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道:“痛?她如果知道痛,为什么还要跟樊祁在一起,甚至还跟他上床,这是为什么?这真的就是痛的表现吗?”
她张了张嘴,关于赵锦怜复仇的事情已经到了嘴边,但是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因为她并不确定赵锦怜是否希望赵衍之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她不希望,那么她说出来,也许会坏了她的大事,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缄默。
沉默了半响之后,林歆瑜甩了甩手,道:“算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辩,我想回家,如果你还用刚才的速度,那我就自己回去,如果你已经冷静下来,那就现在送我回去。”
赵衍之并没有追问她刚刚欲言又止的时候想说什么,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道:“给易骏尧打个电话。”
“为什么?难道说刚刚你那么着急要我去锦怜家,是他吩咐的?”
赵衍之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再次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其实我至今都不知道易骏尧把锦怜带到英国去做什么,我想也许是把她养在身边,当个情人,可是现在锦怜跟樊祁在一起,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着。
林歆瑜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其实你还是关心锦怜的,不是吗?你真的该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聊聊,两个人沟通一下,不是更好吗?”
她的话让赵衍之微微愣了一下,也不接她的话,道:“你快打吧,我送你回家。”说完他自顾自的启动了车子,车子匀速的驶入了车流。
易骏尧接到林歆瑜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嗯了几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看脸上沉郁的样子,就知道那个私家侦探大约是把赵锦怜和樊祁衣衫不整站在门口的情形给他表述的清清楚楚。车子驶入大厦的地下车库,大厦的正上方挂着青远两个大字。
他上了专用电梯,很快便到了顶层,他的专用办公室,助手已经站在外面等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上面满满的一些安排,大会小会,还有一堆的饭局。电梯门一打开,他便快速的上前,一边开始汇报工作,一边也不忘告诉他接下来,几点几分的时候要见谁,几点的时候该开会。
正当他还在不定的说着安排的时候,易骏尧停下了脚步,转身制止了他再说下去,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问道:“承宇,好像跟我们没有任何合作关系吧?”
“是的,但是他们近期要举办一个宴会,邀请了在商业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也向你发来了邀请涵,据说还是樊承宇亲自打的邀请函。”
“是吗?”说着他摸了摸下巴,转身继续往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停下了脚步,道:“不必要的饭局都给我推了,还有给我买明天去s市的机票,重要的事情尽量往前挪,知道吗。”
“可是……”
“别可是,如果连这点都安排不好,你可以卷铺盖走人了!”他皱了皱门,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并且重重的关上,将助理关在了门外。
樊祁回到家里,樊默晨已经睡了,他放轻脚步进了卧室,正要脱掉外套的时候又想起了在电梯里捡到的名片,伸手将名片从口袋里取出来,捏在手里,漆黑的眸子深邃而不可捉摸,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将名片放在了床头柜上,并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之后,才脱掉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八壹中文網
那天晚上,赵锦怜睁眼到天明,第二天早上她也没有去上班,依旧躺在床上,她绝望的心情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如果就这样贸贸然的出去,她怕她会把事情搞砸。
房间里的窗帘选的够厚,外面天气大好,赵锦怜却被隔在一个黑漆漆的世界里,她轻微的翻了个身,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易骏尧在家里,可是转念一想他在有又什么用,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在他的心里她赵锦怜最多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玩物。他又怎么会来关心她这样的一个玩物的心情如何,或者是否绝望的活不下去。
被子很厚,暖气的温度调的很好,但是赵锦怜却觉得自己像是躺在冰块做成的床上,全身上下赤裸着,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止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赵衍之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在耳边回荡,就好像有人刻意将他的话录了下来,然后满世界的播放着,一遍又一遍。脑海里过去的回忆清晰的就好像昨天才发生一般,愧疚,自责,各种各样的感觉充斥在心头。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整个人缩成一团,钻进了被窝里,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但是她依然不敢闭上双眼,因为只要她闭上双眼,就会看到赵衍峰浑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那么不听话,为什么要出生来害他们赵家!
“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不要再说了!”她的神经在这一刻有些崩溃,她猛地坐起身子,身上只穿着内衣裤,也不顾寒冷,迅速的冲出了房间,从储物室里找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箱,里面全是安眠药,她拿了其中一瓶,在手上倒了四颗,然后迅速的放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手里依然紧紧的握着安眠药,然后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回了房间,躺回了被窝里,没过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耳边的指责声越来越模糊,终于慢慢的沉沉睡去。
不要觉得现在的赵锦怜有多强大,她的心里承受能力也许比过去还不如,从一个被人人疼爱着长大的公主,变成了现在连家人都厌弃的女人,她的心里该是有多痛苦。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赵锦怜被摇醒的时候房间里依旧昏暗,只有头顶那刺眼的灯光直射她的眼睛。她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梦里她的家庭还是那样美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爸爸还在,妈妈没有疯,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关爱有加,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没有烦恼,偶尔会有小争执,但是很快就会过去。
她多么想一直就那么睡下去,可是当眼睛睁开的那一刻,才清晰的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罢了,心头的绝望感油然而生。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恼怒。
头疼欲裂,全身上下没什么力气。眼睛微微的眯着,却看不清楚眼前坏她美梦的人是谁。
“你吃了多少安眠药!为什么到哪里都有安眠药,你是专门买来对付我的,还是用来自残的?”对方很凶,声音很大,使得赵锦怜的耳朵都开始嗡嗡的响。
她伸手挡住了眼前刺人的光线,努力的睁开眼睛,逐渐的眼前模糊的脸,开始清晰,原来是易骏尧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早上才刚走吗?”
“赵锦怜我都走了两天了!起来,我得带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问题。”
“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我身体很好。”她全身无力,身前的被子被他掀开,只一秒又被盖了回来,然后房间里便是死一般的静寂。
易骏尧坐在床边,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在燃烧,被子下的她只穿着内衣裤,大约自樊祁离开之后她就没有下过床吧。他们是有多激情,竟然搞得赵锦怜两天下不了床。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还是那么一脸无知的模样,伸手用力的揪住了她的头发,一张盛怒的脸逼近了赵锦怜,她吃痛的睁大双目,易骏尧眼里满是怒意,双目微瞠看着她,咬着牙道:“赵锦怜,三年前,从你点下头同意交易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知道吗!”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力道逐渐的加重,她的头皮痛的以为下一刻整个头皮都会被他撕扯下来一般,她的头随着他的手往上扬,一只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忍着痛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说你知道!可是你在做什么?你是妓女吗?为了报仇,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上你!甚至可以轮流!”
头皮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神智也逐渐的清晰起来,他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入了她的耳朵,并且抵达了她的心房。心下顿时一凉,瞠目看这样眼前这个盛怒的男人,说着一些极度侮辱她的话。她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甚至不反驳一句。
这样使易骏尧更是懊恼不已,他转过身子单脚跪在床上,扯着头发将她举了起来,再次怒道:“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以前你不是很能狡辩吗?现在怎么哑巴了吗!”
她的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看着他愤怒的模样,心里哭笑不得,她才刚刚从梦中醒来,连现状都还没有搞清楚,便看到他如此盛怒的样子,听着他刺耳难听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又哪里得罪他了,眼泪缓缓的从眼角处滑落,心里难受的紧,微微的抬起了眼皮,侧目看了他一眼,唇角艰难的往上扬了一下,哽咽着说道:“你又发什么疯?易骏尧,我是个人,请你稍微把我当个人看,可以吗!你给我放手,我疼!”终于在她的脑子彻底清醒之后,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愤怒和头皮不断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恼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