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商讨过后,带着练习生们去了会议室,又通知公关部的工作人员们开会。
不多时,所有人到齐。
马嘉祺与黄秋月最后踏进会议室,一个随意拉开椅子坐下,一个往主位走去。
“我就不客套那么多,长话短说了。时代峰峻下一步走向会是解散重组四团,宣发时间应该就在八月初,我们宣发男孩们出道战开启的日子附近。”
黄秋月缓缓坐了下来,言简意赅又语气坚定地说着自己的猜测。
“解散,重组?”丁程鑫惊讶地反问着,挑了挑眉毛,看向弟弟们。
那一年夏天酸胀苦涩的记忆瞬间淹没他们每一个人,又在一瞬间悉数褪去。
很难形容再一次听到这四个字的心理感受,七股复杂的眼神交织着,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四团的人员配置算是比较和谐完整的,成员性格也还算互补,彼此之间虽比不上他们那样亲昵,但至少在镜头前是团结的。
虽然现在不温不火,但不代表着以后不会大火。
虽然现在被银河压制得近乎动弹不得,但不至于毁掉乌托邦最后的温情。
“他们也要打出道战?”陈暮惊得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看向黄秋月。
他们现下一面担心自己的实力不够,稳不住目前的排位,一面担心舞台不出圈,出道的筹码不够,一面担心两边出道战的舞台会被拿出来做对比,他们会被女孩们比下去。
神经已经极其紧绷。
现下又得知四团会被解散重组,更是紧张。
他们八个人充其量只是小有名气的练习生,粉丝是有,但粘性未必有四团粉丝那么强。
四团毕竟是出道团,他们打出道战,给出的舞台水平自然更高一筹。
如果每一期、每一个舞台都被拿出来对比,他们大概率会处于下风,那么被压制着,出圈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能会让粉丝失望,会跑粉,手里本就不多的筹码会更少。
“啊?玩这么大?”公关部负责人毫不遮掩面上的震惊。
四团出道有几个年头,突地解散重组,那不是要了粉丝的命吗?还白白地给外界递上一个笑柄。
这样的决策属实是拆东墙补西墙,有什么意义呢。
唐棠搭在会议桌上的手交握在一起,还没使上劲,下一秒便被严浩翔包在手心里。
温热干燥的触感驱散了心里突来的烦躁。
出道战开启以来,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练习生身边,两边楼轮流转悠,参与着练习生们关于不确定性的焦虑不安惶恐。
但这一个月以来,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
不论是准备舞台期间,还是录制舞台时,再或者结束舞台收获反馈,每一个阶段都落在她的预期之中,每一步都稳稳当当地往上走着。
现下突然挤进四团的出道战,不确定性又增加了,她没由地先一步感到烦躁不安。
“对,他们下一步最大可能性就是解散重组四团。不过你们不用紧张,准备好自己的舞台,做好自己就好。”黄秋月点了点头,宽慰着练习生们,
“我说出来,只是给你们透个底,不要有压力。”
把目光适当地投向外面,对比之下去查漏补缺,对练习生们来说,也是一个进步的契机。
练习生们敛了敛兀自凌乱的思绪,紧蹙着的眉头相继舒展开来,陆续地点头回应。
焦虑再多也没有用,倒不如把手头上的舞台准备好,先发制人地拿出好舞台。
“嗯,就这些,琦玉,陈暮,先带队下去接着准备舞台吧。”黄秋月往室外轻抬下巴。
乌托邦揭开一小条裂缝,让小朋友们有个危机感就好,实在不必要让更多的算计涌进他们纯粹的世界里。
李琦玉与陈暮应了一声,带着各自的同伴很快离开会议室,还贴心地把会议室的门给关上了。
黄秋月看了眼紧闭的门,才接着开口,
“我会再进一步压制他们的资源,公关部注意控评,别让热度被他们抢走。我记得我们手上好像还有四团还是三团的料,看准时机扔出去。”
舆论永远是把双刃剑,它集中在一个地方,也分散在许多地方,可以为一方所用,也可以为另一方铺垫。
老东家给四团准备的出道战可以打出来,这在某一程度上能扩大练习生们的关注度。
但四团的出道战不会太过顺利,她不会让老东家有翻身的机会。
公关部的工作人员们纷纷点头,表示会时刻关注舆论,利用好这把利刃给练习生们创造更多竞争优势。
黄秋月又紧接着多叮嘱了几句部署,才让工作人员们回到各自的工位上去。
会议室又一次剩下他们这一圈人。
身子坐得板正的男孩们齐齐卸了劲儿,东倒西歪地靠在身边人的身上。
“乖宝,这次解散重组过后,他们.......”马嘉祺拖长尾音,双手揽着马骁,看向黄秋月,留下话尾。
男孩们齐刷刷地看向黄秋月。
他们有不同程度的预感,这可能是银河与老东家之间最后的交锋,谁胜谁败看上去已经有了定局。
但还是想亲耳听见有人明确点破他们的预感。
“他们会退出市场。”黄秋月语气笃定地回答。
故技重施的结果是重复一样流程,却得到截然不同的结局。
这场解散重组是老东家的奋力一搏,但其实结果已定,甚至从宣发就会顺着所有人的想象一步一步往下走。
四团是粉丝们先前切切实实打投出来的番位团,不论最终番位是否如初,都会让粉圈振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不可能再一次发生时代少年团的奇迹,也不会复刻独特的回忆。
男孩们闻言,呼吸声都不由地放轻了。
清晰地明确了那个承载了多年青春的地方坍塌的时间,没有人能真的完全愉悦。
无奈惋惜有之,遗憾有之,却没法期待它真的被再一次盘活。
好一会儿,马嘉祺长抒一口气,抱着马骁站起身来,“走吧,宝贝们,去训练去。”
男孩们回神,安静地离开会议室。
马嘉祺走向黄秋月,把马骁放在地板上,然后俯身抱住她,“别想太多,乖宝,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是她借助杨氏的势力去整垮老东家,也不是她处处为难、设限、压垮老东家,而是老东家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以后他们回忆起来,便只有唏嘘,没有过多的情绪,不会影响大家的和气。
黄秋月伸手环抱住马嘉祺的腰身,微微仰起头,“那你呢,马老师,你会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