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桑鱼简直拿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没招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谁和你亲过?我这是……初吻!”
初吻,对,就是初吻!
看着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凌绝先是一怔,随即居然乐了。
“还初吻?来来,过来,我告诉你什么才叫初吻——”
眼看着他那张俊脸再次靠近,桑鱼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逃一般躲得远远的。
这混蛋还真是越说越来劲,再说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这一从被窝钻出来,她才发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我的……衣服呢?”
后面三个字,她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身上只穿着一件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就她刚才走路带风的感觉来看,里面绝对是真空的。
她一下子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抱着肩膀,整个身体下意识地缩紧,生怕哪个动作不小心,她就走光了。八壹中文網
看着她宛如受惊小鹿般的惊恐模样,凌绝忍不住笑了。
缓缓站起身,他整了整袖口,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送去洗了。”
这女人的问题不是白问么?刚才她浑身都湿透了,难道她想穿着湿衣服睡觉?
“洗、了?”
桑鱼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然后,她问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非常白痴的问题。
“那……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她本来还残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可是撞上男人那双戏谑的墨眸,她的心底一片冰凉。
“我。”
简简单单一个字,让桑鱼心里恨不能发出一声哀嚎。
“你干吗脱我衣服啊?酒店没有服务生吗?凌绝,没想到你这么无耻!下流!卑鄙!趁人之危……”
一连串的怒斥从她口中吐出来,几句话就把凌绝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采花贼。
“趁人之危?”重复着她的用词,凌绝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被她彻底激怒了,“你倒是提醒我了——”
刚才只顾着赶紧给晕倒的女人做抢救,他的脑袋里还真没往那个地方想。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来得及。
被他狼一般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桑鱼恨不能把整个身体缩进沙发里。
“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我就……”
结巴了半天,她硬是想不出一个能威胁到他的理由。
难得看见她这么心惊胆战的样子,凌绝的俊脸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逗逗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儿!
可是这笑容落在桑鱼的眼里,完全是另外一个含义。
这个该死的时间地点,还有她身上这件该死的浴袍,怎么看好像都应该发生点儿什么。
她的眼珠东转西转,一把抄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凌绝,你再过来,我就砸你了!”
瞅这女人跟举着炸药包似的一脸视死如归,凌绝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在她眼里,自己就这么吓人吗?
轻而易举地抓住她拿着烟灰缸的手腕,他牢牢控制住她,墨眸里带着浓浓的好笑。
“桑法医,你确定要跟我比比谁的力气大?”
居高临下的男人宛如王者般霸气,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睥睨着她,桑鱼的心里顿时仿佛闯进了一只兔子,活蹦乱跳个不停。
这家伙绝对是吃错药了,要不就是发qing了……
就在她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房门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您好,我是酒店的服务员,来给您送衣服的。”
听着门外彬彬有礼的声音,桑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总算逃过一劫。
她陡然放松的神情没有逃过凌绝的眼睛,他不禁有些失笑,迅捷无比地在她唇上亲了亲,才起身去开门。
唇上传来蜻蜓点水般的触感,桑鱼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仰靠在沙发上连动都动不了,手里还攥着烟灰缸。
天雷滚滚,这男人是不是亲上瘾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
鉴于桑鱼此刻的身体状况肯定不适合再继续参加宴会,凌绝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说起来,桑鱼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在华曼姝的订婚宴上,她的身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同事,可是她能想得到,一旦华曼姝发现她不告而别,心情会是多么的失落。
可是没办法,摊上凌绝这样男伴,她就别想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宴会正在最热闹的时候,台上轻歌曼舞,台下觥筹交错,在这种场合下,桑鱼本想从侧门偷偷溜走,应该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可是这世界上,总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虽然桑鱼的身影很不起眼,但是又怎么逃得过别有用心的辛越的眼睛。
“哎,那不是桑小姐吗?”
桑鱼正顺着墙边往外走,一个略显刺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辛越在人群里找她已经半天了,她就想看看,中了药会出多大的丑,尤其还是在这种场合。
谁知道桑鱼却自己强撑着跑到了楼上,一声不响地化解了一场天大的危机,也让她满腔看热闹的欲望统统成了空。
再看见桑鱼和凌绝双双从通往楼上房间的侧门里溜出来,辛越很自然地就把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
合着她这儿下了药,反倒成全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想起自己想方设法要攀上凌少那棵大树都没成功,却让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女人占了先,辛越满肚子的憋屈无处发泄,竟然想也不想就叫住了她。
想占了便宜就跑?今天绝不能便宜了这个女人!
“哟,半天没见了,桑小姐这是从哪儿来啊?是不是太累了,去楼上休息了啊?”既然心存恶毒,她就没想留口德,声音大的把周围人群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怎么头发还湿了,是洗澡了吗,咦,你身上怎么还穿着男人的衣服?”
因为桑鱼刚才被冷水浇了半天,医生嘱咐要注意保暖,外套是凌绝硬给她披上的。
可是这话从辛越那张刻薄的嘴里说出来,就完全成了另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