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这一箭我射得如何?”
“少主恕末将直言,我大汉弓手标配为一石弓,拉半月弦,二十步中红心,可少主你这...”“哈哈哈哈,子义你好歹给我些面子啊,你这话直白得让我下不来台。”
北海城演武校场内,一个看上去颇为稚嫩的少年正在练习拉弓射箭,可却从未射中过十步之外的靶心,看得旁边那位身长七尺七寸的美须髯连连摇头,但在他的眼中却满是恭敬丝毫不见半分轻蔑。至于那位稚嫩的少年,他姓孔,名礼,字玉伯,一十又四未及弱冠之年,乃是北海太守孔融的儿子,孔圣人的第二十一世孙,身份高贵。而站在他身后的便是他半年之前刚刚推荐给他父亲担任兵曹掾史的太史慈。孔礼看了看手中的弓箭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将弓箭丢给了候在一旁的小厮,挥了挥手令他退下,转过身笑着对太史慈说道:“不练了,不练了,看来我真是不适合学武,才一炷香的光景手臂就酸痛难忍,还一箭都未中过。”
太史慈跟上孔礼的脚步回答道:“兵有长短,少主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已有万人敌之术,何故去学百人敌之技。”
“嗯嗯,这话我爱听。”
孔礼满脸笑意,随后又变得严肃起来:“对了,子义,黑甲营训练的如何了?”
提到黑甲营太史慈眼中满是火热:“禀少主,按照少主的训练计划,末将从五千名民兵中选其精壮,共一千五百人,披重铠、持戈配剑、背弓弩、跨矢囊,每日连续急行军两百里,经过四个月的操练,只余下五百人,现在只缺少了血的历练。”
“余下五百人?嗯,比我想象的要多,如果再多一点的话我也养不起。至于血的历练嘛,马上就会有了,到时候就是黑甲营真正诞生之时。”
孔礼停下脚步,负手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太史慈也立刻停了下来依旧站于孔礼之后。孔礼,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于半年之前穿越而来,带着前世为数不多的记忆。刚刚来到的这世界的时候孔礼心中充满的恐慌,看着身边的一切,他确认自己来到了天下纷纷的东汉末年,自己竟是孔融的儿子,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孔融最后的下场可是满门抄斩,自己若是不在这乱世中脱涌而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孔礼来到这世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以后的东吴猛将太史慈,好说歹说将其推荐给孔融 ,又拿出战国时期吴起训练魏武卒的法子给了太史慈,然后又画了个大饼,终于把太史慈完完全全的收服了,那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讨伐位于即墨的黄巾军张饶了。此时北海城府衙内,孔融正头疼着,继而大怒:“这个逆子,他想干什么,我北海郡一年的赋税,足以拉起一万兵马的财富竟被他在短短四个月内花光了!还有你们,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府库财富你们就样给他了?三分之一的府银啊!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守?”
急急忙忙赶来的北海主簿王脩拱了拱手:“禀太守,公子当时是用大人的名义支取这比钱财的,说是用来征集兵马以消灭盘踞于即墨的黄巾军张饶部,况且属下曾请示过太守大人,但当时太守正在学院表显儒术教育学子,故曾嘱咐属下皆听公子安排,所以属下便给了公子这比钱财。”
孔融毕竟是当世大儒,养气的功夫一流,回想一下也是,前一段时间自己忙着设立学院,传播儒术,确实说过由着孔礼这个独子来着,可是这毕竟是一大笔银两:“哎,如此那确是我的过错,不想那逆子如此胆大。对了,叔治你刚才说逆子要征集兵马以消灭张饶?这也不错,那黄巾余孽最近时不时来骚扰我北海各县,实在是颗毒瘤,不过此贼拥兵三万,我北海士兵满打满算不过三千,实在无力征讨,至于那些民兵用来守城已是差强人意了,现在我儿征集兵马想来也应有一万有余,应当可以一战。”
王脩听此不由擦了擦额头的汗,孔礼那别说一万士兵 ,连一千也没有,自己现在怎么接太守大人的话呢?想到这里王脩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武安国和孙邵,嘿,你们一个是建忠校尉,一个任功曹史,你们跟大人解释吧。武安国和孙邵发觉王脩的目光后头皮一阵发麻,自己要背锅了,孙邵立马向孔融拱手“禀太守,据卑职所知公子四个月只操练出五百名士兵,大人先息雷霆之怒,公子手下那五百名士兵无不以一当十,这点建忠校尉武安国是亲眼所见!”
孔融此时红着张脸,身体已气的发抖,骂道:“混账,逆子!武安国!你说!”
武安国一头大汗,立刻稽首:“大人息怒,孙邵大人说得不错,公子所练的黑甲营,部属虽不过五百,但无不以一当十,可以抵五千精锐,公子有大才!”
武安国此时也没有办法,不管怎么样先把孔融安抚下来,有什么好话说什么,要不然殃及池鱼,自己也推不了责任。孔融这下风度已然全无,正要破口大骂,怎料尉曹掾史邴原匆匆进门,甚是慌张:“不好了,不好了,张饶率三万黄巾余部绕过东莱直向我北海袭来,距此还有十里,还有公子半个时辰前率五百余人及兵曹掾史太史慈出城,据城门守军说公子是去迎击黄巾军了。”
“什么!”
孔融听到前半句还好,但听说孔礼迎击黄巾军去了,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武安国眼疾手快把孔融扶住,王脩冲上去一把按住孔融人中,众人大呼:“大人醒醒!大人!”
孔融不一会被按醒了过来,又瞬间白了脸,“快快,武安国你和长绪快率三千兵马急速营救礼儿,叔治和根矩随我指挥城中官吏百姓转移至朱虚县,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