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明日立即启程回定安州,你另外派人乔装打扮隐蔽身份到下桃城来盯着左步株,找到左步株与人来往的书信和他们背后的一些证据。”北卿说道。
祁泽点了点头。
“是。”
第二天,北卿她们便启程离开下桃城,要说北卿为何忽然急着离开,那是因为她想到若是左步株把她的行踪暴露出去,那翟咏婷必然会再派人来,她们人少,且施明月是不会武功的,而翟蕙儿功夫并不精湛,再来一波刺客的话,她们只怕是要吃亏。
这次的启程,北卿并没有拖沓,也没有再耽误,一路往定安州去,累了也只在路上休息休息过后再次踏上路程。
时隔半月之久,终于到达了定安州。
北卿并没有声张,而是低调入城,径直回了定安州的将军府。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快,快去告诉老爷夫人。”管家一看到北卿,笑得合不拢嘴。
“老杨,你先安排少夫人的院落,另外再挑一间不错的院落腾出来给敏阳公主,对了,叫人准备膳食,多做些好吃的。”北卿说完,也不看其他人便径直离开了。
北卿回到自己的院落,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已经好久都没回来过了,上一次回来……还是爷爷还在世的时候。
这定安州本是爷爷的封地,爷爷去世后便空了出来,后来直到她当上了将军,才向陛下讨了定安州。
这里啊,到处都是她和爷爷的回忆。
那个时而严厉,时而和蔼可亲,时而又顽固的老顽童,北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可惜,爷爷去得早。
施明月看着新的住处,这里离得北卿的院子倒是不远,但也不近,环境还是挺好的。
“少夫人,这是什么?您何时买的?怎的奴婢不知道?”禾素正摆放着施明月的行李,看到了一条绣工精美的手绢,端详了一番,问道。
施明月目光微闪,脸色微红,将手绢一把抢了过来,羞涩地道:“你个小丫头怎的话如此之多,快收拾你的吧!”
禾素见施明月如此,瞬间明了,怕是要送给将军的吧?少夫人可真会藏,竟连她这个寸步不离的贴身侍女都不曾知道何时买的这手绢。
“少夫人,将军让老奴来唤您到偏厅去用膳啦!”老杨来到院子里唤道。
“嗯,来了。”施明月温和地应了一声。
偏厅。
北家一家子围在桌前用膳,只是这次与往常不同的是多了位敏阳公主。
餐桌上一片寂静,只有夹菜和细嚼慢咽的声音。
外面渐渐下起了细雨绵绵。
翟蕙儿侧过头看向外面,天色微暗,阳光被乌云笼罩,从细雨绵绵到慢慢的越下越大,时不时有一阵凉风吹进来,不禁冷得让人有些许寒颤。
翟蕙儿回过头来,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北卿,以及北卿身边的施明月。
微微苦笑,有时候,情绪来的就是很突然,有些感情和心思,也许永远都只能埋藏在心底,也许她这一生都只能看着喜欢的人与她人相守终生,是身份的束缚,是性别的阻碍,也是世俗的不认同。
北氓姐姐可以不顾世俗,不顾身份,不顾一切地宣告施昭是将军夫人,因为北氓姐姐有这个抵挡一切流言蜚语的能力。
而她不能,她是皇室的公主,或许将来还会是皇兄用于揽权的棋子,在权势面前,亲情算得了什么呢?再多的宠爱又如何呢?
终究是抵不过命运的。
施明月不经意间看到了一脸愁容的翟蕙儿,有些疑惑,敏阳公主又怎么了这是?
“公主,可是饭菜不合您的胃口?”施明月关切地问道。
翟蕙儿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便低头默默吃饭。
吃过饭后,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北卿叫住了翟蕙儿,说道:“敏阳,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问你。”
翟蕙儿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跟在北卿身后离开偏厅。
施明月看着她们二人远去的背影,双手微微紧握了一下,又松开,虽然她心里不舒服,但是想到北氓必然是要谈公事的,心中也就释怀了一点,但终归还是有些许醋意的。
到了书房后,北卿坐到书桌前,问道:“你可知陛下专宠的那位金嫔娘娘?”
翟蕙儿有些惊诧地看向北卿,怎么会突然问起金嫔?
翟蕙儿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但也不知道,我没见过那位金嫔,皇兄从不让人靠近金嫔住的宫殿,就连母后想见见都不可以,更何况是我,皇兄很宠爱她,宫里一有什么新鲜的东西,皇兄都会第一时间让人送去给金嫔,皇兄对金嫔的宠爱,盛京无人不晓。”
北卿眉头微皱,没见过?连太后都没见过?这般神秘?这样宝贝?这金嫔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陛下如此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