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金成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阴森笑容。
“小子,赌命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输了别不认账。”
陈清河格外爽快,“我们现在就可以找中间人,双方立下生死文书,谁如果反悔的话,由中间人持枪立即格杀!”
“好!”陈金成生怕陈清河反悔,赶忙说道:“我这就托人送信,请个有头有脸的人来,替我们这场比试主持公道。”
陈清河:“不用了,我有自己的人选。”
陈金成忍不住目露讥讽,“你小子初来乍到,估计认识的也就是一些上不来台面的臭鱼烂虾,还是我……”
话没说完,人群中就传出黄荣生的声音,“小陈,你看我够不够格,算不算你口中的臭鱼烂虾啊?”
作为整个海上魔都曾经的风云人物,黄荣生一出场立即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
有许多当地的蛇头,听说有人打陈金成的码头,纷纷来瞧热闹。
如果说陈金成获得最终的胜利,他们连一个屁都不会放,但如果他输了,这些人都会找新的赢家拜码头。
在看到陈清河这么个小白脸打码头时,这些混迹江湖多年的蛇头们纷纷惋叹,可惜这么个有胆识的小子,就要不明不白折损在海上魔都。
可在看到出现的黄荣生时,他们不由吓了一跳。
有蛇头小声问:“这个叫陈清河的小子什么来头,能请得动黄荣生出山相助,来当这个公证人?”
“依我看不是陈清河有能量,请得动黄荣生,而是黄荣生老人家想要重出江湖,但碍于曾经金盆洗手的事,所以拿陈清河当代理人。”
“不可能吧。当年黄荣生可是名震整个海上魔都,能看得上西港码头这么一亩三分地?换做想当年,西港码头送给黄荣生他都懒得要。”
“有啥不可能的,想当年又不能当饭吃,现在的黄荣生不就是个饭店老板么,咋可能不缺钱。”
“这话倒是没错,我听说黄荣生饭店经营业绩不是很好,兴许是想重出江湖赚钱。”
……
议论纷纷中,没有人认为陈清河和黄荣生有关系,就连他的对手陈金成也不这么认为。
在看到黄荣生的刹那,他立即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小的拜见黄爷,祝黄爷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黄荣生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陈金成的肩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小子的嘴还这么甜,难怪能混得风生水起,没少跟在别人后头舔腚眼吧。”
在海上魔都的地界,有个贬人的词叫舔腚眼。
众所周知,狗在斗败了或者是想要向大狗服软示好时,就会通过嗅屁股的方式认输求饶。
黄荣生这么说,明显是嘲讽陈金成靠着巴结人上位,根本没有真本事。
被嘲讽了的陈金成也不生气,反而露出讨好笑容道:“黄爷说得对,我这人没啥别的本事,就是长了一张好嘴,知道什么人该巴结,什么人不该巴结。”
“就像是黄爷您,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依然威风不倒,就是我最该巴结的人。”
“如果黄爷喜欢我的码头,啥也不说,我拱手奉上,以后这里就是您的。”
陈金成不是以退为进,而是真的害怕。
曾经的黄荣生在西港码头,可谓是风头无两,他跺一跺脚整个海上都要颤三颤。
哪怕到了现在,黄荣生留下的余威想要弄死陈金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黄荣生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陈金成,面上带笑眼神却是发冷,“区区一个小码头,我尚且看不上,今天只是来当公证人,只要你们不违规,我就是个旁观者。”
听到这话,陈金成稍微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大爷不主动出手,区区一个陈清河,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黄荣生活动了一下脖子,战意盎然的道:“陈清河,第一场你是要当肉,还是要当拳手。”
虽说陈清河懂得一些黑话,但陈金成这句还是要让他愣住了。
见状,周围人哄堂大笑,陈金成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陈清河,你口口声声说要来踢我的码头,现在连拳头和肉都弄不清楚,也敢来班门弄斧?你小子活这么大,怕是没挨过打吧。”
文三江凑上前,低声说了句:“拳头是打人的,肉是挨打的,你选拳头。”
陈清河冷哼一声,“能杀你就行,不用懂那么多规矩,我选拳头。”
“呵,拳头可不时那么好当的。”
陈金成向后退出一步,朝着身后问:“你们谁有当‘肉’的,死了给安家费,活着给他一辆桑塔纳,歌舞厅的妞随便选。
“我来!”
一个身材干瘦,胳膊上还缠着纱布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的走上前,老鼠眼里闪烁着奸诈的笑。
“老大,反正我得病也活不了多久,打死我这小子坐牢。如果赢了,我就有豪车美女,仔细想来怎么都不亏。”
陈金成心情爽朗,“好,第一场就靠你了!”
在看到干瘦男人的时候,陈清河就知道他在说谎。
跟着文三江的这段时间里,陈清河学了不少中医望闻问切的功夫。
虽然这家伙身材瘦弱,脸色苍白,还有重重的黑眼圈,但一眼就看看出是纵欲过度的结果,其实他本人压根没什么病,说是活不了多久纯粹是唬人。
瘦子是想让自己觉得,打死一个病痨鬼坐牢得不偿失,因此在下手的时候会收敛,甚至是认输。
这场胆小鬼博弈,只能有一个赢家,瘦子在上台前,就已经拼命加码,让陈清河心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