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的身子微微的发抖,萧煜抱着秦悦,抱得更紧了。声音亲昵的安慰道,“悦儿,没事的,你要相信自己,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们会赢的。”
秦悦看着萧煜,他享受着萧煜的怀抱,包裹在萧煜的味道之中,秦悦微微感受到安心,心上的烦扰也有点减淡,秦悦越发将头埋进萧煜的胸怀中。
“悦儿,你也莫要担心了,还有我呢?”萧煜微笑着看着秦悦。
秦悦听到萧煜这样说,抬起头来,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萧煜,期待着萧煜后面要说什么?可等了许久,萧煜仍旧没有要说什么的样子。
秦悦等得有些烦了,嘟起嘴来,一副生气的模样。
萧煜知道不能再买关子了,便亲了亲秦悦白白的脸蛋,说道,“皇后不是曾经受过伤么?”
秦悦不好气的说,“那又怎样?这你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皇后去私牢里看望太子,而后被私牢里的看守伤到。这有什么奇特的。”秦悦的嘴撅得更高了,越发不开心的模样。
萧煜看到秦悦这个样子,用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宠溺的开口,“皇后又怎么会容忍别人欺负她,我便想着查查私牢里的看守。”
秦悦听到重要的讯息了,面色全然便了一个样,神采奕奕的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可是,却没想要,皇后竟然没有任何举动。”虽然说得是不见毫无进展的事情,可萧煜的表情却不是这样说得,萧煜笑得十分开心,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秦悦看到萧煜这个模样,便知晓他查到的不止这些。
秦悦装作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而是接着他的话说道,“皇后是怕打草惊蛇,她确实是想好好惩罚一下那些私牢的狱卒。但是太子尚在里面,她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被皇上发现。”
“若是一不小心,被皇上误认为,是要劫狱,谋反。皇后便是得不偿失。她那样精明的一个人,又如何会做这般莽撞的事情。”
秦悦笑着望着萧煜,眉眼间洋溢着自信。
萧煜见到自家媳妇这样的表情,他知道再不说,他的悦儿真的要生气了。
“我去查那日当班的狱卒,便查到两名狱卒逃跑了。应是知晓了,犯了大错,故而连夜逃了。不过他们应当是知晓抢到的那人是为皇后娘娘,也知晓那夜的一些事情。”
秦悦拿了一缕头发,细细的搅动着,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是找到那人了么?”
“是,我寻得了那人,他们原本是二人出行。只是他们路上遇到了盗贼,一人死了,只剩下一人。”萧煜也拿了秦悦的一缕头发,放在嘴边轻轻的亲着。
只是却听见秦悦说道,“可你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能证明什么?至多能证明皇后那天去过私牢看望太子。”
“再者,皇后她定会说,她作为一个母亲,连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孩子也不行么?自己的孩子入了狱,她连去看看都不行么?此番,反倒是她在理了。”
萧煜却是笑了起来,“悦儿果然聪敏,一下子便知道我想做的事。你说得确实是实理,但是,你我都知晓皇后与太子行那翻云覆雨之事。”
“可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但若是能让皇后自己暴露自己的行踪呢?”
“她那么老奸巨猾,又如何会自惭形愧?”
听到秦悦这话,萧煜笑了笑,他的笑让人想起了狐狸,不过他的脸真是十分的俊美,称之为狐狸也实不为过。
“一个人总是有一些执念,求不得的东西。她再如何老奸巨猾,再机关算尽,她也仍旧是个凡人,她总会露出破绽。”
秦悦满意的笑了笑,“这么说,你是找到了她的弱点了么?”
