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江一眼就认出,女人就是刘一手手下的大姐孙芸芸。
一个西装领带,大背头梳得锃光瓦亮的男青年,费力的抱着一箱烧刀子到她的身前,满脸赔笑的说:“姐,这是您的酒。”
在老莫歌舞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哪个小白脸愿意跟客人走,就给那客人去送酒。
孙芸芸面露鄙夷,“搬一箱子酒就能把你累成这样,还特么是个爷们呢。你跟我走干啥,搂着你吃奶睡觉?”
顿时,旁边人哄笑成一团。
男青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说道:“姐,今天我喝了虎骨酒,还吃了五鞭菜,保证能让您满意!”
“滚蛋吧,换个脸蛋好看,身体结实的来。”
虽说孙芸芸自己长得不咋样,但她挑男人眼光却很高。男青年长着一张马脸,两只老鼠眼,哪怕打扮得光线,但灯光下还是显得猥琐。
无奈,男人垂头丧气的离开。
过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孙芸芸脸色难看,“老板呢,死哪去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赔笑着上前,“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你妈个头!老子今晚上的男人呢!”
中年男人苦着脸说道:“大姐,上一次我们这里的头牌,因为身体不中用被您打断了腿,剩下的几个也是非打即骂。”
“现在他们听说是你,一个个都躲着不愿意出来,剩下的都是几个歪瓜裂枣。”
“妈的,一群窝囊废!”
孙芸芸骂骂咧咧的说道:“算了,就刚才那个吧。”
“好嘞,我这就给你叫去。”
中年男人屁颠屁颠的离开,正在这时,文三江硬着头皮坐到孙芸芸的对面,“姑娘,我陪你喝一杯怎么样?”
在看到文三江时,孙芸芸的眼睛都直了。
原本她是只喜欢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可是文三江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大威猛,声音富有磁性,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写满了故事,棱角分明的面庞,宽大的肩膀,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人。
孙芸芸压根不磨叽,从兜里掏出一百块摔在桌上,“今儿晚上跟我走,这笔钱就是你的!”
“成交!”
文三江和孙芸芸手挽着手,坐上门口的马车离开酒馆。
老板看着空荡荡的座椅,疑惑的道:“人呢?”
一旁的保安回答说:“老板,人已经走了。”
“不应该啊,孙芸芸不带走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则老女人转性了?”
“不是。刚才有一个大汉,收了她一百块钱,俩人一起走的。”
“我的妈呀,连孙芸芸都能吃得住,这男人不简单……”
出门后,孙芸芸带着文三江直奔市郊住宅。
暖呼呼的热炕,双人的洗澡水桶,鸳鸯枕头,空气中如兰似麝的幽香,都让文三江心惊肉跳。
回屋以后,换上一身大红旗袍的孙芸芸,浓妆艳抹到了床前,大脸盘子满是娇羞,“哥哥,让奴家来伺候你。”
文三江眼一闭,心一横,扑了上去……
两个小时候后,孙芸芸迷迷糊糊心满意足的睡着,文三江扶着腰跌跌撞撞的出门,眼角还挂着悔恨的泪水。
夜里十一点半,文三江还没有回来,陈清河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刚想出门寻找,就被回来的文三江撞了个正着。
“文先生,您这是去……”
话说一半,陈清河看见文三江脖颈和脸上的红唇印,立即明白过来。
“咳咳,那啥您早点休息。”
说完,陈清河转身就走。
谁都有点私生活,文三江老当益壮,这么多年没有女人,也该找个伴了。
文三江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清河,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文三江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坐起,出门骑上马赶往小武松的住宅。
他要趁着小武松出门之前,将他给打成重伤无法比试拳脚,这样一来让刘一手换人,陈清河的胜算就能更大一些。
可是与此同时,小武松偷偷打开后门,坐上一头驴子,直奔着陈清河住宅的方向而去。
房门敲响,陈清河看到站在门前惴惴不安的小武松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你来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陈清河后撤一步,打算先跑上楼再从窗口逃跑。
如果今天小武松是来找茬打架的,在文三江不在的情况下,陈清河自认为撑不过十招!
要知道,小武松一拳下去能打断木桩,一个扫腿能踢断三根木桩!
像这样的武学造诣,哪怕是比文三江弱,也弱不了多少。
正当陈清河准备逃跑的时候,忽然小武松瘪了瘪嘴,噗通一声朝着陈清河跪下,“陈先生,我不想下油锅,救我啊!”
登时,陈清河蒙圈了。
难道说……文先生一大早上出门,把小武松的脑子给打坏了,他竟然给自己下跪!?
小武松哭哭啼啼的说:“陈先生,这里人多,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
陈清河这才发现,他的怀里揣着一个黑色的皮包,里头隐约可以看见用红纸包着的东西,显然是礼物。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小武松是个哭脸下跪带礼物的。
“行了,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