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男子受伤逃走,但是在城内和他里应外合,向他传递消息的男子并没有逃走,而是被叶铭的人紧紧地盯着。
秦歌佩刀在质子府内行走,脸上十分焦急。
是为了质子管耀焦急?非也。
他正想着怎么出府去,趁着没人注意,就要往大门走去,谁知道还没走到前院就被人拦下来了。
“为何拦着我?我是质子的贴身侍卫,不是你们能阻拦的。”
拦着他的人什么话也不说,反正就是不放他走。
“质子出事了,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秦歌有些着急起来,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句。
“秦歌,你去哪里?”
秦歌回头,见是锦衣卫千户刘班,连忙行礼,“我要出门,不会不让吧。”
“过来这边说话。”刘班笑呵呵的,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刘班扶着秦歌的肩膀,“不是不让你出去,而是……”
“如何?”秦歌曼联不悦。
“而是,要捉拿你。”刘班话音落下,秦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刘班身后的人拿住了。
“刘班,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和我南元国撕破脸皮吗?”秦歌挣扎着大吼。
秦歌还在折腾,突然看见一个人从廊上走过来,却愣住了,随后慌忙喊道:“王子!救我!”
管耀站在廊上,不用人搀扶也好好的,哪里像是中毒很深的样子,“秦歌,想不到,你原来是四弟的人。”
“大王子,您说什么呢?”秦歌再次愣住,却依旧在抵抗。
“我不想多说什么。刘大人,有劳了。”管耀朝着刘班拱了拱手。
秦歌还在挣扎,“大王子,别听他们的。他们合伙要对付您,还泼污水到属下的身上……”声音渐渐远了。
……
事情慢慢平息,好多内情也终于水落石出。
宋青婷的小日子重新恢复了宁静,每日早起开门卖点心,晚上早早关张一家人吃饭,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更像是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
可是,这场噩梦,家里谁都知道了,花浓、月晴等人对宋青婷的关心越发明显。
原来一切都是以宋青云为主,现在她到跟个病人似得。
安梧在一旁算账,突然咦了一声,道:“少爷这一个月的药钱,怎么没花出去?”
林含莺颔首浅笑,现在她也住在这边,是苏壁臣让她留下来的,说是照顾宋青云,可宋青婷觉得苏先生这是觉得之前质子的事情牵连了她,留下林含莺给她帮忙呢。
苏先生是御医,要治疗质子无可厚非,但是把她掺和进去,苏壁臣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先生没取吗?”宋青婷疑惑道。
林含莺忍不住了,说道:“当初给质子抓药的时候,一起买的。朝廷已经把这笔银子拨给先生了。”
“这……不好吧。”她有些犹豫,毕竟不光明,被人察觉不好。
“姑娘放心,不碍的。先生呈报陛下时,还提了您的名字呢,说陛下当时就夸了您一句。”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能说这样一句话已经难得,不过怕是说过就会忘的。
花浓睁着大大的眼睛,“陛下圣明!只是……夸一句算怎么滴,一点赏赐也没有。”
宋青婷失笑,“质子再次中毒的事情没有查办我们,已经算是开恩了。”说起来,一开始她中毒,接下来都是为了给自己解毒。在皇帝眼里,她只是平民,质子的身份却很贵重。
“功过相抵。”她笑道。幸亏质子没事,如果真的出事,她就算说被别人胁迫的,这条命也赔不起,说不定还要搭上弟弟和家里这些下人的命。所以,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听那个碧眼男子的话,喂毒给质子。
她想了想说道:“以后,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谁也别往外面说。”
大家都是点头。
经过这件事,也让她看明白了,人生在世,平平安安最重要。
……
吕均之坐在誉王身旁,说道:“这件事还是要多谢谢誉王,要不是你安排质子搬走,我也不会知道出了那样的事情。”好在,有惊无险。
“那你该谢谢自己才对,是你来找我,要我帮忙把质子搬走的。谁知道这么巧。”
吕均之点头,“质子现在无碍了吧?”
“他好着呢。”誉王把玩着玉把件,随意地说:“也查明白了。那个秦歌是南元国四王子的人,早就安插在大王子管耀的身边,就是为了伺机而动。你知道四王子管芒为何沉不住气了吗?”
