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白瑶有些玩味的看着临安,感觉到楼尘被自己握着的手动了动,她觉得趣味更甚,笑道:“一并允了,看来姐姐你对自己的男人还是不错的嘛,这种时候他们也都想追随你。”
对于纳兰白瑶的挑衅,纳兰白琼充耳不闻。
沈妍喜并不在被允许跟随纳兰白琼回朝日宫之列,她再次被纳兰白瑶的护卫押下去了,临走之前恳求又担忧的看了棠锦川一眼。
朝日宫里伺候的人悉数都换成了暗卫,他们甚至送来了并不比平日伙食差的晚膳,食厅里安安静静的,坐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筷。
良久,棠锦川忍不住开口了:“琼儿,多少也吃一点,若是撤下去了,指不定下一顿会松些什么来。”
纳兰白琼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一抬眸。
“琼儿!”棠锦川站了起来,拉过纳兰白琼一只手,被她狠狠甩落,棠锦川再次拉过她的手,不顾纳兰白琼的挣扎将她搂进了怀里。
纳兰白琼初时挣扎得剧烈,后来不挣扎了,埋首在棠锦川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几近昏阙,连外头守着的护卫都进来看了两回,生怕纳兰白琼一个想不开自尽了。
“锦川。”纳兰白琼哭够了,几近粗鲁的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咬牙切齿的说,“楼尘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捂不熟的白眼狼!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喜欢他!”
棠锦川摸了摸纳兰白琼的头,安慰道:“我原本也以为他对你是真心,居然也看走了眼,琼儿不哭,天涯何处无芳草。”
纳兰白琼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早知如此,我不如一开始就一心一意的对待你了。”感情早就升温,也许早就可以下定决心离开皇宫了。
棠锦川怔了怔,颇有些无奈的说:“现在也不晚。”
“陛下,棠大少爷,你们还有闲心谈情说爱呢?”静安很有些为这两个不知自己处境的人无语。
纳兰白琼怔然,有些歉疚的对静安说:“抱歉,连累你了。”
静安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开个玩笑,陛下你别当真,要说连累也是我哥连累我的,谁叫他要来陪陛下呢?”
“是我连累了你,陛下于我们有恩,又待我们极好,自然是不能不管不顾的,当时你可以不用跪下来的。”临安道。
“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当真,我这不是看气氛伤感,就活跃一下嘛。”静安白了临安一眼,为他们都不识好人心而气鼓鼓的率先吃了一大口饭。
伤感的气氛确实被冲淡了不少,纳兰白琼叹了口气,道:“先前我对你们算不得上好,我很快就不会是陛下了。”
“陛下!吃饭!”静安倒是摆出一副严肃样子来,打断了纳兰白琼再次把气氛往伤感的方向带,“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九五之尊,是大元第一位女帝,也是唯一的!”
纳兰白琼有些没想到自己在静安心中居然这样看,不由得呆呆盯了他几秒,盯得静安脸红起来。
他被临安保护得太好,又早早入了宫,接触的人不多,性子算得上纯良。
四个人算得上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饭,期间静安不时说上几句话,每每能让纳兰白琼不自觉沉下去的脸开怀些,棠锦川原本还觉得这两个人跟来是碍事,看这情形,总算是松了口气。
夜色已深了,几个宫女被放进来伺候纳兰白瑶沐浴更衣,纳兰白琼仍旧歇在朝日宫的寝殿,棠锦川提出来睡在原先谢怡睡的一墙之隔的侧室照料纳兰白琼,纳兰白琼也没有拒绝。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纳兰白琼有些庆幸安排了几个暗卫送七晴出宫回国寺去,他在宫中的存在感除了在太后宫中救了自己一回以外并没有太多,纳兰白瑶应该不至于去国际抓个十岁的小孩子。
兴许是继位的事情多,朝日宫就这么被晾了三天,吃食用品都没有短少的,甚至放了两个宫女进来贴身伺候着纳兰白琼。
直到第四日上午,纳兰白瑶才现了身,她黄袍加身,显然是都安排好了,脸上有些疲倦之色,眼睛却亮得可怕,她就像个小女孩一般在纳兰白琼面前站定,还转了个圈:“姐姐瞧瞧,这身龙袍可好看?早在二月的时候,我就让人做了。”
纳兰白琼不语。
纳兰白瑶脸色变了变,一把捏住了纳兰白琼的下巴,一字一句固执的问:“好不好看?”
果然是疯了,纳兰白琼有了纳兰温德的前车之鉴,心中忽然钻出来一个惊人的想法,她这一出神,被纳兰白瑶看成了傲慢,纳兰白瑶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力气极重,纳兰白琼懵了好几秒。
“琼儿!”一旁的棠锦川想要上前,被纳兰白瑶带来的护卫按住了。
“好不好看?”纳兰白瑶平静的问。
纳兰白琼胸中气血翻涌,憋了良久,才吐出“好看”两个字。
“这就对了。”纳兰白瑶满意一笑,在纳兰白琼身旁坐下,“姐姐还记得吗?你十四岁那年,母后赏了你两匹溪烟云锦,你就用暗红那套做了一身衣裳,问我好不好看,旁边还放着那匹月牙白的,我极喜欢那匹月牙白的,一时看出了神,没有回答,你就赏了我一个巴掌。”
纳兰白琼没有说话。
“再过七日便是我的登基大典,我的儿子已经被立为了储君。”纳兰白瑶又说,一脸遗憾的看着纳兰白琼,故作好奇的问,“姐姐,你为何不生一个儿子呢?若是你有子嗣,我要推翻你的难度就大了许多呀。”
纳兰白琼依旧没有说话,不过她说不说话本也就不重要,纳兰白瑶自顾自的说:“是了,姐姐可痴情了,听说姐姐有一位故人长得同阿尘很像?姐姐可真是痴情,为此同棠家少爷成亲这么多年,都不曾生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