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进了屋子,一想到方才的事情,便是羞的红了面;见翠儿、碧儿一副故作平静的模样时,便将她二人给推了出去;任凭贝宁在门外如何拍门,就是不开门。
心中本就乱着,却见医圣背着包袱从窗户跳了进来,心中窘迫,见医圣随即关了窗户时,便有些不解。
“乖徒弟,快来,我昨儿个一夜没睡配了这些药,你把那叶子中的毒液挑出来,十片叶子滴入一个药丸中,这样一日一粒药丸就好。”
自打昨儿个被赵欣给削了胡子,医圣也发了狠了;打不过你,没关系!老子就是不让你如愿!
连夜配了许多的药,一早就马不停蹄的来找了赵欣;昨日听碧儿说那些叶子全在赵欣那儿,他也就问赵欣要了来。赵欣本就自大,也没多管,就把整袋的药都给了他。
慕容晴的窘迫被医圣这模样给惊着了,先前是没注意看,此时一看,医圣这模样可真够滑稽的;胡子被削一了半,面上尽是疙瘩;这模样又滑稽,又狼狈,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别发傻,快过来,你先弄一个给你傻夫试试看!”二话不说的拉了慕容晴便坐下,将那叶子和一袋子的小药瓶都放到桌上。
被医圣催促着,慕容晴也没多问,按医圣所说,引着十片叶子的毒液浸到一粒药丸之中。
“今日你先给他服一粒试试,我先与你说,这药服下去,他会不定时的清醒,到底什么时候清醒,我也不清楚;但也可能不会清醒,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哎,算了,你自个儿多留意着些就是了!”
医圣偏着脑袋交待着,慕容晴却是双眼闪着喜色“师父是说,夫君他服下这药之后,每日都会清醒片刻?”
“哎呀,也不定啦,反正你自个儿琢磨着;看他像清醒的就是清醒的,但也说不准是他只恢复了些许的意识。”没敢说这药是第一次配,怕她不敢给沈天瑜吃。
反正医圣就是恼着赵欣,非得阻止他不可!
慕容晴一听这话,多少有些失望;看着手中的药丸,还真是希望沈天瑜多少能清醒片刻。
“我算了算日子,把这些药丸吃完了,估摸着也该痊愈了!”
慕容晴看着医圣指着的包袱,打开一看,正好一十八个药瓶;拿了一个药瓶,将药丸倒在手中,一个瓶里装着十粒药,照这数量来算,刚好是半年的份量。
心中一喜,“师父是说,半年之后夫君便能痊愈?”
“呃,其实我是想说,这药只能服用半年。”见慕容晴面上的喜色一僵,医圣便知道她想歪了,急忙说道“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本就是毒;不是说半年好不了就会死,而是说这药只能吃半年,以后他自己也会慢慢好。”
听完这话,慕容晴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一惊一诈的,险些没将她给吓出个好歹来!
师徒二人关在屋里大半天没出来,贝宁却是拍累了,坐到一边享受着春蕊、秋荷的伺候;沈天瑜一见桌上布着点心,也就不闹腾了,欢喜坐在那儿吃着;倒是赵欣在书房里砸了一通之后不见了人影。
等到慕容晴和医圣打开房间,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沈天瑜已然吃饱喝足,百无聊赖的数着头发,见着慕容晴总算出来了,立马欢喜的仆了上去“娘子你们在做什么?都不开门!”
“夫君乖,将这药吃了!”拿出一粒药,哄着沈天瑜吃着。沈天瑜见不是叶子,左右看了看,见也没什么奇怪的,张嘴就将药吞了。
直到看到沈天瑜吃了药,翠儿这才想起昨夜之事,哎呀一声急忙说道“奴婢倒是给忘记了,昨儿夜里二少爷将那布袋中的叶子全给服了!”
翠儿这话,听得慕容晴一惊,这才发现身上的药袋不见了;一早起来便因沈天瑜的事而分了神,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之后又是那事,接着又是医圣来配药,此时听翠儿这么一说,慕容晴便是一声惊呼“那可是一个月的药量!”
