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来看看,前些天他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你看看能不能查出原因?”朝慕容晴得瑟的眨了眨眼之后,赵欣转头对医圣说道“他疯魔之事我也就不管了,反正也都那样了,可莫名其妙被人控制这事儿你得给我好生的查查!”
“所以你这么晚的叫我出来,就是为了使唤我?”打了个酒嗝,医圣横了赵欣一眼“又不是你男人,你瞎操心个毛蛋?”
医圣这话,慕容晴立马就想到赵欣之前说的那句‘挖这暗道是为了沈天瑜,不是为了其他’;一时间,心里无比的复杂。
这时候她不免在想着,如果赵欣对沈天瑜有情,那她怎么办啊?难道就要每天那么窝囊的看着赵欣在沈天瑜身边为所欲为?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过可笑,慕容晴急忙打住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视线转向清羽,只希望清羽能努力些,把他主子给看牢了!可别来祸害她的夫君!
慕容晴这胡思乱想了一通,医圣已然抹了嘴,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动不动的沈天瑜跟前,看了一阵之后,揉了揉眼睛,接着看;看了许久,久到慕容晴莫名紧张,手心冒汗之时,医圣这才说道“如果没猜错,他只是一时被控制了;应该是邪术,在人没防备的情况之下,被摄了心魂,不过这种摄魂术维持不了多久,而且使用一次会消耗施术者不少的精力;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这么做的,毕竟太亏损施术之人了。”
医圣一再的肯定沈天瑜没被那次控制留下什么后患,慕容晴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之所以要医圣在今夜来,就是担心沈天瑜会像二位麽麽一样,被玉儿给控制了。如今确认那只是暂时的控制之后,心中的紧张顿失。
一想到二位麽麽,慕容晴便将情形与医圣描述了一番,医圣听后,冲着赵欣直摇头“你看看,你看看,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你跟着我,好好学!别整天在外面打架生事,让你老爹操碎了心!这么简单的事儿,你怎么能说是被人用了‘迷魂大法’呢?”
医圣冲着赵欣就是不住的骂着,一会儿骂他不学无术,一会儿骂他给他老爹丢人,一会儿又说赵欣不求上进;反正能骂的,都给骂了;不能骂的,也给骂了;慕容晴听到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来:医圣这是再一次的进行着思想教育,想让赵欣乖乖的做他的徒弟。
原本因二位麽麽之事极是忧心,可见着医圣喋喋不休,骂人的话层出不穷时,慕容晴便难免觉得有趣,莞尔一笑,那笑容在这火光的映衬上,竟似比空中的星辰还要耀眼。
赵欣被医圣给说的烦了,正准备一脚给他踹过去;可见着慕容晴这一笑时,立马就什么气都没了;见医圣还不停,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这剑在晚上的时候,最喜欢带血气的东西!”
医圣一听这话,顿时住了嘴,可那一翘一翘的胡子表明他心中很气。
见医圣偃旗息鼓了,慕容晴这才继续问道“听师父这般说,难道二位麽麽是着了别的道了?”
不被赵欣待见,却有着一个力求上进的乖徒弟,医圣的心情这才平和了些许,点了点头,与慕容晴说道“那‘迷魂大法’不是一般人能施的出的,为师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只见过一个人会此法,不过那人因用的次数过多,最后被此法反噬,死的何其惨啊……”
医圣似在回忆着那可怕的画面,自是唏嘘不已;好不容易感慨完了,这才接着说道“那人有没有徒弟,我倒是不知道;但是那人几年前死了之后,我就没再见有人会用此法;如果你那二位麽麽真如你说的那样,极有可能是中了蛊;而且这蛊在她们体内潜伏了许久,下蛊之人之所以不引发蛊,可能是因为时间不够,可能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但是一旦引发的蛊,中蛊之人便会一心效命于下蛊之人;至于记忆被改,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失了记忆,然后下蛊之人随便给她们安了记忆罢了。”
“随便安了记忆?”这话听起来,也太随便了些!慕容晴怀疑医圣是不是酒喝多了?所以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可不!江湖上有些邪教,为了统御手下的人无二心,便给底下的人下了蛊,然后随便给他们一个身份,给他们捏造一个记忆,如此一来,也方便控制;比如说,我如果给你下了蛊,然后给你安个记忆,让你认为赵欣是你夫君,那么沈天瑜就是哭死在你跟前,你也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这个比喻,话燥,理却不燥;可慕容晴听了却是一记暗骂;骂着医圣好的不比喻,尽比喻这些没边际的!
相较于慕容晴的不高兴,赵欣却显得心情极好;上前两步将被点了穴的沈天瑜给一记手刀送入梦乡,朝清羽说道“送到预定的客栈去。”
清羽应了声是,就扛着沈天瑜走了;清羽将沈天瑜给扛走,慕容晴却是拦住也想走的医圣“师父,如果她们真的被下了蛊,可还有得救?”
