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左步株连忙换上便衣来到北卿所暂住的客栈,以探望为由,实则是来看看北卿是不是真的受了伤。
北卿听了祁泽的通报,目光微闪,倒是来的比想象中的要慢了许多。
“让他进来吧。”北卿淡淡地说道。
不一会儿,左步株便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塌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的北卿,虽然举止不像是受了伤的,但是那苍白的脸色以及嘴唇,便已说明了一切。
看来北氓是真的被砍伤了。
受伤好啊!受伤了就该好好养伤,那他们的计划就能继续如期进行了。
左步株差点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下官听闻北将军在下桃城受了伤,便连忙赶来瞧瞧,实在是下官的疏忽,竟让北将军被那些刁民所伤,属实是下官的不是,北将军千万要好生养伤,下官回头命人送些补品过来孝敬将军,还请将军笑纳。”左步株一脸惶恐地说道。
北卿抬眸扫了眼左步株。
北卿:……但凡你收起你那抑制不住要上扬的嘴角,我都会信了你这番话。
“无妨,左大人不必如此客气麻烦,本将军常年在外征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左大人要小心些才是,本将军看着这下桃城的刁民可不少,左大人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可更得小心为妙。”北卿浅笑道,既把身份和常年做的事情提了一下,又警告了左步株让下面的人收敛一点,免得被她抓住马脚,还顺带损了一句左步株,一举三得。
左步株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您可真行,我一番话就一个意思,您一番话怼我三回。
“下官多谢将军体恤,下官一定会注意的。”
“左大人,本将军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下,不知左大人能否替本将军解惑?”北卿淡笑道,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左步株心里微惊,您又想咋的?
“将军但说无妨,下官若是知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北卿放下手中的手,看着左步株,脸上的笑容未变。
“这下桃城的物价倒是比本将军上次来时,要高出许多啊!甚至比盛京的还要高上不止一星半点,单拿这家客栈说,在盛京最贵的天下第一楼,一间上房也不过才三十多两,而这里一间上房就要六十两,其他的酒楼客栈更是比这一家还要贵上许多,这是为何?可是有什么特别的说法?”
左步株脸色一僵,该死的,不是让他们都收敛一点吗?
“这……下官……其实是这样的,主要是这下桃城的繁华,百姓们人人都富有起来了,物价自然就会跟着涨,那些做生意的嘛!您也知道,都是为了挣钱。”左步株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个问题他压根没提前想好怎么回答啊!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他也只能临时抱佛脚,能编则编。
一旁的祁泽翻了个大白眼,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是吗?盛京不是更为繁华?可本将军也不见盛京的物价高涨速度如此之快,盛京作为君临国的主城,还比不上一个下桃城了?盛京的有钱人家,官家,皇族贵胄不比这些百姓更有钱?”北卿笑道。
左步株一时之间被噎住了,这话他接不了啊!说什么都是错的,说是盛京自然是君临最为繁盛的地方吧?可下桃城的物价确实要比盛京贵了不止一星半点,说盛京如今确实不如下桃城吧?那便是对主城,对陛下,对皇族以及高阶官员的不敬与不屑。
反正这话,真的接不了。
左步株冷汗都冒了,他该说些什么?
北卿也不逼他,可不能逼急了,兔子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个不简单的左步株?
“倒是不知左大人上任这么久却还对下桃城情况如此的不了解,你且先回去吧!”
左步株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话不是明摆着说他这知府没用?疏忽职守?
“北将军…………”左步株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却被北卿不留情面地打断了。
“本将军要休息了,祁泽,送客。”
祁泽立刻明了,走到左步株面前,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左大人,我家主子要休息了,请。”
左步株看了眼北卿,又看了眼祁泽,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开了。
“下官告退。”
左步株离开之后,北卿神色凝重,不难猜出左步株背后必然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计划,看着下桃城如今的状况,只怕左步株那背后之人是打算垄断下桃城的经济。
而这事,必然与冯崇,还有那金嫔娘娘脱不开关系,就不知盛京的其他官员有没有参与,而陛下对此事知不知晓就更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