他轻轻摇头。
“南元国的大王病了,而且似乎不轻。”
吕均之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除掉管耀,管芒便能称王了。”
誉王点头,笑道:“可惜,管耀在南元的名望很高,为了避免战乱主动献身,甘愿来此当质子,很得民心呢。”
“正因为如此,管芒才要除掉他。”
誉王嘻嘻地笑,“随便他们闹。对了,表哥,你的心上人无碍了吧?”
惠安公主正匆匆进来,走到门口正巧听见这句话,脚步停下来,站在旁边听着。
吕均之摇头,“你呀你。”
“是叫宋青婷吧?”誉王凑过来,“表哥,你真打算娶她?”其实,他也不想问,可是母后这两日总在他耳边念叨,让他来问一问。
吕均之不置可否,“等你遇到了合适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誉王沉默下来,“我的婚事自然是有父王和母后做主。”他话锋一转,“表哥,你的婚事可是有太后把关呢。你不是忘了吧?”无论太后还是母后,都有意让表哥迎娶惠安。至少,保证吕家百年后能依旧不倒。不过,做了驸马,就不能进官场了,可表哥从来就没有进官场的打算不是吗?
“我自有盘算。”他自己也知道,要想娶宋青婷,可没有那么容易。可是,他已经开始想办法了。这一次的结果就很好,皇帝还夸了她一句呢。
誉王从小就看不透这个表哥,闻言也不再多说,心里也明白过来,此事怕是有些麻烦。至于他究竟是站在表哥这边,还是母后那边……嘿嘿,帮母后打探可以,但是表哥这边还是要帮的。
惠安公主听到这里,眼泪已经汹涌地淹没了漂亮的脸蛋。
身旁跟着的宫女紫浅慌了神,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惠安公主转过身就走,直接出了誉王府。紫浅在身后跟着,不停地安慰劝说。
“公主,咱们去哪儿?”眼看着惠安越走越远,紫浅的心里着急,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也慌了。
“去找表姐!”惠安抽抽搭搭,说道。
要去吕家?紫浅更慌了,“公主,你要去吕府?可是,吕少爷知道了,定然会不高兴的!”那岂不是背着吕公子,去告小状?
吕少爷有一姐两妹,姐姐已经出嫁,二妹妹吕瑶瑶,三妹妹吕青青。
此时告诉了吕大小姐,吕夫人肯定会知道的。
“他为什么不高兴?他都能喜欢别人,凭什么不高兴。”
这真是公主脾气又犯了。紫浅绞尽脑汁,“万一是误会呢!要不然,等等吕公子,看他怎么说?”
“不,我想找表姐。”表姐跟她最好了。
紫浅犯愁,已经开始松了口,“可是,吕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
“不让表姐告诉舅母就好了。”这个舅母,她是跟着誉王喊的。
惠安在宫中向来得宠,平日里只要讨好了皇后,惠安就万事不用管,自有人上前讨好她。
最终,一行人还是来到了吕府。
吕瑶瑶听说她来,高兴地往外跑着接待她,却见她眼睛红红。
“这是怎么了?”吕瑶瑶大惊,心想谁敢欺负惠安公主。
“表姐!表哥欺负我。”惠安一看见她就抱着她哭,抽抽搭搭,“表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帮我。”
吕瑶瑶一问,听了个七七八八,也明白过来,心中十分震惊!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事情!哥哥竟然动情了,而且是和旁的女子!这可怎么办?哥哥是注定要做驸马的人啊!单单她,就听母亲说过许多次。
这可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事情。等到母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可她转念一想,弟弟是家中独子,向来十分有主见,父母亲从来无法左右他,难不成真要闹起来?到时候家里岂不是不得安生。
“表姐,你可不要告诉舅母。”惠安低声说道。
吕瑶瑶叹息一声,“你这样眼睛红红的,一会儿咱们过去请安,岂不是瞒不住了。”
“那可怎么办!”
吕瑶瑶想了想,让身边的大丫鬟去和母亲说,她和公主晚些再过去。
“表姐,你可要答应我,不能告诉舅母,不然表哥该恨死我了。”
吕瑶瑶想了想,没说话。
“表姐,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她失笑,道:“答应你还不成嘛。”她也没想好,该怎么和母亲说。
“那……你愿意帮我吗?”惠安公主昂起头来,说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啊?”吕瑶瑶想着别的,随口问道。
“当然是不要让那个女子再和表哥见面。”惠安嘟着嘴,“定是她使了迷魂的法子,勾引表哥!”母后,就是这样说丽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