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王雨薇摇头,“所以说,还是你聪明,这么快新目标又找好了。”
“别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王雨薇咬了咬干裂的唇,“方文辉,别忘了,要不是我,何楚桃那儿你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年你沾了这么多好,现在让你回报我一点,不过分吧。”
“你想怎么样?”方文辉皱眉,不知道她打着什么算盘。
“明天,我要搬回我自己的房间。”
方文辉想也不想拒绝,“我可没这么大能耐。”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别想着过河拆桥!”
说完,她又加了句,“那郑秀秀平日里不是总有事没事在你面前晃,别说你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要你出面她不会不听。”
“你太看得起我了。”方文辉不紧不慢道,“这当口,我劝你还是低调,有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别惹了众怒,连个屋子都不给,直接让你去住牛棚。”
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回屋。
王雨薇咬牙,恨恨地盯着方文辉离开的背影,直至其消失不见才继续朝前。
打开破旧的屋门,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看着黄泥墙面上几条明显的裂缝,她仍吓了一跳。
站在门口,望而却步。
说屋里头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就这房子开裂成这样,真怕来阵强点风就能把它吹到,万一要是哪天睡床上屋子塌了,都不敢想。
她猛地转身,朝外走了几步,又倏地停了下来。
找谁去说?
不会有人帮她,她心里明白。
再气,她也知道方文辉说的没错,如今好歹还能有个屋子住。
她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转身回去,把东西简单理一理,脸都不洗就躺上了床。
说是床,跟原先屋里实打实的没法比,不过是三根长条椅并一块旧门板,连翻身都不敢大动作。
王雨薇平躺着一动不动,回想着这两天从云端跌落的日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越来越多,她随手拽过被子盖在脸上,呜咽声从里面传出,忍了许久,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只蒙头哭个痛快。
第二天,吃了早饭,何楚桃盘算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进山一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要有兔子、野鸡啥的也能拿来圈养,她现在反正是多多益善。
还有那两只小贪吃,多日不见,还有些想念,也不知道这么些日子没进山,它们会不会已经把她忘了。
背起背篓进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进山口的路相交往常宽了些,杂草荆棘被砍倒了一大片,看这情况应该有不少人进山,而且估计就这两天。
何楚桃脑海里突然跳出个人来,老李头,上回出山见着他一回,难不成来了一次不够,还没死心?
不会吧,就为着几个果子?八壹中文網
走了好长一段,没见猴子和貉子出现,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难免失落。
习惯性地回到原先摘过果子的几棵果树旁,她想看看,没浇空间水后,果树长成了什么样。
结果并不出乎意料,缺了空间水浇灌的果树,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果子倒不是没有,就是小头小小的,拇指般大,等能吃得几个月后。
何楚桃放下心,只要果树没有异常,就算是老李头那帮人找到了,也起不了风浪。
不远处的丛林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容不得多想,何楚桃紧了紧手里的砍倒,做好防卫姿势。倒不是她紧张,反而隐有些兴奋,知道自己身上洒了药粉,一般蛇鼠虫蚁靠近不得。
正严阵以待,眼前突然一闪,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正好在她眼前,四目相对,她了眨眼,对方也炸了眨眼,何楚桃吓得一声尖叫,下意识后退,险些没站稳。
空间里的白羽砸吧着嘴,睡得正想香,被熟悉的尖叫声惊动,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便急问:“主,主人你怎么了!”
“吱吱——”
何楚桃拍了拍胸脯,定神一看,好嘛,才说那两只不见,这就出来了,出场方式这么特别。得亏她心理素质不错,要换成有心脏病的,还不得被它吓死。
猴子倒挂着,龇牙咧嘴,似乎是在笑,还吐舌做鬼脸,不知是得益于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还是在嘲笑何楚桃的胆小。
安抚了白羽后,何楚桃狠瞪了猴子一眼,伸手去拍,它轻轻一荡,动作十分轻盈地顺着树干爬了下来。
另一只老伙伴在下面,见何楚桃没注意到它,用头拱了拱她的脚,像小狗般吐露着舌头。
猴子已经下树,用手扯了扯她的裤脚,想着它放才的恶作剧,何楚桃可没那么好说话,拽回裤脚,气道:“走开,你不是能跑么,敢吓我,当我好欺负是吧!”
