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你我难得又回到了南楚的境地,竟连一句体己的话都不能说吗?”南宫靖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滚烫的茶水透过的杯边缘传递到他的指尖。
沈容华徐徐道:“你很清楚,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却三缄其口,太子殿下,你早对我有所防备,我又如何能说出体己的话呢?”
倏地一下,南宫靖走到了她跟前来,与他对视着站立,眸光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寒冷,甚至和年少的他完全背道而驰。
“为了他,你就甘愿来这里求我?”南宫靖靠近了她的身边问道。
沈容华后退了一步,舒缓了自己的气息,回道:“太子殿下误会,我未曾要求你如何,我只想要见陛下一面,南楚北越一向友好,不想因为东蜀的一片谗言,两国战争,伤及无辜。”
“呵,这伤及无辜,天下统一,免不了战事,你和萧祈衍都清楚的很,现如今南楚发动战争就是祸害无辜,那么北越若是先动兵,你会不会觉得萧祈衍伤及无辜呢!”南宫靖的话语连着对她逼问着。
沈容华从他眼里看到的是愤怒,还有一股隐忍。
她握了握拳,问道:“你明知道南楚百姓不善战争,现大批的招兵买马,凡是壮年都要被抓走,可是你却没有想到他们身后的家,你变了,以前的你从不会抛开百姓,只为了自我的目的。”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容华,你可知道我的心里从未对你改变过,此回你回来了就不必走了,我非要夺了这天下不可,和你一起坐视天下不好吗?”南宫靖靠近了她的身侧,伸手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把被他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他用力想要去抱住她的身子,可是被她拉扯着脱离,一个字一个字道:“请自重。”
“你本就是该属于我的,容华,我们回到过去的日子不好吗,忘记你在北越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愿意,本王得了天下是和你共享,你明白不明白,在我的心里你比任何都重要。”南宫靖往前靠着,一步一步把她逼到了墙边上。
她不知所措地收了收手,屏住了呼吸望着他的眼睛,顿了顿问道:“南宫靖,你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是江山还是皇权?”
“是你,没什么比你来得重要。”
“可你为了皇权把我送了出去,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却将百姓安危不顾,南宫靖,你以为你做一切就能得到我了吗,我告诉你,此生我就生是萧祈衍的人,死是萧祈衍的鬼。”她咬着自己的唇瓣。
南宫靖瞬间扬起了自己的手掌,这一掌心终究没有落下去,她眼神坚定无畏,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道:“等我得到了这天下之后,再和你谈,你终究还是会心软。”
“我说过了,我要见陛下,你带我去见他。”沈容华面对他的转身,她追了上去。
他们现在离的这么近,却心隔得这么远,几乎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想了什么。
南宫靖回道:“父皇恶疾要传染,这段时间都不宜见任何人,你有何话,我会代为转告。”
沈容华便说:“我只想要亲自见他一面,如果你不愿意,便就此作罢。太子殿下慢走!”她说着又行了行礼节。
此时她手里也空无证据,足不能和他对峙,也只能任由他离去,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可以应对她,沈容华不觉战栗。
曾经过往全都烟消云散后,彼此心里又多了一分的猜忌,他口口声声地想要留住她,但却掺杂着厚重的猜忌,谁都无法退到过去,重来一次了。
南宫靖离开之时,沈长青亲自去送他,他命令道:“沈伯父,你该要清楚本王和容华之间的关系,容华在府里要好生照顾着,最好哪儿都别去,毕竟容华是北越的太子妃,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伯父自是懂得?”
“是,殿下,老夫明白,老夫追随殿下左右,但老夫想要进宫探望下陛下,不知道殿下可否答应?”沈长青思索了一夜,也对诸事产生了疑问,今日也便是试探一番。
“太医侍疾,本王亲自照料着,沈伯父对父皇的关切之情,本王一定带给父皇,相信父皇也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南宫靖也没有直言拒绝,话说的也算是婉转。
可沈长青却陷入了猜测之中了,他也只能道明了,随后将南宫靖送出了府外,亲自见他的马车往外离去,沈长青才折回来,匆匆往沈容华的住处走去。
沈容华见他来了,便问道:“太子已经走了?”
“是,昨日容华一提,为父确实今日有提议,但却被拒绝了,此事确实不得不提防着,今日为父拖宫里的眼线,说是陛下的朝阳殿谁都不得入内,而服侍陛下的万全公公也不曾踏出殿门半步。”沈长青回道,他又点了点头,随后道:“可若是陛下真得了恶疾,万公公服侍左右,也不无道理。”
“爹,此事不宜耽搁,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是简单的事儿了,这件事情交给容华来办,爹爹不便参与其中,爹爹与太子之间的往来更是要谨慎,若是被他识破,恐怕我沈家也会陷入危难。”沈容华关照道。
沈长青按住了她的手臂,道:“容华,你想要做什么呢?”
“爹,不必着急,我不会轻举妄动,而他也不会轻易动我,只要我不出去府外,他就会安心。”沈容华推算道。
沈长青只觉得生的女儿果真是冰雪聪明,连南宫靖的算计都一清二楚,可他已经将她送去北越一次,他现在不愿意她再次冒险了。
“容华,爹只希望你好自为之,其余爹不参与,你要爹如何配合你,爹一定尽全力配合,陛下对沈家一门都有恩,这也是沈家一直以来都是陛下身后的支柱,陛下的恩情,沈家铭记。”
“好,爹爹,此事容华彻查后,会给爹爹一个说法。”沈容华颔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