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热水,哪怕是吃方便面,陈清河也只能干啃,觉得渴了就咕咚咚的喝凉水。
这么吃喝,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陈清河有些不甘心,撑着雨伞朝着草原营寨的方向走去,“朋友,我想管你们借点干柴,可以拿肉或者钱换!”
瞭望台上的人还没有离开,冲着陈清河警惕的喊道:“我们不和草匪做生意,滚!”
声音落下的同时,嗖的一箭射出,远远的落在陈清河的脚边,算是个警告。
陈清河不敢靠近,同时他们也不敢伤害陈清河。
这些老实巴交的牧民,格外的畏惧草匪报复,只希望陈清河等人赶快走,好让他们恢复平静的生活。
无奈,陈清河撑着伞悻悻的回去。
而草原上的人,也不敢开门捡农具,生怕陈清河等人趁着他们开门的时候,带着草匪的马队冲进来!
吃了肉干的芭提雅,喝了一肚子凉水,晚上捂着肚子不舒服的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陈清河习惯了每顿饭的肉蛋奶,只吃方便面一点也不过瘾,反倒是吃了冷水和生肉,又喝了半壶酒的文三江睡得踏实。
在陈清河等人休息的时候,草原内部正焦头烂额着。
正中央的一座茅草屋内,披着羊皮的老人坐在正北朝南的座位上,眉头紧皱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有中年男人拍桌站起身,“阿爸,这几个家伙又有猎枪,又会飞镖,尤其是那个大块头满脸凶悍,肯定是草匪!”
“咱们不如趁着晚上带人过去,把他们给……”
“不行!”
老人板着老脸道:“那些可都是草匪,一个人能杀我们十个,就我们这点老实巴交的农夫,够他们杀吗!?”
“再说了,我们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草匪呢。”
中年男人解释说:“我没说要杀人,只是咱们放点狼烟,把他们熏晕之后绑起来,弄到马车上让他们返回去。”
另外有年轻人犹豫说:“阿爸,我觉得他们不是草匪。”
“如果是草匪的话,在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就应该把我们给杀了,不会让我们逃跑,更不会把农具都还回来。”
中年男人不服,“三弟,你就是太年轻了,他们是草匪的探子,等谈听清楚情况以后,就会对我们下杀手!”
“可他们怎么看也不像……”
两兄弟正争执的时候,老人沉缓声道:“都别说了。不管是不是草匪,我们都不要和这些外来人有任何交集。”
“等他们在我们这里讨不到好处,知难而退就好了。”
群人散开,老人熄了灯躺在床上,可想到陈清河几人还像是钉子一样驻扎在门外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陈清河等人勉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趁着雨停了一小会儿,三个人立即出去捡木柴,找到干枯的树枝,以及山涧中没有被雨水照顾到的干草。
三人八点出发,等早上的时候雨水又降下,赶忙带着捡来的柴火回去。
陈清河在马车旁临时搭建了个棚子,将湿润的木头放在上面,底下燃烧干草一点点烘烤木头,并在草木灰上烘烤又干又硬,难以下咽的馕。
很快,烘烤了一些木柴以后,立即在上头架了平底锅,将羊肉切片放上去烘烤,又烧了一壶热水放在暖瓶里。
早上的时候,三个人总算是吃了热乎乎的烤肉,喝下暖胃的白开水。
三个人正吃午餐的时候,陈清河忽然眼前一亮,指着远处草原营寨的大门,“看,他们出来了!”
四五个人骑着快马奔出大门,原本陈清河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谈判的,没想到他们到了昨天扔农具的方向,把农具捡起后又迅速回去。
这时,雨下得更大了。
八匹马浑身往下滴水,正嘶鸣羊蹄,挤成一团。
陈清河和文三江冒着雨,忙着打地桩,给马儿弄防雨棚,否则这么下去会被活活淋死。
好容易打好了防水棚,陈清河才抹去脸上的雨水,坐进了马车的里头。
“这鬼天气,连续下了这么多天的雨,竟然不见雨停!”
陈清河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接过芭提雅递过来擦脸的毛巾。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文三江忽然沉声开口道:“清河,我有个主意不知合不合适。”
陈清河问都没问,直接苦笑着道:“您是想直接冲进他们部落,把他们先教训一顿,等他们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再说明咱们的身份吧。”
“没错。”文三江凝声道:“我要告诉他们,咱们有能力抢走他们的东西,但并不会这样做。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会相信我们不是草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