“救?那不是救,那是要她们的命!”医圣不无可惜的口气说道“好徒儿啊,那两个妇人,你是用不得了!那种蛊养在体内日子久了,便入脑;你说,如何从脑中去取一蛊虫?就算是取出来的,她二人也是活不了的!如今的她们,与那蛊虫是相辅相成的,她们死,蛊虫死;蛊虫死,她们也不能活!”
说完,医圣拍了拍慕容晴的肩膀,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冲着林子里吼道“你还在那儿磨叽什么呢?还不走?”
这一嗓子吼出来,贝宁就气鼓鼓的走了出来;先是狠狠的刮了赵欣一眼,这才委屈的走到医圣跟前“师父见我被外人欺负,都不帮我出气!”
“出气?我要给你出气,那兔崽子的剑就要抹我的脖子!”哼哼了一声,医圣指着慕容晴“诺,他是你师妹的跟班儿,让你师妹给你出气!看你是要他去跳河?还是要自缢在你跟前?”
贝宁咬着唇,一半委屈,一半恳求的看向慕容晴,显然是今天不让她把赵欣给收拾了,她这气是出不了的!
贝宁看着她,赵欣也看着她,被二人这般看着,慕容晴只觉得头大;今夜之事主要也是为了她,两个人都是为她做事,如果因此而结了怨,她是难辞其咎了!
想了想,这才以试探的口气问着二人“师姐也确实受了委屈了,要不,你给赵欣下个普通的毒,然后告诉我怎么制解药,等我制好了解药就给他服下,这样一来,师姐也出气了,赵欣也当是给我练手了,怎么样?”
慕容晴这话说完,贝宁和赵欣同时用着‘你好有才’的目光看向她。
在贝宁看来,慕容晴这可是向着她的!只是,慕容晴帮的也太明显了些,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贝宁心想着,你要帮我,也不用这么直白吧?会让人家说你偏向师姐,不公平;你连毒都没配过,还配解药?等你配好解药,赵欣那混蛋肯定只剩半口气了!
但是,一想到赵欣的恶劣,贝宁又觉得慕容晴这么帮她是应该的!一想到赵欣痛的鬼哭狼嚎的模样时,贝宁就觉得极是解气;把那股兴奋压制着,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点头同意了。
点着头,贝宁目光闪闪的看着慕容晴,发现她这好师妹真是越看越顺眼!她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相对于贝宁的高兴,赵欣却是觉得慕容晴太不拿他当外人了!拿他来练手?亏她说的出来!要是她一个没拿捏好份量,把他弄的半死不活的,他找谁偿命去?
可是转念一想,这女人脑子也不是一般的机灵,再加上她要配药,肯定得一晚上陪着他了;再者说,她有言在先,贝宁只能下简单的毒,如此一来,一晚上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倒也是不错的意境!
二人各怀心思,却都是满心欢喜;慕容晴这提议,甚至没受到质疑就直接通过;当贝宁将解药的方子告诉了慕容晴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两包药粉撒到赵欣身上;转身欢欢喜喜的跟着医圣走了。
直到贝宁和医圣走的见不着人影了,慕容晴这才回头看向赵欣,却见他面不改色的立于原处,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心中好奇,贝宁给赵欣下的,到底是什么毒啊?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已灭,留下空中的星辰调皮的眨着眼睛,看着这安静的夜晚下,那个打在窗户上的窈窕身影。
屋子里的人来回的走着,偶尔一声轻语,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沉默之中,药罐的声音,伴着偶尔的一声难奈呻吟。
“慕容晴,还没好吗?”赵欣浑身痒的要疯了,却是强忍着没发作;见慕容晴专心致致的捣鼓着药材时,似怕声音太大打扰了这份难得的静谧,放低了声音问着。
赵欣这一催促,慕容晴忙抬头问着“怎么了?很难受吗?”
说罢,示意赵欣将手放到桌上;四指搭上脉搏,这次看上去终是有几分医者的模样。
“你是不是在用内力来克制毒性?据医书上说,用内力来控制毒性是最笨的办法,这样不仅解不了毒,更会大量的消耗内力!”说到这,慕容晴就有几分的不好意思;收了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研究了许久,解药也试了几次了,可为何这毒没解?反而越加的厉害了?”
难得的,见着慕容晴这副难为情,赵欣心中一软,便没用内力控制毒性;如此一来,浑身既痒又痛,下意识的就一掌拍到桌上。
这一拍,慕容晴一惊;急忙将刚配煎好的解药端起来“你别急!别急!这药说不定有效果,只是刚煎好,还很烫!”
说罢,调羹摆动着碗里的药,以图让药凉的快些;慕容晴这份焦急,令赵欣眸子似化成了水,下意识的,任性了一回“我现在四肢无力了,你快喂我喝解药!贝宁那个女人,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
一听赵欣说要收拾贝宁,慕容晴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她本意是让解了二人的怨气,怎么好像好心办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