“她的弱点,便是季世子,季白。”
秦悦也笑了起来,抱着萧煜,甜甜的说道,“阿煜,我累了,要休息了。”
萧煜看着他的悦儿,便抱着她,往床榻走去,替她更衣,而后便抱着她睡下了。
太子府。
自从骆雨兰和虞心死了之后,太子府便变得十分的冷清。
秦羽一个人坐在房内,现下本应该睡下,可不知为何,她确实睡不下。
她抬头望着窗外,月亮现在高高的挂在天上,寒冷冰凉的月光洒在树梢上,像是下了一层白雪一般。
而她现在的心境也像是下了一层冰霜一般,寒冷无比,似入了寒窟一般,也不怪她这般,太子就要回来了,那样心狠手辣的太子就要回来了。
而现下太子府只剩她一个女眷,而她却全然开心不起来。以往总是跟他们争着正位,可真到了正位这个位置,却不知为何,什么也开心不起来。
秦羽望着窗外的美景,仍旧没有一丝的睡意,突拿起手边的酒杯,饮下一杯薄酒。
她的面上附起一层薄薄的睡意,她所见的景色有些朦胧了,她望着窗外的月儿,忽然忆起自己尚在闺阁中的事。
那时她不过十岁,约莫也是现在的时间,她尚处于最好的年华,向往着美好的爱情。
那时的月色是那么的美,即便是黑夜,在她的眼里也是神秘而美丽的。
还记得,她头次偷喝酒,醉得一塌糊涂,脸虽是红,却像极了池里的芙蕖,清秀美丽。
那时自己是丞相府的长女,长得又出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美丽,她要什么有什么,要什么有什么,及万千宠爱于一身。
父亲说,将来要嫁于太子的,她便一心盼着长大,将来嫁于太子,接着享受这样的生活。虽然那时,她的心上已有他人。那人便是七王爷萧煜。
可他的心上人体弱多病,且在皇宫的地位不高,嫁于他终是比不得嫁于太子。在自己的心意与权利面前,她选择了权利。
那时的她是多么的美好,天真,自由,高高在上。可为何现在一切都变了样呢?
她也确实是嫁于太子了,可为何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期待的样子呢?
为何现今看到的月亮这般凄冷,为何月光让人这般瑟瑟发抖,为何她现下,不想太子回来,又为何她后悔了?
她原以为,她永不会后悔,可在她看到萧煜与秦悦那般恩爱的模样,她后悔了。
她的思绪越来越乱,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愁苦的情绪席卷她的全身,她被包裹在深深的悲伤中,她觉得好冷,她觉得无助,可她没有一点儿的温暖。
都说借酒消愁,为何她越饮却越发觉得愁苦。
突然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她的酒杯里,与酒相混合。
她全然无所知,举杯饮下,杯中的酒越发苦涩。
她不知饮了多少杯酒,也不知流了多少泪,终她入了梦乡,她带着满满的酒意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还是那个年少的秦羽,她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的少女。
夜归于平静,只是当天亮以后,一切便又不大一样了。
木婉柔下的这步棋是十分的妙,乍一看好似这一盘棋已然下完,连她也这般觉得,只是这棋还没未结束。现今该轮到秦悦下棋了。
天亮了,深夜里的小心思皆被藏起来,而私牢外的琊铘花也尽数枯萎。
而释放萧乾的旨意也传遍了这个皇城,而那些与萧乾关押有些许关系的人,早已在昨夜便知晓了这个消息。
天一亮,皇后便梳妆打扮,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来到私牢前,带着皇上的旨意,前往释放萧乾。
萧乾走出私牢的那刹那,神情有些呆滞,而眼睛也因为长期呆于地牢,而未见阳光的缘故,而微微有些睁不开眼。
他穿了囚服,囚服上带着一丝又一丝的血迹,而他的手也因为长期锁着铁链的缘故,而勒出一条红色的印痕,他的脸上也有些伤痕,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不堪。
他开口说了句,“给母后请安。”声音沙哑,且微微的颤抖,而他的身体也不足的微微颤抖,看起来,委实是一副受尽折磨的模样,已然再也兴不起半点风浪。
木婉柔掩面,低声的哭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乾儿,太子府遭受袭击,雨兰和虞心皆是遭毒手,连虞心腹中的孩儿也没能保住。”木婉柔说道后面,泪流得更甚,而言语间也带着点点的颤抖。
听到皇后的话语,萧乾也跟着哭起来。十足十是一副好孩儿,好母亲的模样。
只是在无人看见的时候,萧乾的嘴角带着一抹邪笑,那笑若让人瞧见,便会觉得发颤,因为委实是太过于阴险歹毒了。
“母后,我想回府歇息了。儿臣刚出牢,有些累了。望母后成全。”萧乾的声音里显得更加沙哑,应是适才又哭了的缘故。
皇后摆了摆手,派人送萧乾回去后,自己便也回去了。
萧乾回去后,一改先时的脆弱模样,脑中不断思寻着如何复仇。
他回来了,要向萧煜和秦悦复仇了。他要夺回秦悦,让秦悦成为他的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