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方文辉听了,眼睛微亮了亮,“咋报?”
王雨薇转头左右看了看,对方文辉招了招手,走到院角的草垛后,对着他低声耳语。
方文辉听了,不自觉后退一步。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雨薇竟然会让他干那种流氓事。没等她说完,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王雨薇眯了眯眼,“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方文辉心里琢磨着,他是气不过,可她竟然让自己对桃子用强,把她身子给要了!
这完全不在他的心理预设范围之内。
今早他在屋里休息,并不知道桃子家门口闹得那一出。听王雨薇说桃子坏她名声,他有些想不明白,王雨薇和桃子两人以前可是好姐妹,为啥现在却闹成这样。
这样想着,他便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见方文辉质疑,王雨薇表情微有些不自然,她故作愤怒道:“我不说了么,徐常胜回来了,桃子急着跟你撇清关系,怕我跟人说你和她的事,就故意在人前败坏我的名声,说我看上徐常胜了。笑话,一个穷当兵的,我看上他什么了。你说说,我把她当朋友,她却这样对我,我哪咽得下这口气!”
方文辉也不傻,几次下来,吃了亏,心里对王雨薇多少有了些提防。他直觉,王雨薇想出这种方法算计桃子,绝不是嘴上说的那样想出口气而已,根本就是想要彻底毁了她。
可这事要真做了,毁的可不止桃子一个。
他不过是个下乡来的知青,在这村里可没啥关系,要是照她说的干,一个闹不好,就得把自己折进去。倒时候给他扣个他心里目标是十分清晰,即便要报仇,也绝不会是这种损人不利已的方式。
他摇了摇头,“这事我不能干。”
说着,他转身往外走。
王雨薇见说不动他,有些着急,忙追了上去,“你不是喜欢桃子么,只要你跟桃子把这好事成了,不怕她不嫁给你!”
方文辉冷笑:“要是她不愿意,告发我呢,我可不就完了!”
如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会有些心动,可自从被桃子毫不留情伤了之后,他便明白过来,要是他再敢冒犯桃子,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好果子吃。
“告发你?咋可能!她要跟你干了那事,藏都来不及呢,哪可能还让别人知道……”
王雨薇不愿放弃,继续游说。
这会儿的人思想保守,女子糟了那档子事,传出去不仅不光彩,还会让整个家族蒙羞。甚至可能还会有人反倒指责是那女的作风不正,才遭人害。
她的话,倒也不算错。
可方文辉心里门儿清,王雨薇说得比唱得好听,那是因为,要真出事,也找不上她头上,她自然不用担心。
他和王雨薇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认识这么久,他突然发觉,对于王雨薇,自己要重新审视。
见她还不放弃,他冷脸严肃道:“别说了,你说的事,我是怎么都不会干的!我要是做了这事,那我成什么人了!”
方文辉自诩文化人,暗道报复的方式有许多种,自己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见他冷脸,王雨薇半句话哽在喉里,表情讪讪道,“算了,当我没说。”
等方文辉走远,她表情恨恨,一脸不甘心。
何家。
何楚桃洗漱完后,便收罗厨房。
白日里得知秦美美的事,她急急忙忙跑出去,厨房里一摊都没来得及收拾。
见着矮桌上剥了枇杷后剩下的枇杷籽,她忽得心血来潮,拾掇了满满一碗,进了空间,播种进空间的黑土地里,想看看这空间除了潭水,其它的能不能派上用场。
收拾好厨房,她又舀了一碗潭水,去院子的鸡圈。两只鸡正昂首阔步,围着栅栏转悠,一见有人闯进,便扑腾着翅膀闪躲开来。
何楚桃将碗里地潭水倒进鸡食盆里,便转身出了鸡圈。不一会儿,便见两只鸡好像被什么吸引似的,快速凑近鸡食盆,点头啄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竟还为了争食打起了架。
何楚桃觉着有趣,站着观摩了会儿。
晚间的风吹来,很是凉快。何楚桃托腮,坐在院子里的矮凳上仰望星空。
墨泼般的天空上悬挂着点点繁星,一闪一闪,亮眼极了。
回想过往,感叹前世像现在这般什么都不用想,只静静坐着,都是一种奢望。
想起徐常胜,记起他离开前说的话,既不希望他大晚上折腾,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坐了好一会儿,没见他来,心里有种莫名失落。
想想,又觉得自己矫情,起身,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回屋去了。
不知怎的,睡到了半夜,何楚桃睁开眼睛醒来,躺在床上,像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折腾了会儿,她索性起床,想着许是屋里闷,去院子里透口气。
点了油灯,打开大门,正抬右脚跨过门槛,忽见门口的矮石墩上坐了个人影,她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桃子,别怕,是我。”
闭目倚靠着墙的徐常胜,在门开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见何楚桃出来,他连忙起身。
听见熟悉的声音,何楚桃提着的心忽得落了下来。
她诧异道:“常胜哥,你咋坐在这儿?”
