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距离有些近,萧十七挣扎不开面上有些微红,娇嗔道:“你放开我!”
萧辰渊不依,固执地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你可听清楚了!”
萧十七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个答案,索性抛开了矜持,回望着他,将一切都摊开了说:“那你为何要打探女孩儿家喜欢的东西?”
萧辰渊松开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匣子,递给萧十七:“傻丫头,生辰快乐。”
萧十七一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这个小木匣,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他费尽心思打探,竟是为了准备她的生辰礼物。
看萧十七有些呆呆地愣在原地,萧辰渊拉过她的手,将小木匣放在她的手心,说道:“本是准备给你个惊喜,现在看来,是有惊无喜。”
萧十七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突然坍塌了,她伸手轻轻地描摹木匣上的刻纹,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木匣是用上好的木头制成的,但刻纹有些粗糙,并不像是手艺人刻制的,她抬眸去望萧辰渊,却见萧辰渊一脸笑容,专注地看着她,眼中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柔情。这样的萧辰渊好像有魔力一样,让萧十七看得有些痴。
萧辰渊见她看得呆了,面上笑意更浓,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怎么了?”
萧十七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失礼的事,瞬间面色通红,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我···我是想问你···这木匣是你自己雕的吗?”
萧辰渊含笑点头,萧十七摆出一副颇为嫌弃的样子:“这么难看,也只有四哥哥能雕出来了。”
嘴上说着不好,手上却将木匣握的更紧了,嘴角也偷偷上扬了几分。萧辰渊看在眼里,却并不戳穿:“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萧十七依言打开,里面是一根木簪子,萧十七的手有些僵住,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萧辰渊见她神色不对,以为是自己送的礼物不好:“怎么?你不喜欢吗?可是我听说送女孩簪子女孩会很欢喜的啊,这簪子还是我亲手制的······”
难得见萧辰渊这么啰嗦,萧十七忍不住笑了,她问萧辰渊:“四哥哥,你可知男子送女子发簪是何意?”
“在萧蜀,男子送女子发簪,有一诉衷情的含义,簪子是用来束发的,能为女子束发的男子,只有她的良人,簪子······大多是用来定亲定情用的。”
萧辰渊的笑容有些凝固在脸上,发簪还有这层含义吗?为何那些叫他送发簪的人都不曾告诉他?这······萧辰渊看看发簪,又看看萧十七,突然很想换个礼物。
萧十七看出了他的窘迫,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何京中会传这样的谣言了。若是以发簪为礼,旁人以为他有了心仪的女子,也就不足为奇了。她笑了笑,将发簪递回给萧辰渊:“四哥哥,辰颜的生辰还有几日,你还可以重新准备。”
萧辰渊望了望萧十七,突然间笑了,摇头道:“不了,送出的礼物岂有收回之说,况且我又不认识其余的女子,要这木簪也没有什么用,给你的,你好好收着便是。”
萧十七很是意外,瞪着眼睛看他:“四哥哥!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萧辰渊笑着帮她把木簪收回到匣中:“我说,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你可要收好才行。”
萧十七愣了半晌,然后眼神坚定了起来:“好,这件礼物,辰颜收下了。”
萧十七不是没有收过生辰礼物,也不是没有收到过簪子,可是现下拿着这支并不很好看的木簪,萧十七却觉得仿佛捧着烫手山芋一般。
想要丢掉,可是又有些不舍。
亲手制成的木簪,萧十七还是第一次收到。男子赠送的木簪,她也是第一次收到。这或许不是最好看的,但一定是最特别的一只簪子。
萧十七将簪子收好,心情已经大好,她问萧辰渊:“接下来四哥哥准备做什么?”
这小丫头就跟小猫儿一样,一旦给她顺好了毛,她就会变得很乖巧,但若是把她给惹毛了,有的你受的。想到这里,萧辰渊想象了一下长着萧十七脑袋的猫炸毛和顺毛的样子,不禁开怀大笑,笑得萧十七很是奇怪:“我说错什么了吗?”
萧辰渊止住笑声,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眼下并没有什么需要你忧心的事情,你的生辰将近,你只需安心养好身体,参加生辰宴便可。”
顿了顿,萧辰渊好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顺便,将这两位找你的小姐也处理了吧。关于她们两个,随你处置,我不插手。”
说了这么久的话,萧十七都不曾觉得累,可是现在提到这两位小姐,她突然觉得乏了,不自觉地按头小声念叨着。
萧辰渊仔细地听了,发现萧十七在编排自己。
“就知道把麻烦事丢给我,自己去讨清闲去了。这么头疼的事,该要怎么处置?”
萧辰渊朗声笑了:“十七,我看今日你刚醒来,说的话也不少了,想必现在是乏了罢,我去帮你打发了那两位小姐,让她们明日再来找你如何?”
萧十七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也好,帮我带句话给洛和郡主如何?”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萧十七的精神好了些,胃口也好了些,在泷桑泷生的帮助下下了床,准备用早膳。外面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洛和郡主带了膳食来探望久病的朝颜公主。泷桑泷生二人望着萧十七,征求她的意见:“公主,您看,要不要先让洛和郡主候着?”
萧十七却好像不意外安易灵会来,轻飘飘地摆了摆手道:“让她进来服侍我用膳便可,让其他人退下吧。”
这其他人中,不包括泷桑泷生,二人对视一眼,按着惯例,泷桑去了门口守着,泷生在萧十七身边候着。
安易灵很快进来了,一个丫鬟都不曾带。她熟练地将自己带来的早膳在桌面上摆好。然后看向萧十七:“公主,让民女来侍候公主用早膳吧。”
本该是下人做的事,可是这位娇生惯养的伯府嫡小姐现在却做的极为熟练。萧十七看着安易灵却并没有起怜悯之心。她表情淡然,有些冷漠:“一顿饭的时间,你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安易灵脸上浮现出惊喜:“多谢朝颜公主。”
萧十七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包子:“安伯府我不打算管,结果如何要看你这顿饭要如何说服我了。”
安易灵为萧十七乘了碗粥:“公主,先前冒犯你的是二夫人,二夫人闯了大祸,伤了公主,不得不罚,可是二夫人做的事,不能让整个安伯府为她收拾残局。”
萧十七不为所动,依旧吃着包子,安易灵面上的从容有些崩塌:“公主,父亲已经将二夫人休了,关了禁闭,若是公主觉得不解恨,我们可以替公主惩罚二夫人,甚至杀了她让公主泄愤。”
萧十七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包子有些异味,转头吩咐道:“将包子撤了,换个厨子。”
安易灵急了,顾不上仪态,连声音都有些尖锐了起来:“公主!若是失去了安伯府,四皇子便失去了一大臂膀,而且右相府同我交好,若是您如此对待安伯府,怕是会让右相府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