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三公竟然是国贼!
此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引发群众热议,刘安借机发起一场全面肃清。
朝廷派出督察使前往各地,每到一地公布当地通敌名单,通敌之人惩戒,而未通敌之人,自然要“奖赏”。
打压一批,拉拢一批,反抗才不会太猛烈。
这些督察使的领头之人正是磨刀霍霍的满宠,他向来油盐不进,若是证据确凿,管他是世家还是豪族,通通抄家下狱。
满宠态度比刘安想的还强硬,于是一时间各种满宠的罪状堆满了刘安的书案。
冀州还好,毕竟在刘安治下,加上杀了张喜,杀鸡儆猴,所以相比起来比较安分。
但兖州情况大不一样,当初是袁绍大本营,通敌之人较多。
再加上满宠是兖州昌邑人,之前本就因执法严格在兖州饱受冷遇和争议。
于是兖州世家纷纷上书状告满宠以公谋私,公报私仇。
若不是程昱带兵驻扎兖州各县,用武力震慑诸世家,让其不敢轻易动手,刘安感觉他可能已经见不到活着的满宠了。
但刘安还是忍不住写信给满宠,通篇总结下就来就一句:
“伯宁,凡事要有度,过犹不及啊!”
谁知满宠回信,通篇废话,核心思想:
“正直英明的主公啊,我是在帮您办事,您一定会保下我的,对吧?(星星眼)”
看着面前已经堆不下的罪状,刘安两眼一黑,赶紧写信过去:
“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开始收着点!再不收敛就是天神下凡也保不下你了!”
“监狱里已经装满犯人,装不下了!”
随后觉得不妥,又给满宠派去一队五十人护卫。
这是他让高顺从他陷阵营里选出来的精锐。
专门贴身护卫满宠。
……
“满督察,这是刘公的信。”
满宠打开信件,言辞很激烈,看来气的不轻。
不过满宠反而笑了出来,生气还好,这说明刘安打算保下他。
那就没事。
“看来明公也撑不住了,那是时候收敛点了。”
不过啊,肆无忌惮的时候是真的很爽啊!
满宠自然知道他这样很得罪人,但是这是他自少年时就一直渴望去做的事。
他害怕以后等自己年岁大了,就再没有现在这样的勇气。
所以他想趁着还年轻,疯狂一把。
朝闻道,夕死可矣!
当然不死更好。
反正也爽完了。
贤者时间ing。
满宠收敛了一些,手段也柔和不少。
但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然让那些世家无比愤怒。
尤其是山阳郡张氏和李氏。
当初满宠在郡中任督邮时,李氏的李朔利用部曲,为害百姓。
便是满宠负责前去纠察,当时李朔等人闻讯后,前来请罪,表示不敢再作恶。
但却怀恨在心,后来满宠弃官归家,李氏便暗戳戳的使绊子为难。
至于张氏,当初满宠之所以辞官,就是因为其代理高平县令时,派人将当时是督邮的张苞抓捕拷问,致使张苞受刑而死。
满宠弃官,张氏在其中自然出了不少力,如今满宠手握督察大权而归,几人怎能不心生担忧。
“当初观那满宠所做所为,我便觉其是个酷吏,如今,倒是更加残暴了!”
“是极!偏生又遇到刘子和,那是连自己亲子都能忍心下手之人,那可是他唯二儿子之一啊!足见此人狠辣!”
“满伯宁必须死!他若不死,岂不是让那刘子和认为我等软弱可欺?”
“没错!若不除此人,日后那刘子和必然得寸进尺!
只有把刀折了,让旁人知道我等的厉害,这样以后才无人敢去做那刘子和手上的刀!”
“只是这满伯宁每到一地,都躲在官寺中,让我等不好出手,若是公开撕破脸,只怕我等讨不到好处。”
“后日那满宠便会到昌邑,若是阿父邀其归家,他敢不归?
顶多带上一队亲卫,也就几十人。
我们在途中设下伏兵,定能一举歼灭!”
“满氏会配合我们么?这满宠如今可是深得上意。”
“哼,就算那刘子和手眼通天,可如今在昌邑能做主的却是我等啊!
得罪了刘子和,他满氏明日死,可若是得罪了我等,他满氏今日就得死!
昌邑附近可是有不少山贼啊!”
“是极!是极!”
“而且只要那满宠一死,死无对证,我倒要看看那刘子和敢不敢对我等出手!”
众人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
……
昌邑满氏
“伯宁,天将黑了,你要不还是留下,别走了。
你我许久未见,也好叙旧。”
阿父的眼中隐隐含着泪光,联想到今天家宴上对方数次欲言又止的情状,满宠明白了阿父的意思,他是想保下自己。
但是,这是他必须去经历的事。
只有他遭遇刺杀,让世家先破坏规矩,刘安才能明正言顺的动用军队。
才能更加彻底的清洗。
他呀,果然还是想要彻底疯狂一把。
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
可不赌,他不甘心!
他害怕日后就算他还有心,刘安却无意了。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当初的曹孟德,一开始那么硬气,后来还是软了。
所以,他要抓住机会!
(说句公道话,曹老板只是暂时隐忍,后来会硬的,但是满宠不知道。)
“不了阿父,官寺中还有事务待我去处理。”
“我先走了。”
满宠朝阿父笑了笑,像幼时一样。
“阿宠,你日后长大想当什么样的人呀?”
“我想当孔圣那样的圣人!有教无类,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我也要收三千个徒弟!”
小满宠志气昂扬!朝阿父挥舞自己的小拳头以示决心。
阿父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阿宠啊,当圣人,是很痛苦、很困难的,我只希望你当个普通人,幸福和乐的度过一生。”
小满宠嘴一撇:
“那多没意思啊,我要就要当圣人!
我才不怕困难呢!
我不怕!”
……
思绪回到现在,满宠转过身,大步离开,双手握紧,喃喃道:
“来吧,无论是什么,我满宠,都不怕!”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