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兴趣和你多说一句废话。”唐肆霆彻底失去的耐心,一把甩开沈佑谦之后,便径直走进了屋内。
沈佑谦的笑容还维持在嘴角,不过眼底早已没有任何温度,冷冷地看着唐肆霆游走在暴走的边缘。
小小的客厅一眼便可看清全貌,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桌子上,两杯相对摆放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唐肆霆眼中闪过万钧雷霆,转头怒吼道:“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没有兴趣和我废话吗?”沈佑谦优哉游哉地倚靠着门框,淡淡说道。
唐肆霆皱紧眉头,迅速在房子各个地方检查了一遍。无论是卧室还是厨房,乃至许久未用的储藏室,都没有半个人影。
沈佑谦眯着眼睛看着门外的风景,似乎屋内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确认过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后,唐肆霆回到了沈佑谦面前,强忍住恼怒盯着他:“告诉我,人在哪里?”
现在的唐肆霆恨不得直接将沈佑谦撕成碎片,他们二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沈佑谦要一再坏他好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即便是顾子柒,也从未像玩弄猎物一般将他玩弄于股掌中!
“唐四爷现在终于肯好好对话了吗?”沈佑谦挑了挑眉毛,越过唐肆霆走进屋内,缓缓坐在之前顾子柒坐的位置上,端起她用过的茶杯喝了一口。
这样含而不露的挑衅,只可惜唐肆霆一时半会体会不到。
“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找到这间房子的主人,一刻也不能耽误。”唐肆霆强撑耐心,走到沈佑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一直以来,唐肆霆的所有举动都在沈佑谦的秘密监控之下,可惜他到现在这一刻才有所察觉。
“很简单,我只是想谈个条件。”沈佑谦翘起了腿,用手优雅地半撑着头,眯起眼睛看着唐肆霆:“你可以理解为我在趁火打劫。”
“家风恭谨守礼的沈家也会做趁火打劫的买卖,我还真是开眼了。”唐肆霆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
现如今,二人之间的所有假面都消失不见,锋利的言辞化为刀枪棍棒,刀刀致命地对准对方的靶心。
“我们的家训是,对怎样的对手,就要做怎样的事情。”沈佑谦也跟着笑了,不过眼中也悄然凝起冰霜:“以唐氏的一贯作风来看,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班门弄斧。”
二人目光交汇之时,无数道刀光剑影在空气中发出火花,空气中弥漫开让人战栗的硝烟味。
唐肆霆冰冷的眼神落在沈佑谦身上,常人经受这样的目光绞杀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但沈佑谦依旧面色如常,云淡风轻地抬眼回望着他。
“说说你的条件。”唐肆霆面容冷峻地沉声问道。
一开口,他在这场看不见的交锋中已然处于弱势,可是他别无选择。
“好。”沈佑谦轻笑一声,冷冷地看着唐肆霆:“只怕你会舍不得。”
“不会。”唐肆霆微微攥紧拳头:“二十个亿不够就两百个亿,甚至是唐氏的股份,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能把唐肆霆逼到这一步的人,沈佑谦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位。
“这些,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沈佑谦微微摇了摇头,半侧首说道:“你的钱亦或是唐氏的股份,能打动得了别人,但对我毫无作用。”
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沈佑谦,自然不会对他最容易得到的事物产生多大的欲望。他与唐肆霆不同,倘若唐肆霆的血脉里流淌的是金银,而他流淌的则是醇厚而浓郁的古茶。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唐肆霆愈发愤怒,也更为疑惑。
“我要你在这张协议书上签字。”沈佑谦微微一笑,从胸前掏出了一个信封,轻轻推到唐肆霆面前。
唐肆霆紧锁眉头,素手打开了信封。
翻开之后,信首赫然出现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让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了。
“这是由我的私人律师结合你与顾小姐的实际情况写就而成的,非常公平,既不会让顾小姐最终一无所得,也不会让唐先生过分肉痛。”沈佑谦从胸前的西装口袋中拿出一支钢兵,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顾小姐……”唐肆霆的怒火已然达到顶峰:“是你一直藏着她?!为什么?”
“具体情况不便向唐先生说明,不过你需要明白,顾小姐现在是我沈家的人。”沈佑谦并不畏惧唐肆霆的摄人低气压,反倒笑意更深。
“是你沈家的人?”唐肆霆怒极反笑:“只要我不同意离婚,她就是我的合法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嗯,唐先生也就只有现在可以这么说了。”沈佑谦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指:“进来吧。”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唐肆霆看到后脸色更阴郁一分。
“温先生,请你告诉我,唐先生在这场阴谋密布的婚姻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沈佑谦笑容纯良无害,像是讨论天气一般开口问道。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温昀深冷哼一声,手插在口袋中看着唐肆霆:“他娶顾子柒,不过是为了让她怀孕之后再让她流产,好让她体会被抛弃和一无所有的感觉,以此来替多年前惨死在手术台上的裴若报仇。”
一字一句宛若利剑,深深扎在唐肆霆的心口上,让他面色苍白。
好个沈佑谦,为了达成今日的陷阱果然做了周密的安排,居然还找到了早就销声匿迹的温昀深!
“哦?还真是骇人听闻呢。”沈佑谦故作惊讶地缓缓点头,皱眉疑惑地问道:“你有证据吗?这可不能乱说啊。”
“当然有。”温昀深撇了撇嘴,掏出一根录音笔轻轻一按,唐肆霆当日和他在电话中的录音便完整地播放了出来。
“我不会放过她,我要让她的下半生生不如死……”
“和她离婚之后,我会用尽一切资源和手段禁止任何医院录用她,我要让她一辈子活在内疚和痛苦里,穷困潦倒,了无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