“不是说了,我会来陪你的。”徐常胜接过何楚桃手里的油灯,又问,“这大半夜的,你咋出来了?”
“也不知道怎的,睡到一半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出来透口气。”
话说到一半,何楚桃心里忽得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莫不是自己潜意识里期待着徐常胜的出现,所以才醒了过来。
正想着,便听徐常胜道:“桃子,该不是你没见着我,所以才睡不着吧。”
闻言,仿若心事被人探测到般,何楚桃倏地红了脸,直觉热度从耳根子往上快速攀升。
见徐常胜调侃自己,她嗤了一声,“才不是呢,我都说了,我一个人能行。”
何楚桃嘴上不认,心里却委实感动坏了。
她想,如若自己没有出来,明儿早上他肯定一早就回去了,她压根就不会知道,这一夜,他默默守着自己的事。
说了会话,仿佛是为了应和方才徐常胜说的话,何楚桃直觉眼皮子又重了起来。她打了个哈欠道:“常胜哥,进屋睡吧,你睡我爸那屋。”
何楚桃家空房倒不是没有,只是平时没人睡,都拿来堆杂物了。这大晚上的,整理起来也不方便。
徐常胜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快去睡,我靠墙眯会儿就成。”
何楚桃皱眉,“那哪儿成,晚上湿气重着呢!”
“没事,我衣服穿得厚着呢。”徐常胜边说,边扯了扯自己的凡尔丁军装。
“那也不行,这衣服哪顶用。”
何楚桃不同意。八壹中文網
南方湿气重,那冷意通常是同进骨子里的,穿再厚衣服都没用。
徐常胜却不以为然,“这点湿气算啥。部队里出去拉练时,那条件可比这艰苦多了。你快去睡,不用管我。”
见徐常胜跟头牛似的说不动,何楚桃有些生气。
气他对自己的身体这样毫不在意,难怪前世会各种疾病缠身,早早就走了。
每每想起这,她心里就止不住发酸。
深吸了口气,她坚定道:“常胜哥,你要是不进屋睡,那我就在外面陪你一起好了。”
边说,她边作势要在门槛上坐下。
“别,你这是做啥。”
徐常胜一把伸手拉住了她,见她坚持,便无奈道:“叔和婶的屋子我哪好乱睡,要不这样,在堂屋并两条长凳,我睡那儿,咋样?”
闻言,何楚桃脱口而出道:“那凳子睡着咋会舒服,你要不愿睡我爸屋,那就睡我屋好了。”
闻言,徐常胜微微一愣,“啥?睡你屋,咱俩睡一道?”
徐常胜部队里当兵惯了,说话不会拐弯,听了何楚桃的话,想也不想便问出了口。
何楚桃意识到自己话没说清,闹了大红脸,忙解释道:“你睡我屋,我去美美屋里睡。”
徐常胜了然,点点头,心里微喜,面上却平静道:“这样,倒也成。”
商量好后,何楚桃便领徐常胜进了自己的房间。
方才睡到一半起来,被子有些凌乱,何楚桃有些不好意思,一进房间,便忙拿起被子两下一甩,铺平在床上。
徐常胜可没心思注意这些,他来过桃子家许多次,可进她房间,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他细细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东西不多,都摆放地整整齐齐,比他想象中简单多了,跟他房间差不多,只窗前红漆条桌上摆放的方镜和木梳,显出些不一样。
“常胜哥,你睡吧。”
整理好床铺,何楚桃便退出房间。
她走后,徐常胜脱了外衣上床,闻着被褥里似乎散发着何楚桃的体香,心潮涌动,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第二日,许是惦记着家里徐常胜在,何楚桃早早便醒了过来。
她先进了空间,想着晨起喝口空间水清清肠。
喝了水,走到昨天播种的黑土地旁,她惊喜地发现,昨天才种的枇杷,竟然已经冒出了绿油油的新芽。
这才不过一个晚上!
何楚兴奋地想着,按这时间来推算,在这黑土地里种东西,铁定比外间快多了。
正喜滋滋地琢磨,忽听院子里传来声响,想着应是徐常胜起来了,她忙闪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