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叫我?”
朱大肠双手舀起一些水,擦了擦脸,然后睁开眼往四周看了看。
突然间,他看到了后门旁边的墙外飘起了一阵浓浓的白烟。
“奇怪了,难道是着火了?”
就在朱大肠纳闷的功夫,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人影在墙外升起,正是那马麟祥。
这个点,辰浩也没睡,在听到马麟祥扮鬼叫魂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站在了窗边。
“还真别说,这种扮鬼的方式真有创意!”
辰浩眼中,那马麟祥站在那白衣道士的两手下肩上,由两人缓缓站起,再加上那两人手上的熏烟。真别说,大晚上的看到这一幕,是有够吓人的。
“大肠头…”
饶是朱大肠胆子大,此刻也是心里发虚,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肠头,你别怕,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是自然死亡的,所以你也不要再折腾我的躯体了!”
“是吗?可是如果你是自然死亡,又怎么会变成冤魂来找我!”
似乎是意识到了马麟祥并无恶意,朱大肠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
“你是说我不该来的?”
朱大肠手里拿着毛巾,义正严辞地看着墙上的马麟祥。
“你没错,不找我你还能找谁!”
“我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别折腾我了!”
不知为什么,马麟祥突然间觉得心好累,明知道朱大肠就是这个倔脾气,自己还来找他,不是自讨没趣吗!
“不行,作为兄弟,我必须要查清你的死因,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这不是固执,这一切都是为了兄弟!”
“你!”
马麟祥已经被气的有些失态,甚至直接一脚踩在了墙上,双手叉着腰准备开骂。
“大肠头,如果我是鬼,我一定掐死你!”
说罢,马麟祥借着烟雾,顿时消失在了墙上。
“麟祥!”
朱大肠连忙打开后院的门,跑了出去,可惜外面早已经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
“小浩,这马麟祥还真是有趣,可惜碰上了猪大肠这个憨货。”
只是,许延刚说完,就看到辰浩将脑袋探出了窗外。
“大肠头,大半夜的不睡觉,嚷嚷什么!”
“如果我是你,就趁现在去马家祠堂看一下你那好哥们,没准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似乎是有些不爽,朱大肠直接回了辰浩一个大白眼。
“看什么看,大晚上的,睡觉了!等明晚,我备齐了家伙,一定要给他开膛破肚,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朱大肠就来到了辰浩的铺子内。
“我就说你小子算的不准,昨晚麟祥哥大的鬼魂都来找我了。可惜你打开窗子那会儿,他已经离开了,要不你还能见上一见。”
朱大肠拿起辰浩身旁的茶,就一口灌了下去,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是吗?我对活人假扮的鬼可没兴趣。”
辰浩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
“昨晚我让你去马家祠堂看一下,可惜你没听我的。你想知道我算的准还是不准,那么今晚你就别带上那些工具了,只需要躲在马家祠堂内,到了子丑相交之刻,自见分晓,没准还能救你那好哥们一命!”
说完,辰浩转过头喊了一声。
“许延,早点好了没,多准备一份,难得大肠头在这,正好一起吃!”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戌时二刻。
朱大肠还是带着那一堆开膛破肚的工具来到了马家祠堂,只是这一次,他硬生生把辰浩也给拉了过来。
“所以,大肠头,你非要把我拉过来,该不会是想让我看着你现场直播开膛破肚吧?我可没这嗜好,还倒胃口!”
辰浩满脸嫌弃,他只想回到家好好喝喝茶,跟许延下下棋。
“放心,不用你看。我只是双重准备,如果你算的是准确的,那么今晚这里必然会爆发冲突,有你在,我也好多个帮手,不是吗?”
说罢,朱大肠带着辰浩来到了一处非常隐秘的角落。
“耗子啊,就麻烦你在这里待着了,接下来,我先给我好兄弟做个手术!”
“得,你该干嘛干嘛去!”
马麟祥身旁,猪大肠将小布包打开,立马赫然是各类刀具。随即,他拿起了一把杀猪匠用的剁骨刀,对着马麟祥的肚子一阵比划,似乎在研究该怎么下刀。
闭着眼的马麟祥,此刻也是冷汗直冒。如果不是装死人,恐怕他早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磨蹭了好一会儿,就在朱大肠准备下刀的时候。
“住手!你在干什么!”
来者正是李月盈和那三个道士。
“没什么,我只是怀疑麟祥哥师叔中毒身亡,所以我要给他开膛,好好检查检查!”
“你这样对死者可是大不敬!”
为首的白衣道士,走到马麟祥身旁,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剁骨刀。
“要检查他是不是中毒身亡,我倒是有办法,既然是你这个好朋友怀疑,我就当着你的面给你检查检查!”
说罢,白衣道士从身上取出一枚银针和一小瓶不知名的药水,然后将银针插入那药水中,取出来时已经整支银针都已经漆黑无比。
“银针沾上毒就会变黑!所以,现在我会拿银针扎入他身体来做检测,你没意见吧?”
朱大肠早已被这一番操作给整懵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由你来告诉我想验的部位,我来下针!”
不到片刻的功夫,马麟祥的腹部,脖子都被扎了一遍,只是无论怎么扎,出来的银针都没有丝毫变色。
“我还想再检查下太阳穴!”
猪大肠思索许久,决定再检查下脑部。
那白衣道士也是懵了,毕竟把银针深度插入任何活人的太阳穴,那活人都是必死无疑。
“这…”
“你闹够了没!”
李月盈似乎了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喝止住朱大肠。
“麟祥年纪轻轻就过世,已经很惨了,作为好朋友,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折腾他的遗体呢!”
看着面前这发怒的女人,猪大肠也是尴尬的不知所措,最终只能收好那些工具,灰溜溜地走出了马家祠堂。
眼见朱大肠离去,众人也是松了口气。尤其是马麟祥,刚才可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麟祥,我们先回去了,想来那朱大肠也不会再来打扰了!”
半小时后,马府内。
“麟祥嫂,你可算是回来了!”
很显然,镇长早已经早马家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