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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五弟白宸羽(1 / 1)

沈樱时追着沈逸之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往海晏阁去的白宸羽。

轮椅在铺了薄雪的宫道上划出绵延的痕迹,他穿了一身云龙暗纹的玄色锦袍,衣角和袖口有用金线描的兰花纹路,乌墨般的长发用紫金冠束起,眉眼间与白宸轩有几分相似,却因为久病的缘故,他面色比常人更加苍白,更显孱弱。

“瑞康王爷也来了,这大雪天里,怎么也不打伞?”沈樱时的步子不自觉地就停了,拢在袖子里的手紧了一紧,说得缓慢,只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来。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白宸羽俯身朝沈樱时作了个礼,脸上是疏淡的表情,之后又朝沈逸之微微颔首算是见过,侧头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路,“接沈将军和沈夫人的轿子已经在西直门候着了,想来将军和夫人也快到了。”

“……”沈樱时本还想和他说点什么,奈何他一直是这般疏离,叫她不知要如何开口,只觉得心口绞着疼。

眼看着白宸羽跟他们见过礼后,便叫了随侍推着离开,没有半分留恋。倒是沈樱时那步子就像是生了根一般,迈都迈不开。

“走吧,父亲母亲应该快到了,母亲早就念叨着想你了。”沈樱时回不过神来,沈逸之却被她的举动惊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扣住沈樱时的手腕,硬拉着她往宫门去。

沈樱时对白宸羽的心思,他知道,白晏晏似乎也知道。沈樱时初遇白宸羽时白晏晏也在场,沈逸之不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家妹妹回来之后,便日日心心念念想着那个满是书生气的五皇子。

只是,从前再怎么喜欢,如今她已是皇后,是白宸轩的妻,心中还有旁人本就已是大错,若是再叫别人看出来她这份心思,那不仅是沈樱时,只怕整个沈家都要受到牵连。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早就该被扼杀,或是永远埋在心里。

——

白宸羽进海晏阁的时候,正瞧见白晏晏抱着个暖炉靠在座位上一面看着乐坊的人排练,一面嗑着瓜子。晨光里一张侧颜秀丽柔美,听得身边的人跟她通报,丢了手中的瓜子,唇角一勾,转过头来看向他,明丽动人。

今日她穿了一件莲红打底玉色描边的云锦宫装,云鬓上缀着九凤含珠簪,额前一颗红宝石衬得那双翦水秋瞳更加熠熠生辉。此时她唇角上扬,那笑如初绽的晨光一般暖软,倒叫白宸羽一愣,这般的笑容,他从前从未在她脸上瞧见过。

“外面还下着雪,也不撑伞,你们这些奴才就是这么照顾瑞康王的?”他还在愣神,这边白晏晏已经到了他身旁,瞧见他发上肩头的落雪,皱眉,冷眼望向白宸羽身后的随侍们,“本宫倒是不知,瑞康王府的人都是这般做事的,看了得送去掖庭好好调教才行。”

白晏晏声音不大,却寒意十足,吓得一众人颤抖着跪倒在地,无一人敢辩驳。

“是我不让他们撑伞的,难得出来,想好好看看雪。”白宸羽只是拢着袖子轻轻地笑,宁静从容,声音清朗,“他们都是皇姐亲自从灵犀宫里选了送到瑞康王府的,有皇姐的手谕,怎敢不好好照顾着。”

“洛冰费心给你调养,你也得好好爱惜着自己才行,看雪是小,若是被寒气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听他的话,白晏晏眉头皱得更深了,将自己手中的暖炉递到了白宸羽手里,触及到他冰凉的手,又转头去叫笙歌让人把海晏阁里的火盆都添旺些。

“一年未见,倒不知皇姐竟然变得这般唠叨了。”白宸羽依旧是笑,看着白晏晏眼中的担忧,只觉得心暖。

自从白宸轩登基,皇姐辅政,他搬到瑞康王府之后,也只有每年末宫中家宴上可以见到皇姐,只是这一次见,白宸羽总觉得眼前这个皇姐,变得跟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晏晏话头一顿,心中生出几分愧意来。

自白宸轩登基之后,她忙于朝政,也很少再去关心过这个被封为瑞康王的五弟。

在先帝的六个皇子里,白晏晏最亲近的是同在未央宫长大的幼弟白宸轩,可是,她曾经最看好的,认为最适合继承帝位的人,却是这个五皇子白宸羽。

太子白宸翎与二皇子白宸烨明争暗斗多年,两年前宫变,二皇子联合三皇子白宸光叛变,在昭阳殿前将白宸翎谋害,后又因争夺皇位而反目,白晏晏回宫镇压,平定乱局,却因此失去了三位哥哥。

