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音敏的话好像言出法随,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雨还真就停了,由于海面上还有大风,船只行进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经过整整两天缓慢航行,一群人也都适应海上的生活,尤其是刚开始看谁都像贼的文三江,也慢慢融入到人群之中。
闲来无事的一群人,有些坐在甲板上打扑克,还有一些拿鱼竿钓鱼。
穿上新鲜的肉类快吃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脱水蔬菜,想要吃到新鲜肉类,只能选择自己钓鱼。
可是这些人打架内行,钓鱼外行。忙活了大半天,都没有什么收获。
倒不是他们技术不行,而是航行的速度太快,根本等不到鱼儿咬钩,船就开跑了不知多远。
一群人只能拿着根棍子,徒劳无功的看着水下的鱼儿,忍不住一个劲吞口水。
“来,给我腾点地方。”
文三江走上前,从一个人手中接过鱼竿,直接将鱼竿捞出水面,顺手取一下上头的鱼钩和鱼线。
钓鱼那人有些急了,“文先生,你不钓鱼别捣乱。我们中午还都等着喝鱼汤呢。”
“想喝鱼汤是吧,瞧我的。”
取出鱼线摘下鱼钩,文三江掏出自己的匕首绑在鱼线上头,就这么在甲板上静静的蹲着。
周围的人都疑惑,“文先生,难道你想用匕首扎鱼?这也太扯了!”
“匕首扎鱼?而且是在船只航行的状态下?哈哈,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敢打赌。如果文先生能够插到鱼,我把随身携带的郎姆酒分给大家每人一杯!”
“我也赌!我赌十只雪茄。有没有一起的!”
忽然之间,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十分钟的文三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缠绕鱼线的匕首甩入水中。
还没等一群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得水面传来嗖的一声,接近一米长的海鱼就被拖拽上水面。
在一群人的短暂愣神以后,随之而来爆发出的是阵阵欢呼声。
有一个壮汉殷勤的递给文三江一只雪茄顺手帮忙点上:“文先生加把劲,今天中午我想吃烤鱼肉!”
“我想吃香煎鱼干!文先生,接下来半个月的袜子我帮你洗!”
“我帮你洗内裤!”
在一群人的赞叹声中,文三江也大展身手,匕首弹无虚发,每一次往上提都带上来一大条鱼,甚至还有螃蟹和龙虾。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原本匮乏的新鲜鱼肉,竟然让每个人都吃饱喝足。
第三天入夜,船只已经形成近半,陈清河吹过了海风来到船舱内休息。
原本警惕心十足的文三江,这会儿也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今天用来钓鱼的匕首。
陈清河笑着说:“之前就跟您说过好多次,可你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虽说那帮家伙们看起来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说到底都是一群心直口快的好人。”
“今天有人点烟倒水,洗内裤和袜子,您的心情怎么样?”
文三江语重心长的回答说道:“我之所以信任他们,可不是因为什么洗袜子和内裤。而是他们在看到我展现足以近距离杀死任何人的武力时,并没有对我产生畏惧和警惕。”
“这也就间接证明了,他们对我并没有杀心。”
陈清河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的伸出大拇指,钦佩的说道:“论江湖经验还得是您。”
“可我也老了。”
文三江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记得跟你那一年,我才四十六岁,转眼之间已过五十。”
“如果能和亚力克合作,源源不断的培养起自家的保镖,或许我就可以从你这儿退休。”
对于文三江的说法,陈清河是一个字也不信。
“文先生,您可一点也不老。我还指望着您再干上二三十年,顺便帮我把团团和圆圆的孩子也培养成武林高手。”
早在两年前,文三江就抱怨着自己老了,是时候要退出江湖。
可是他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高手,嘴上喊着五五开,实际打起来总能稳胜对方。
在陈清河的心目中,文三江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文三江哑然失笑,“好,我就等着给团团和圆圆看孩子。”
两人正聊天的时候,忽然船舱外传了男人的喊声,“兄弟们抄家伙,前面有海盗!”
再听到声音的刹那,陈清河一个闪身从床上爬起,抓起一杆步枪就跑到了甲板上头。文三江握着单筒望远镜紧随其后。
远处正南的方向,有大概和自己体量差不多的三艘中的船只,正朝着这里迅速逼近。
原本陈清河的心里还在忐忑想着,自己该怎样鼓舞士气才能够让黑胡子的五十个人,在危难的情况下听从号令。
显然他是想多了。没等陈清河发号施令,在场的五十个人立即分成几队,有远程火力瞄准,糕点火力压制,以及船舱甲板附近的登船口,都安排了冲锋枪和现弹枪的人员进行防守。
亚力克一个小姑娘也临危不惧,扯着嗓子朝人群喊道:“这是咱们黑胡子集团,第一次和陈先生合作!”
“一路上陈先生带我们不薄,这一仗必须要打出我们的风采!”
“好!”
一群人喊声如雷,文三江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钦佩之色,忍不住感叹说道:“清河啊,这次你可真找了一群好帮手。”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训这些海盗们一顿。
唯独拿着航线图的孙音敏,焦急的朝着人群喊:“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马上扬帆调转船头逃跑,我们不是这群海盗们的对手!”
亚力克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带过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精英,怎么会连一群海盗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