“吱吱——”猴子急得上前,何楚桃又后退,就是不如它意。
那貉子竟极有眼力介,举着前蹄去拍猴子,猴子还手,两只就这么打了起来,在貉子的武力镇压下,猴子蹲守在原地不敢靠近。
“好样的,还是你乖。”何楚桃表扬了貉子,摸摸它的头,表示对它的行为很满意。
貉子叫了声,像是应和,蹲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期待。
何楚桃向来善罚分明,也不耽搁,从背篓里拿出竹管倒进潭水,闻着味,它欢呼雀跃起身直摇尾巴,等竹筒放下地,它迫不及待地喝起水来。
一旁的猴子蠢蠢欲动,但不知道是不是学乖了,眼前就是潭水竟然忍得住。许是感受到了何楚桃身上未消的怒气,不敢上前,挠了挠脸,吱叫了声,缩着脑袋,可怜兮兮。
见这样,何楚桃又忍不住心软。
虎着脸跟它:“下回不能再这么吓我了,知道吗?”
猴子点点头,也不管是真懂还是假懂,见它表现不错,何楚桃又拿出个竹筒加了水,两个装水的不一样,给貉子的是一段中间掏空的,两边竹节还留着,给猴子的,则是像笔筒般砍断一个竹节,猴子抱在手上就仰头喝。
见两只喝得畅快,何楚桃没忘记今天进山的目的。
她环顾四周,决定在棵大树下布陷阱,方法很简单,把潭水倒进的竹筒里,放在树下,她藏在树的背面,趁动物喝水的时候,偷摸上一把,将它们转移进空间,神不知鬼不觉,简单快速又省事。
见何楚桃动作,喝完竹管里的水,又奔她手里的去。
“去去去,这些不是给你的。”何楚桃挥退探进竹管里的那毛绒绒的头,貉子有些不解叫了两声。
“小贪吃,这水我有大用处,兔子、野鸡啥的,也就靠它了……”
管它听不听得懂自己的意思,何楚桃一阵念叨,貉子突然转身撒腿跑进树丛。
速度很快,等她反应过来,早就什么都看不见。
“小没良心的,喝足了就跑。”何楚桃埋怨了句,见猴子还在,心下宽慰,但事情还得做。
照设想的,躲在树后,准备伺机而出,哪曾想,另一个不省心的扔下空了的竹筒又窜了过来。
“快走开——”何楚桃挥手,见指令,猴子想走又舍不得。
正着急,貉子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嘴里还叼了个毛绒绒的玩意儿,走到何楚桃面前松口,拿东西掉了下来,它叫了两声,何楚桃才回过头,见地上躺着的灰毛兔,瞪圆了眼,“原来你没走,是抓兔子去啦。”
很惊喜,但也有点小遗憾,可惜兔子一动不动,明显死了,要是活的就好了。
不过,聊胜于无,总是好兆头。
何楚桃摸了摸貉子的头,见它又准备走,忙道,“别走,跟我一起抓活的。”
“活的,活的知道吗?”又强调了遍,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潜意识把它当成能听懂自己说话了。
猴子实则比貉子更聪明,在何楚桃说的时候,它就好似全明白了,也不在跟前呆着,倏地又窜回了树上。
貉子哪儿也没去,守在何楚桃的脚边,两只眼珠直溜溜朝着树后。
没一会儿,树丛里便有动静了,潭水诱惑十足,再机警的闻着味儿也把持不住。
来了,来了,兔子、野鸡,何楚桃正高兴着,突然貉子鼻子嗅了嗅,急急吼叫。
猴子也跳下来指着某个方向吱吱叫,何楚桃一愣,瞧着情形,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
正想着,东北角方向一只野猪横冲直撞朝树底下来。
妈呀,身体先于意识,何楚桃撒腿就跑。那可是只成年的野猪,体型比上回的小野猪大了好几倍,她可不敢正面刚上。
“主人,不用跑,快进来。”耳边传来白羽的声音,何楚桃缓过神来,暗道自己傻,跑啥跑,进空间不就行了么。
闪身进去,气喘吁吁,瞧见外头那只庞然大物正拱着竹管,何楚桃心里悔得不行。
是她大意了,光想着潭水能引来动物,却忘了,来什么样的可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幸亏跑得快,要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兔子和野鸡倒也没吓跑,也不知是不是潭水的诱惑力太盛,竟还争抢起来,竹管口是专针对小动物设计的,对野猪来说太小,它暴躁地在地上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