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舒舒的母亲。
她背着老板,找到了那几个警察,整个人披散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我能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女人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我有条件,请你们把我和我女儿一起带走吧!”
“请带我们离开这家酒店,求求你们了。”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论捉拿嫌疑人的经验他们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居然让他们把人从自己家里救出去还是第一次。
所以他们遇见了这种情况,一时间无从下手。
“不行吗?你们说话啊!”女人的情绪逐渐无法控制,变得激动和暴躁。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女士。你得先跟我们说明情况,我们才能考虑是否对你伸出援助,这样才是合乎法律程序的。”几个人种较为年长的警察开了口,他尽量安抚这位能帮助到他们的目击者。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女人手指攥着棉布的裙子,眼神四处瞟来瞟去,“那个警察确实来过我们这里,不过不是在死亡之后,而是在火灾调查结束之后的第三天。”
老警察问她:“你确定?那为什么监控录像里根本就没有拍到这段时间的出入记录。”
“那是因为他删除了那段监控,怕你们通过这个找到他身上。”
女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他……他……”
“他什么,他是谁?”接近真相的警察忍不住问道。
“他……他是……”
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女人掉头跑了,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就连鞋子在跑动中掉了都顾不上。
“怎么回事?她怎么一惊一乍的,话还没说完就跑了。”
几个警察不明所以,得嘞,好不容易冒出头的一点线索,这不是又断了吗?
这怎么查?她口中删去监控的人会是谁?
是什么人能让她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各种问题接踵而来,本来就毫无头绪的警察们因为她的话反而更加混乱了。
“对于你们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帮你解惑也说不定。”
几个人的身后,老板不知站在那里听了多久,假设他不说话的话,可能直到他们离开也不会察觉到男人的存在。
而且,相较于男人愿意配合他们的话,几个人反而隐隐察觉到此时的氛围不对劲。
紧张对峙的局势仿佛一触即发。
“啧,警察就是麻烦。”
只见男人十分不耐烦的解开自己领口的纽扣,修长的手中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手术刀,不过几步的距离,下一个转瞬就割破了两个警察的喉咙。
滚烫的鲜血溅了另外几个人一脸,他们不可置信的呆愣在原地,喉结滚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
“你们在警校就学会了发傻吗?”老板把刀刃上的血在小臂上抹干净,转过身脚尖轻点脚下的地面,“还是说第一次见血,就怕得连叫救命都忘记了。”
说出口得话丝毫不留情面,连讽刺带伤害,对几个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
就算被这么说了,剩下的几个警察也只是手抖着,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枪,却始终对不准他的心脏。
似乎有点扫兴,男人收起了手中的刀,摆出了袖手旁观的架势。
他有着十足的自信,即使自己站着不动,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射中自己的胸膛,更别说开枪了。
“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劲了,真的。”
“自相残杀多不好啊,是吧!”
“我可是受保护的好公民呢!”
这一番话听在几个警察的耳朵里,无疑会刺痛了他们的心,理智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
开枪打死了他,能为死去的同事报仇。
可是这也违反了他们作为警察的原则,任何人都应该被法律处置,如果贸然开枪,反而如了男人的愿。
“你跟我们回警局。”
“我要是说不呢?”
男人闲适的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朝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停在了一个很微妙的点上。
一步的距离,再往前靠近,他的胸口会抵上黑洞洞的枪口。
“我要是说不呢?”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不仅没有被说服,整个人身上的气焰更加的嚣张。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剩下的人里面有一个年轻的警察拨动了扳机,枪声响彻在这个空间里,带着淡淡硝烟的味道弥漫在众人的鼻间。
“怎么样,他死了吗?”有人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透过烟雾,男人好端端的站在他们的面前,甚至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
“不好意思,没有死,让你们失望了。”
他掸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略带失望的眼神从几个人的身上滑过,最后定格在了开枪的警察那里。
“枪法不错,下次记得瞄准一点。”
说完,男人的脚有些费力的拨开自己脚边的尸体,穿过几个人的身边,来到那个开过枪的警察面前,手指一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
警察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死了,尸体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是谁挡了那一枪?”吴菁菁打断了秦度的故事,“在场除了警察,明明就只有他一个人,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躲过那一枪的。”
秦度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淡淡的说:“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还以为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个正常人吗?”
“不然呢?”他还能是什么?神仙吗?
“警察小姐,清空你正常的大脑,现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脑中的想法,是最贴近真相的事实。”
“你不妨大胆的设想一下,如果从一开始,这家酒店里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呢?”
吴菁菁被男人的话打乱了思绪,她的脑子里有些混乱,按照秦度的意思,难道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家酒店里,从一开始,除了那位老板娘是人之外,其他的全是鬼。”
男人的眼神透过身旁的窗户,看见了舒舒跑向草坪的身影,“就连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