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欢颜盯着乔云琛看了片刻,缓缓走过去,跟他并肩站着,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温煦的阳光,微微笑了笑,声音温柔的说:“我跟三叔很早就认识,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一年而已,比起漫长的一生,实在是很短,可是,人这一生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遇见他就抵得上一生一世,我的一生一世都给了顾景渊,所以,乔云琛,你应该去找那个能给你一生一世的人。”
“顾景渊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乔云琛对于她忽然点破这层纸,并不意外,毕竟,连他自己都掩饰不下去了。
乔云琛没有看她,只是冷冷的望着通往酒店门口的路,一辆出租车正快速驶来,他咬着牙说:“就因为,我出现晚了一点,你就判我死刑?”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司机停好车,下车打开后备箱,主动过来帮忙拿行李,然后打开车门等着。
景欢颜走过去扶着车门,看着满脸不甘和痛惜的乔云琛,认真的说:“无关早晚,而是,这世上真正知我、懂我的人,只有三叔,除了他,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乔云琛似乎有些生气,目光喷射着怒火,气狠狠的盯着她半天,才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的说:“滚吧,别再回来!”
说完,不等景欢颜反应过来,乔云琛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景欢颜坐上车,让师傅拉她到之前的酒店,下车的时候,乔天绍似乎才忙完,刚好从酒店走出来,扫她一眼,微微蹙眉,却不忘吩咐手下:“过去帮忙拿东西。”
景欢颜关好车门,朝过来帮忙的人点头微笑,表示感谢,才朝乔天绍走过去。
“乔云琛把你赶出来了?”乔天绍看着她走近,不冷不淡的问。
景欢颜震惊的看着他,这人看来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一个黑道老大,为什么会去关注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因为顾景渊么?
“我不喜欢任何人,对我耍心眼。”乔天绍似乎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目光犀利而冷峻的盯着她,声音沉冷的提醒:“在我面前,越坦白越安全。”
手下刚好拿着行李过来,乔天绍冷然吩咐:“把行李送回去,景小姐是我的贵客,不得怠慢。”
手下领命离开,因为乔天绍的话,气氛有些尴尬,身边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景欢颜借机忽略他之前的警告,微微一笑,感激道:“贵客不敢当,要多谢乔老大费心。”
“我下午有生意要谈,约了人打高尔夫,不送你了。”乔天绍瞥她一眼,冷淡的丢下一句话,司机刚好开车过来,乔天绍走过去,准备上车。
“我能一起去吗?”景欢颜看着乔天绍,纠结了一下,抿了抿唇,扬声问。
所有人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都大吃一惊,才认识第一天,居然就敢要求跟着老板去谈生意,这女人是活腻了吗?
乔天绍却停下来,扭头看着她,挑眉问:“为什么?”
“乔老大既然喜欢坦白,那么,我就有话直说了。”景欢颜坦然的走过来,看着乔天绍面色平静的说:“我不会偷听你任何商业机密,只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都希望跟在你身边。”
“可以。”乔天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似是而非的笑了下,淡然答应,拉开车门,侧过身:“上车。”
景欢颜在一众人震惊的木目光中,朝乔天绍微微一笑,十分淡定的上了车。
一路上乔天绍似乎都在忙,没有跟她多说话,直到车子在一个高档私人会所停下,乔天绍准备下车时,才回头神色严肃的看着景欢颜,声音阴沉冷峻的说:“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不过,警告你,千万别找死。”
景欢颜看着乔天绍杀气腾腾的脸,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他笑了笑,云淡风轻的回答:“我懂得分寸的。”
乔天绍轻哼一声,也没理她,转身下了车,就大步流星的进去了,景欢颜深呼吸了一下,也跟着过去。
迎面过来的居然是那个男医生,此刻换了套黑色的休闲装,衬得那张白皙的脸,格外白净,三七分的栗色头发,配上那种冷淡高傲的气场,让他看起来像中世纪欧洲皇室的王子。
景欢颜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可他淡淡扫过来的那一眼,却仿佛透着些意味不明的警惕。
“舒白老弟,见你一面可真难,这一年多跑哪儿去了?”相比对方的冷淡高傲,乔天绍倒是收起之前的冷酷狠厉,老远就爽朗的笑着打招呼,俩人客套的握了手,才指了指景欢颜说:“一个朋友过来玩玩,老弟不介意吧?”
“虞舒白,幸会。”那人朝景欢颜伸手,表情清冷而淡漠,心不在焉的自我介绍。
“景欢颜。”景欢颜跟对方握手,触手一片冰凉,让她怀疑自己面对的是否是一个活人,顿了顿,她才收回手,试着问:“虞先生身体不太好?”
乔天绍轻咳了一声,目光冷冷的瞥她一眼,以示警告。景欢颜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马上歉然的笑了笑,低声说:“抱歉,是我失礼了。”
“了解,职业本能。”虞舒白似乎并不介意,转身一边向球场走,一边淡声说:“虞某业余兴趣会做个尸检,也算半个同行。”
景欢颜听见他这奇特的业余爱好,加上刚才那冰冷的手指,有点头皮发麻,抿了抿唇没说话。
倒是乔天绍颇为惊奇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虞舒白,朗声打趣:“老弟今天心情不错,难得听你说这么长的句子。”
“我对两种人比较有热情。”虞舒白今天似乎心情真的不错,竟然好脾气的解释了一句,刚好走到球场,便俯身去选球杆。
“哪两种人?”乔天绍也俯身看着球杆,饶有兴趣的问。
“死人。”虞舒白拿起两个球杆,转过身,把其中一个递给景欢颜,才目光玩味儿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说:“以及漂亮女人。”
“她可是顾景渊的妻子。”乔天绍也选好球杆,走过来拍了拍虞舒白的肩膀,淡声调笑:“劝老弟还是不要染指。”
“朋友妻不可欺。”虞舒白拿着球杆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