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月望着愁眉苦脸,苦瓜脸的竹蔺,上前一步,抬起手捏了捏对方的小脸,道,“多大的事情啊,也值得你这样担心,放心好了你家小姐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竹蔺原本还皱着小脸,担心唐月月的安危,但见到对方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才觉得自己这样做似乎是太过多余了,憨憨傻傻的笑了几声。
也是自家小姐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根本就不用自己担心,再说小姐不行还有王爷的,王爷对自家小姐这么好,一定会护着她的。
想了想,竹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果然墨北泽这时候也安慰起了人,唐月月安慰竹蔺,他安慰唐月月,对方虽然脸上笑嘻嘻的,但是墨北泽一双鹰眼,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唐月月的情绪有些低落,强硬的将唐月月拉近了自己的怀中,摸着对方的小手安慰道,“鬼灵精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罩着你的。依我看能够害王妃的人,无非就只有那两家的人而已。”墨北泽话说着说着,突然拍案而起,“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世家大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岂有此理。”原先他还以为那几位先故的王妃是她们命不好才早亡的,现在想来竟是这样的原因,亏他还一味的自责,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她们。
王谢两家真是好样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他成了全天盛王朝闻名的克妻之人。
越想就越是气愤。
唐月月听了这话,更是纳闷了,不知道对方口中的世家大族指的究竟是哪两家,“夫君,你说的世家是哪个世家。”
她若是想的没错的话,一定是和王家的人脱不开干系。
“还能是谁,不就是王谢两大世家吗,他们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们动的手了。”墨北泽余怒未消,气得直拍桌子。
能和朝中的林贵人攀上关系的,也只有这两家的人了。
果然是他们,唐月月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心情也变得舒畅了一些,知道了是谁动的手,底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随手抓了一个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笑道,“原来是他们,我还以为是谁呢,那夫君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他们做的?不会是旁人动的手脚吧。”
刚才提着精神一阵厮杀,如今被墨北泽抱在怀中便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
唐月月望着墨北泽,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墨北泽望了一眼唐月月天真可爱的表情,眸中一丝宠溺的微笑闪过,继续说道,“朝中谁人不知我禹王功高大过天,这样不但赢不得别人尊重,反而会引来旁人的嫉妒,王谢两家在朝中处处与我作对,若不是陛下替我撑腰,那些人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兴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反其道而行之,要栽赃给我一个克妻的名头,让旁人都惧怕我,这样我也就是名存实亡,成为了一个不详之人了。”
墨北泽也是一个大度的人了,唐月月深有体会,虽然有时候脾气暴躁了有些,但是对旁人都是极好的,陪伴在了墨北泽身边这么久,唐月月还从未见过对方眼眸中出现过哀伤的神色。
看来墨北泽当真是厌恶极了自己克妻狂魔的名号。
唐月月明白对方的心思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今后我们小心一些便是了,我看他们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王谢两家可是全朝野有名的保皇党,皇帝陛下掌管国家全靠这两家支持,她们家王爷虽然是大名鼎鼎的禹王,但是想要搬倒这两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完成这件事。
墨北泽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和唐月月心意相通,只是。
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你要小心一些知道吗,王谢两家的人,可不想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王念枝是这样谢沉钰也是如此。”
“嗯。”唐月月的眉眼眯成了一条线,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这边倒是和和美美,王谢两家却是炸开了锅。
“混蛋,混蛋,那些人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是存心丢我们的脸吗,这下禹王一定有所察觉了。”王云舒望着坐在对面的谢家家主,眼眸阴沉的可怕,正在为手下人没有办成事而大为恼火呢。千叮咛万嘱咐,结果那群混蛋还是将事情给办砸了,若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一定掉脑袋的。
这下打草惊蛇了,怕他们之后行事就更加难办了。
“既然没成功,那就算了吧,我们为上面人做事,也不是承诺事事成功的,有一两次纰漏也是在情理之中吗,王家主,您太过激动了。”谢知昀倒是很沉的住气,见王家主执著于此,赶紧开解道。
现在只有冷静思考才是上策,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要一起想对策才行。
再说就算是禹王已经察觉了真相那又如何,以他们的身份,对方是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的,也只会忍气吞声而已。
嘴角浮现出了一抹邪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禹王知道真相之后咬牙切齿的模样,那样的愤怒,可是又不能亲自报仇,想一想就极为的可笑,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不少。
谢家主暗笑道,眼眸中浮现出了一抹算计的神色,这个计划应该可以成功,既然他们不知道对方的态度,那就先让自己的儿子去打探一下消息好了。
谢沉钰和唐月月关系很好,若是让他去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王云舒不语,他和谢家也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这次来谢家,也只是为了发表一下自己牢骚而已,如今谢家主说一切事情都交给他办,他也就放宽了心,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便转头离开了。
若不是谢知昀对自己有用处,王云舒是忍受不了对方这怪里怪气的态度的,嚣张跋扈,明夸暗讽,这种人自己无法掌控,下意识的王云舒就对对方生出了一种排斥的心里。
听到下人说父亲叫自己,谢沉钰心中一喜,他虽贵为谢家的独子,但是却不能见到父亲,父亲日理万机,自然是没有时间见他的。
面露喜色,望着坐在高坐上威严庄重的老者,谢沉钰心中的激动再也控制不住了,站在父亲面前恭敬的说道,“父亲,叫我来有何事?”
他知道父亲爱着自己,但是却是另一种关爱,不是自己想要的温馨的话语,说他是奢望也罢,痴念也好,他最希望听到父亲说他也是关心自己的。
谢知昀和谢沉钰目不转睛的对视了足足有十分钟,他也深感无奈,他知道自己儿子想要什么,他也见怪不怪了,只是让他说出那话是不可能呢,他最瞧不起自己儿子这种优柔寡断的姿态了,若是今后也是这样,他还怎么能继承谢家。
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厉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整天净想些没用的东西。”
谢沉钰脸上青白交加,脸上挂上了凄惨的笑容,眼睛有些发酸,到最后竟变成了血红色,似乎真的要泣血一般。
父亲还是这样,对他甚是无情啊。
心中万分委屈,但也只能忍气吞声,站在谢知昀面前,他竟然笑出了声,是对自己父亲的讽刺也是对他自己的讽刺,天底下哪有向他们这般当父子的。
又白了谢沉钰一眼,谢知昀的怒气才小了一些,爱之深责之切,说的就是他了,“明日你去行善堂一趟,见一见禹王妃,去看一看对方的态度,是否对刺杀之事有所觉察,查明之后立刻报我。”
什么去行善堂,谢沉钰脸上一黑,自己的父亲还是对禹王妃动手了,他本意是不愿意伤害这个女子的,但是父命不可违,也只能按照命令行事了。
谢沉钰这几日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又受了惊,就连站也站不稳了,脸色煞白,远远看去就像是将死之人一样。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定当完成父亲所托。”谢沉钰强逼着自己从鼻子里发出了声音,声音有些嘶哑模糊,但其中却包含了怨恨。
他只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这个愿望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谢知昀也不是铁石心肠,他也只是不善表达而已,看见自己儿子这般难过的样子,心中也是晦涩的紧,想要弥补说一句好话,但最终说出嘴的却仍旧是伤人之语,“快滚吧,省得我看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就烦心,不如你就拿生了重病当借口去见一见禹王妃吧。”
“是,儿子遵命。”谢沉钰鼻音很重,在答话时,险些哭出来,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在人前亲切和蔼,在自己面前却是严厉苛刻,复杂至极,自己看不透他,也从来不懂他。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两位家主刺杀禹王妃的计划,竟然进行的这样快,知道他们告知于自己,他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