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走的有多利落,收到信的袁绍就有多苦恼。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胜利。
要知道董卓退回关中,驻守小平津的兵力顶多不过一万。
他们可是有三万人呀!
就算凉州士卒凶猛强悍,可他还有猛将颜良呀!
哪怕不敌,也能像以往那样固守。
谁知颜良还没出手,王匡这个拖后腿的就输的家都没了。
关键是人还跑了,跑回泰山郡募兵。
以前王匡是何进属官的时候,回泰山募兵很合理。
现在你王匡都是河内太守了,不好好的在河内募兵,反而回到泰山,这不就是想逃吗?
更过分的是还把压力都推给他,让他出兵支援。
袁绍还真就不能不支援,不然的话颜良所在的孟津就变成了一座孤城。
袁绍在心里对王匡破口大骂,眼神慢慢变得狠辣。
想跑又想要名声,哪有这么好的事?!
既然走了,那就别回来了。
河内,归我袁绍了!
正好孟德募兵归来,这个就让他去做吧。
至于河阳津方面,袁绍也只能无奈的派文丑率八千士卒去支援。
如今黑山军蠢蠢欲动,董卓又派了新的冀州牧壶寿过来意图夺权。
他这边情况也不好,暂时拿不出更多的兵力了。
就在袁绍内忧外困的时候,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袁术那边进展喜人,孙坚成功攻入雒阳。
两兄弟一胜一败,袁术的声望瞬间大涨。
这让袁绍怎么能甘心,于是上表周昂为豫州刺史,暗中指使他夺取孙坚在豫州的治所阳城。
(袁术曾上表孙坚为破虏将军,兼豫州刺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处理了孙坚这边的事。
公孙瓒那边又出事了,刘安突然对公孙瓒发动了进攻。八壹中文網
袁绍此时真的是分身乏术,因此只能期望公孙瓒争点气。
坚持住!等他熬过这段困难的日子,他就暗中支援!
公孙瓒也想支持住,但是刘安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早在袁绍和王匡合兵进攻小平津的时候,刘安就在为之后的突袭做准备。
程立曾好奇地问:
“明公怎知那袁绍必输?”
当然是因为看守小平津的是贾诩那个老狐狸呀!
小平津没了,他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你可以永远相信贾诩。
不过程立不知道这些,所以刘安难得的开玩笑:
“上天告诉我的,仲德信吗?”
“信。”程立点点头,表情很严肃。
刘安扶额,他在程立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呀。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王匡落败的消息一传来,刘安就立刻动手。
完全没给公孙瓒一点反应的时间。
有田氏的内应,刘安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无终县城。
随后,刘安兵分两路。
鲜于辅去公孙瓒的府邸捉拿公孙瓒。
徐荣带兵突袭公孙瓒驻扎在城郊的大营。
亲卫慌慌张张前来通报刘安攻入县城的时候,公孙瓒正在宴饮。
他如今有了袁绍的支持,自觉拿下整个幽州也是指日可待,因此便常常宴请右北平和辽西的世家来联络感情。
公孙瓒知道,要想治理好幽州,关键还是得和这些世家处好关系。
这段时间他过来巡查无终县这边的情况,顺便就宴请无终县里的大小世家。
此时,他正和田氏一族的族长田和相谈,脸上挂满笑容。
听闻刘安进城,公孙瓒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愣了两秒后,公孙瓒甚至来不及解释,就赶紧离开宴席来到府邸外,翻身上马飞快赶往大军驻扎的地方。
长史关靖不明所以,只觉得有大事发生,却也想不到刘安已经进城,便留下来替公孙瓒向前来赴宴的客人们解释致歉。
而公孙瓒刚走,鲜于辅就带着骑兵赶到。
扑了个空的鲜于辅直懊恼的跺脚。
“这下子,又要叫子盛抢先了!
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总是那么快!”
路上,公孙瓒很不解,刘安怎么会这么快就进城了?!
要知道自从将大军驻扎在无终县后,公孙瓒就开始征调民夫加固城墙,致力于打造固若金汤的无终县。
虽说如今还比不上晋阳那种天下有名的坚城,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呀!
所以公孙瓒完全没想到刘安会那么快的打进来,直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半路上,公孙瓒遇到从弟公孙范带着六千溃兵和三千白马义从。
他们是来找公孙瓒的。
公孙瓒这才了解到,是田氏族人在看守城门时突然叛变,造成内讧,然后打开城门,刘安才能这么快进入无终县。
公孙瓒怎么都没想到田氏会背叛他。
田氏是无终县内最大的世家,因此公孙瓒对田氏一直颇为礼遇,甚至还严令手下士卒在劫掠田庄百姓的时候避开田氏。
他以为,双方关系还不错。
却没想到!
“田氏?!为何要负我?!”
想到刚刚自己还在和田和言笑晏晏的喝酒,公孙瓒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方刚才肯定在看自己笑话!
公孙瓒双目赤红,但还留有一丝理智,于是强忍怒意,说道:
“走!随我回辽西!”
他要带着手下回到辽西,他的根在那里!
只要能回到辽西,他就还能东山再起!
公孙瓒带着手下来到城门处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士卒看守。
不过公孙瓒仗着人多势众以及白马义从的强悍硬是强行撞开了城门。
离开的时候,公孙瓒往城门上一看,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田畴,字子泰,田氏一族的骄子,在无终县颇有名望。
往常一直对自己态度冷淡,恐怕田氏反叛,此人出力不小吧!
公孙瓒愤怒的在马上拉开长弓,朝田畴射出一箭。
田畴见状,面色不变,身子也没动。
旁边的人被吓了一跳。
“子泰,汝为何不躲?”
田畴淡然的说:
“怒极失智,又是马上射出的箭,肯定不会射中。”
话音刚落,那箭便落在离田畴一尺远的地方。
田畴见状,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