有所指的反问镇住,反倒促狭地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继续笑问:“那我入厕呢?”
果然,沈墨白俊美无双的脸黑了:“为夫也陪你!”
唔!上厕所都一起去?是不是真的啊?
还没来得及琢磨可能性,他的唇已覆上了她的眼睛。
带着坏笑的邪肆声音温温热热地响起:“不止是陪你一起入厕,为夫还可以像睡觉沐浴那般,抱着你嘘嘘……”
“咳咳!”纪青灵被口水抢到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腹黑这么不要脸?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怎么这么不小心?”轻拍她的背,沈墨白用额头抵住她的头。
不容她回避,他深邃的瞳盯着她,“你所有的事情,为夫都可以抱着你做。
为夫很喜欢,抱着你……”
他把“抱着你”这三个字咬得极重,还拖了个尾音。
纪青灵愣了愣,一下子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饶是她是穿越过来的人,也没这么厚的脸皮,一时间,竟被闹了个大红脸。
娇嗔地垂眸不看他,一只手抚在小腹上,嘴唇动了几下。
“孩子?咱们不要理爹爹,你爹爹就是个大流盲,我们不听他这样的流盲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