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织的背影,就在封寒的面前晃来晃去,越来越远,而封寒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这丫头,挺够意思的。
另外一边,应则端有几分忌惮地看着封寒离去的背影,等到这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应则端这才有几分悻悻的开口。
“这人究竟是谁?看上去好不正经。”
应则端出口感叹,而这一话音刚落,乔寻织则是斜眼呛了他一眼。
“你可尽管说,若是被他听到耳朵里,那你今天晚上就别睡了,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乔寻织这般开口,应则端则是翻了一个白眼,他在这京城里也算是一个地头蛇,又怎么可能是被吓大的?
“别说了,赶快说说这是谁,要不我以后真得罪了他,你这茶楼也别要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应则端开口再次询问,而乔寻织则是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是走到了包厢的面前,两个婢女给乔寻织打开门,于是乔寻织就带着应则端走了进去。
“这位,可以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不仅是当今的带刀侍卫,同时也掌管着整个皇宫的禁卫军。”
乔寻织的话音一落,应则端就忍不住睁大了眼。
他听乔寻织称呼那个封寒为什么统领,本来以为是军队里的人物,却没想到是皇宫里的人物。
“那这也不对呀,今日,你家哥哥不是要回京述职吗?那肯定是要在宫里见到当今皇帝的,他是皇帝的侍卫,不在皇宫里,跑来这茶楼做什么?”
应则端皱眉,而乔寻织却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已经坐在了窗户边上,只需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接下面的情形。
给了瑞雪一个眼色,瑞雪当即离开,去准备茶水和吃食儿,应则端则是绕有兴趣地坐在了乔寻织的对面。
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乔寻织忍不住心中叹息,随即便默默摇头。
“他应该是提前过来看看这里的情况。”乔寻织喃喃自语,同时也是给应则端解答这疑惑。
此时此刻的封寒。如果要是和谢景没有接触的话,那么应该是一颗心完全的效忠皇帝的。
皇帝对乔家不放心,所以封寒来这里查看消息,也是应该的,只是,封寒应该没想到这么不巧,居然在茶楼里碰到自己,所以这才出声试探。
乔寻织还是觉得有些不理解,若真是要探听消息,那么默默的等在旁边,把自己说完的话,听完再默默的离开,岂不是更好?
又何必这样暴露身份,引起自己的怀疑和警惕呢?
“这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物,他身手也好,所以下次遇到他,你便把他当成个财神爷好好供着,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要多做,话也不要多说。”
乔寻织终于端正了神色,而应则端听乔寻织这般开口,立刻点了点头。
小事上他会和乔寻织争执,但是大事上,他都会听乔寻织的。
毕竟这些年来,他也已经看透了。
乔寻织虽然是一位女子,可是对于朝堂上的关系,还有一些行为处事的手段,都是极为老练的。
凭借自己现在的能力,想要斗得过她,那就得两败俱伤。
可应则端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不会做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所以他便开始安安心心地在乔寻织手下做事了。
“既然这样,那我便下去安排一下,等下我再过来找你。”
应则端对着乔寻织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而乔寻织终于是有时间,好好的看着窗外了。
通过这扇窗户,可以完整的看到那街上的情形,理所当然,在这街上走的人,只需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自己。
想到这里乔寻织,不由得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真不知道,过些时候,陆挚亦看到自己的时候,究竟会是怎样的想法?
瑞雪把茶水糕点端了进来,而乔寻织此时此刻,也把自己身上的香囊给拆了下来。
浅紫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静静开放的海棠,里面放着的却是能够让人安神的药材。
旁边的青儿看着这一个香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神情。
这三年以来,乔寻织的女工的确有所进步,上面的图案,也能够勉强让人看出绣的究竟是何物。
只不过,在这颜色的搭配上,终究是让人觉得难以言喻。
“小姐,你当真是要把这个香囊送给陆少爷吗?”
青儿忍不住开始想象这样的画面,在一众的粉粉的嫩嫩的极为和谐的香囊之中,突然杀出一个异类……
青儿,吸了一口气,再次想要确定乔寻织的想法,而乔寻织却并没有低头看她,反而是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香囊。
“既然是已经拿出来了,那么我自然是早就做好决定的。”乔寻织开口,而青儿还想要再次劝说:
可这个时候街道的尽头传来一阵喧哗声,乔寻织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青儿嘴里的话,也因为瑞雪的一个拉扯,紧紧的咽在喉咙里。
城门终于是打开了。
先进来的是两队整齐划一的军队,白的发光的鳞甲穿在每一个要害之处,手中的长枪在阳光的折射之下,散发着森森的寒芒。
看到这里,乔寻织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就是乔家的军队。
乔寻织也不知道,自家祖父究竟从哪里,得到了这样一套练兵的方法。
只要按照这个方法练兵,练出来的那士兵整齐划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大杀器。
从这个时候开始,就有一些人按捺不住开始,把自己手里的花朵发簪一类的物品,往那些士兵的身上扔,只不过终究是少了一些。
而等这两对兵马离开之后,陆挚亦这才缓慢登场。
容貌俊美的青年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身上穿着的,也是如同乔家凯甲一样的银色鳞甲,手中一杆长枪,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够捅破天际。
而最让乔寻织在意的,是陆挚亦身后的那件雪白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