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辉撩起衣角,指着腰侧已经干透了的血迹道:“看看这,还能有假?”
“这——桃子怎么能这么对你?”王雨薇有些震惊,王春梅跟她转述的时候,说得并不清楚,她也只当这是何楚桃唬人的把戏,没想到,她真下得去手。
看来,何楚桃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方文辉,你没事吧?”
“托你的福,死不了!”方文辉冷哼了声,阴沉着脸回了屋。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过。早上被徐常胜一脚踹到河里,隔几个小时后,他又被何楚桃捅了一刀。虽说伤口不深,涂了药血就止住了,可想想花的那两块医药费,他觉得肉痛极了。
何家。
秦兰芝腌完萝卜后,去隔壁邻居家把秦美美提溜回来吃饭。
秦美美还没和小伙伴玩尽兴,正不开心呢,一见桌上的枇杷,顿时眼睛发亮,“哇,这多枇杷哪儿来的呀?”
边说着,边伸手拿起一颗,剥皮吃了起来。
“白云山摘的。”何楚桃瞅了眼何爱国,小声道。
“啥,姐,你去了白云山?”秦美美瞪着眼,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何楚桃失笑,“骗你做什么,要不是去了白云山,你以为这枇杷哪儿来。”
“哇,姐,你咋敢去白云山,听说那里的蛇有人手臂那么粗!”
秦美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她还是孩子心性,一听何楚桃居然去了白云山,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不过几秒,就缠着何楚桃下回进山带她一起。
秦兰芝一听,这还得了,厉声呵斥秦美美。
秦美美撇了撇嘴,不满道:“为啥姐能去,我就不能去?”
秦兰芝看了眼何楚桃,有些犯了难。
之前何爱国训斥何楚桃的时候,她在厨房里都听见了,她觉得说的很对。不过,何楚桃的事,她向来不怎么干涉,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今秦美美要跟着何楚桃学,她哪能不急。
何楚桃她自己去归去,可并不想让秦美美跟着她学样。
给秦兰芝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她笑道:“美美,你要去,行啊。我跟你说,我见着蛇了,可没大家传的那么夸张,恩……大概也就这么粗。”
说着,何楚桃拿出手指头来比划。
秦美美见了,嘶了声,抖抖身子,感觉自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道:“我,那我还是算了吧。”
秦兰芝微微放下心,但还是忍不住劝道:“桃子啊,那地界危险,你没事可别再去了,为了点吃的不值当。”
听着秦兰芝的劝慰,何楚桃心里非但没有不耐烦,还觉得有些感动。
这要是换那不好的后娘,看到有这些吃的,哪里会管你死活,恨不得逼你每天去才好嘞。
“恩,我知道了。”何楚桃点头,“爸,妈,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
秦兰芝见状,自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何爱国还气着,没给后何楚桃好脸色看。
何楚桃给他夹了一口菜,软声道:“爸,你别生气了。我去白云山找果子,是有原因的。我想去罐头厂工作,但是咱们农村户口,又没什么关系,人肯定不收。我想着,要是我做出比罐头厂卖的还好吃的罐头来,去找他们,说不定他们就破格要我了呢。”
何爱国听了,眉头微动了动,“做罐头,你会吗?”
何楚桃笑道:“爸,等明天做出来,你尝了就知道了。”
野生的枇杷,虽然个头不大,但口感不比人工种植的差。何楚桃有信心,凭着她的手艺,绝不会比徐常胜带来的罐头差。
何爱国叹了口气,“桃子,怪爸没本事。就凭你的学历,要不是咱没关系,你哪个厂子不能去。要是罐头不行,你也别担心。我已经给你大伯稍口信了,兴许过两天就能有消息。”
听到何爱国提起大伯,何楚桃心里冷笑。她那个在县城的大伯,就是个势利眼、假好人,能有消息才怪了。
何楚桃收敛心神,微笑道:“爸,你千万别这么说。靠关系算什么本事,凭自己能力那才不丢人呢。”
何爱国欣慰地点点头,没多久前还觉得这丫头不懂事,这会儿,又觉得她似乎长大了。
吃好饭,天色已经大暗。
烧水洗碗后,何楚桃拎着热水进了房间。
天知道她有多想洗个热水澡,但条件不允许,她只能就着脸盆擦身子。
用毛巾打湿,先洗了个脸,看着毛巾上的污垢,她惊讶自己的脸居然有这么脏。
又脱了衣服擦身子,她发现有些不对。身子擦过的地方,比没擦过的肤色整整白了一个度。这对爱干净的她来说,着实有些不正常。
她仔细看了看,擦过的皮肤比之前要白嫩些,联想到空间里的潭水,她大概明白了这变化的原因。
原来这潭水还有美容的功效,这对身为女人的何楚桃来说,不得不说真是太合心意了。
何楚桃哼着小曲,擦过一遍后,又去厨房换了桶水,等洗毛巾的水不再浑浊,她才躺上床。
大概是上山累着了,她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何楚桃感觉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
伸了个懒腰,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空间里的野猪。心道,也不知道放在那儿,会不会坏了。念力一动,忙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景致还和昨天一样,死了的野猪躺在地上,何楚桃俯身闻了闻,野猪并没有发臭,甚至连身上的伤口还是新鲜的。
看来,这空间还有保鲜作用。
那不是相当于带了个移动冰箱?何楚桃琢磨着,下回再放点其它易腐烂东西进来,看看空间的保险程度到底怎么样。
喝了几口潭水,何楚桃心情颇好地出了空间。
拿着瓷缸,刚打开房门,便听院子外传来一阵用力的敲门声。仔细听,似乎还有人在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