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卿离的安排,顾卿义仍旧在纠结一个最为紧要的问题,而她似乎也一直在忽略。
“阿离!”不等顾卿离继续往下说,顾卿义还是开口抑住了她的话锋,“我们手上没有钥匙,就算你计划得再周密又有何用?难不成那九王子还能把钥匙送给我们不成?!”
当顾卿义再次提到钥匙,顾卿离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为了让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从腰间取出一把用玄铁打造的钥匙来。
“师兄,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决定。”
看着她指尖那把明晃晃的钥匙,除了满脸的震惊外加不可思议之外,他甚至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钥匙……”
顾卿离将钥匙重新收好,“昨日在书房与他谈话时,从他身上顺来的。”
“你还与他有过肢体接触?!”
“……”
顾卿义的关注点,总是会出现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这让顾卿离一时竟有些语塞。
“以我的身手,要想从别人身上顺一把钥匙,还需要与他有肢体接触?”
听到顾卿离的回答,顾卿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只不过他又猛然想起,之前某人在山海关营救自己时,似乎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拿到钥匙的。
“你与阿珏,还真是……”
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嗯?”
顾卿离听着这话,反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好端端的,顾卿义会突然提起南宫珏来?
可顾卿义却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发心,“没什么,就是突然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既然他不想多说,顾卿离也不多问。
只是两人回去这一路,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回到尊义堂后,顾卿离第一时间去议事堂见了顾卿尧。
“师兄,今晚我要带人进王城,可有什么办法?”
顾卿离推开议事堂的房门走进来的时候,顾卿尧刚好接到一封手底下人送来的急报,他只是刚刚拆封,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内容,就被她的声音打断了。
“几个?”
“除我之外,大概还有七八人。”
顾卿尧听后,瞬间将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若是三五人我尚且有法子,七八人……有些难度!”
到底是他国王都,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宫城,却非易事。
顾卿离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被他手中刚刚拆封、显然还没来得及看的信件吸引了目光。
“这是堂里的探子送来的?”
看到她的目光扫过来的瞬间,顾卿尧也顺势把信件朝她递了过去。
“对,刚送来的,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你出声打断了。”
顾卿离伸出手去,却并没有接过来,而是将信封往回推了一下。
她的这番举动,明显是让顾卿尧有些不解,“阿离?”
面对顾卿尧满脸的疑虑,顾卿离淡然一笑道:“师兄,我把尊义堂交给你打理,自然事事都得由你做主,这封信既然在你手里,哪里还有拿给我看的道理。”
原来她是怀的这份心思。
可顾卿尧却懒得搭理她的这些弯弯绕绕,直接将信件塞到了她的手中。
“你别以为为兄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过是懒得看,想让我看了之后再口头转述于你。我告诉你,我可不愿将就你,你自己看!”
顾卿离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表明自己绝对不会有怀疑他的心思;而顾卿尧此举,也是在变着法的告诉她,他们兄妹之间,永远不会存在嫌隙。
有了顾卿尧的信任,顾卿离也不再推脱,直接将信件从拆开的信封中拿了出来,展开之后便低头细看起来。
在顾卿离看信期间,顾卿尧并没有出声打扰她,直到她将手中的信件合上,他才再次开口询道:“信中所写何事?”
顾卿离嘴角微扬,“刚刚我们不是苦于找不到进城的理由吗?”说罢,她扬了扬手中的信,“这信中所带来的消息,正好是场及时雨!”
光是听她这么说,顾卿尧当然不明白,索性直接起身,从她手中拿过信去看:
“东夷世子苦寻仙师及长生不死灵药,将于今日酉时三刻从正午门入王宫,为东夷王治病去邪……”
至于后面的内容,顾卿尧已经没有去看了,光是看到这两句,他就能够明白顾卿离话中之意了。
“你难不成是想混在这群人里,随他们一道入宫?”
“师兄猜的不错,我正有此意。”
虽说她武功高强,可顾卿尧还是有所顾虑,“这些人的来历我们并不清楚,会不会有危险?”
顾卿离听完这话,却是摇了摇头,“师兄,不管这些人是从何处而来,他们的到来,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哦?”
“我与十师兄虽然已经与九王子签署了合作的盟约,可救人一事唯恐会牵扯到他,所以不敢对他开口,更加不敢让他出手相帮。如今有了进宫的法子,对我们双方来说不是最好不过了吗?”
“而且如今我们是随世子的人马进入王城的,到时候哪怕东窗事发,东夷王也不会怀疑到沙如雪的身上。如果还能因此事为九王子夺得世子之位,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话虽如此,可顾卿尧心中的顾虑却远胜于此:“可阿离,你是否想过,如果计划不够周全,到时我们失手了怎么办?你也知道那人是个什么情况,要将她救出来,绝非易事啊!”
“师兄,若是我们有时间,我自然会好好谋划!可我们在东夷的时间不多了!最多再过十日,别说是我,就是整个尊义堂,都得撤出东夷城。”
“为何?”
“因为东夷城,很快就要迎来一场内斗了!虽说答应与沙如雪合作,可他能不能坐稳世子之位还两说呢!”
所以顾卿离的本意,是先让他自己解决好内部的事,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