四弟白宸玉与他的母妃燕氏一起不知所踪,对于新帝的人选,比起白宸轩,当初大臣们是更偏向白宸羽的,毕竟他的才学是六兄弟中最好的,自小许太傅就对他赞不绝口,先帝也对他赞赏有加。

可是,等白晏晏带人去景云宫找他时,却只见了十五岁的白宸羽昏倒在景云宫前的血泊里,一双脚腕血肉模糊,竟是被人挑断了脚筋。

是沈樱时与洛冰一起,才将他救醒,醒来之后,白宸羽却只说当日之事,他已无半分印象,白晏晏和白宸轩曾说要彻查凶手,也被他拒绝。

前一世,因为朝中事务繁忙,白晏晏没能多顾及这个失了双脚的弟弟。每年也只是在合宫家宴的时候关怀几句,直到白宸轩下旨要她远嫁,白宸羽为了求他收回成命,在昭阳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直至昏厥,白晏晏才发现,那些年里,自己为了白宸轩,为着这天启江山,的确辜负了太多人,白宸羽便是其中之一。

“昨日听说皇姐在东郊遇刺了,还有人受了伤,我本想去长公主府拜会的,可是想着怕给你添乱,便作罢了,今日见着皇姐无恙,便也放心了。”见她不语,表情还变得比先前还要沉了几分,白宸羽以为自己说了让她不高兴的话,便又开口转移话题。

“你来我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能是添乱。日后你若得闲,便常到我那公主府去走动走动,之前一直在宫中忙,也好久都看你作的丹青了,这两年宫中一直在换画师,却没一个能赶得上你分毫。”说起昨日有人受伤之事,白晏晏面色一顿,笑着没有细讲昨天的事情。虽说她当时一枚玉簪让此刻血溅当场的确十分英勇,不过府里躺着的那个,受伤受得太过滑稽,叫她讲起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皇姐若是喜欢我的画,过两日我便来替你作一副,正好前些日子越泽从漠北替我捎回来几盒上好的彩墨,是取了千岭山中的岩石磨制的,色泽独特,瑰丽。”能与白晏晏相处,能的白晏晏亲近,白宸羽自是高兴的,倒也舍得将自己刚收的宝贝拿出来。

“你说的,是许家的大公子许越泽吗?”听到那个名字,白晏晏眸光一转,“他去漠北做什么?”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许家的大公子许越泽,是许柔嘉同父异母的哥哥。

当初许博求娶婢子红珊的时候,家中已有正室,还有一个不足一岁的儿子,只是可惜,红珊刚进门不过三年,正室宁氏便病逝了。

许越泽是由许家老夫人养大的,也不知这老夫人是怎么养的,许家男子历代如朝围观,报效朝廷,偏偏这许越泽不愿涉足官场,当初被逼着参加科举,年仅十四便考取探花,朝中大臣和帝都百姓都说许家这是出了个天才,偏偏这天才考完之后,连放榜都没去,只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出来。

他一心从商,为着这个,他从前没少挨许博的揍,偏偏那许老夫人独宠这个嫡孙子,搬了祖宗家法阻止了许博继续逼他做官的念头不说,还拿了自己的嫁妆给他做本钱。

这许越泽似乎也颇有经商的头脑,这些年做丝绸茶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是,记忆里他不是一直在宛州吗?倒还第一次听说,他竟然跑到漠北去了。

“听说是打算与北陆通商,是宛州商会的意思。虽说北陆环境恶劣,可是他们的马匹和毛皮与我们天启的相比的确要更上乘,越泽这次过去,就是和几个大部落谈商的,想以我们的丝绸和茶叶,换他们的毛皮和马匹。”

许博曾是太傅,宫中六位皇子并着白晏晏都曾跟着他读过好几年的书。许博从前又偏爱聪慧的白宸羽,是以许家与白宸羽来往比较频繁。

白宸羽从前与许越泽以画会友,几次畅谈之后更是成了知交莫逆,无话不说。想着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白宸羽倒是说得痛快。

白晏晏越听却心思越沉,从前不曾注意过,却不想,原来许家与北陆各部落早就有过联系。若是这般,自己当初被嫁去北陆后所遭遇的一切,会不会是许家在其中动过手脚?

不过,转瞬白晏晏又将自己这个猜想否定了。如今的北陆局势动荡,除了合川部外,还有洛桑,澜水等五六个大部落和许多小部落,现下许越泽去往与之通商的,还不一定是合川部。

“他如今还在帝都吗?若是有机会,倒想叫你替我引荐引荐。”既然有这份猜疑,不如趁着为时尚早,先将那许越泽摸清楚,即便是他与当初合川部之事无关,若是能通过他在合川部一统北陆之前与其他部落加强联系,说不定能重写北陆的历史。

重生后的这些日子,白晏晏想了又想,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那穆图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若不杀了他,灭了合川部,实在是有些义愤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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