慕容晴这一声呼,医圣立马就瞪了眼“你说什么?一个月的药量?”
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之后,医圣立马就跳了脚,急忙捉了沈天瑜的手,心里头跟打鼓似的。
把了一阵,医圣却是摇了摇头“乖徒弟,完了!我现在可是一点问题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一个晚上将一个月的药量都给吃了却没有一点反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晴也急了,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晚上就将一个月的药量全给吃了?
慕容晴着急,医圣也急;可这么干着急也没用啊!最后医圣只能说了四个字:听天由命。
沈天瑜一夜没睡,将整个书房贴满了‘不娶美人,只要娘子’;同时也将一个月的药量一夜间服尽,这让慕容晴心中甚是担忧。
可是连医圣也看不出个问题来,最后也只能像医圣所说:听天由命!
忆起昨日落七之礼,原本想让医圣一道去那东城莲塘;医圣却因为一夜没睡,此时事儿办完了,困的慌了,直摆手表示不去;医圣不去,贝宁却是兴致勃勃,拉着慕容晴,后面跟着个沈天瑜,碧儿和春蕊一同前往,翠儿和秋荷在院中看着。
“娘子喜欢看荷花吗?咱们院中不就有吗?”沈天瑜坐在慕容晴身旁,面上尽是不解。
“东城莲塘甚阔,到湖中泛舟倒也是不错;院中虽有莲,却没了那成片的磅礴之势。”
慕容晴这一通说,沈天瑜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习惯性的将手环在她腰间,同时将头靠在她肩头。“娘子,我们也要去泛舟。”
“嗯,夫君喜欢便好。”
二人的温馨,看的一旁的三人自是无声笑着;而慕容晴却是忆起书房中的一幕时,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
到了莲塘,沈天瑜先下了马车,接着便将慕容晴给抱了下来;看着塘中的成片莲花,指着边上的小舟说道“娘子看,有舟!我们去泛舟!”
慕容晴朝碧儿看了一眼,碧儿点了点头,与春蕊一道去租了舟,慕容晴与沈天瑜同舟,贝宁与碧儿、春蕊同舟。
坐到舟上,见沈天瑜十分熟练的划着;这倒让慕容晴微感诧异“夫君常来?”
“以前和赵欣在河里划竹筏,这个可比竹筏好划多了!”说话间,舟已划到塘中。
莲塘一叶小舟,遥看翠叶花红;敢问君在何处?垂眼自在眸中。
小舟穿于莲塘,远远却是见着有不少人同样泛舟游湖;这里说是莲塘,却如同无际的湖泊一般,一眼望不到头;慕容晴一边看着景色,一边注意着四周。
落七昨日那话已然表明慕容浩会来此,她也在静心的等着;不动声色的与沈天瑜说笑着,二人这舟也越划越是偏僻。
往东的一方是亭子,往南的一方是桥梁;往北的一方是来路,往西的一方却是丛林。
往旁边舟上的碧儿打了个眼色,同时与沈天瑜说道“夫君且看那林子,想来有许多的野味,今日我们便在那里烧野味可好?”
沈天瑜一听,抬眼看向那丛林,似有所思一般,却也是点了点头“好!”
这个时候,慕容晴觉得沈天瑜有些不同,可又觉得没什么不同;忆起医圣的话,便试探的问道“夫君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有!”
简单一个字,慕容晴心中一喜“想起了什么?”
“那里面有好多的蘑菇,上次赵欣让我采蘑菇来着!”说到这,沈天瑜冲她裂嘴一笑;慕容晴一听这话,失望的垂下了眼。这一垂眼,却是漏掉了他眼中的那份狡黠。
到了丛林,将绳子绑在树上,沈天瑜这才拉着慕容晴的手往林间走着。
贝宁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显然对于刚才那泛舟之事极是无趣;此时进了丛林,倒让她有了几分的兴趣。
“早知道就不来了!还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就是看几朵莲花,还真是无聊。”
扯了根野草在手里晃着,贝宁不住的抱怨“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啊?这既没弓也没箭的,又不能打猎,可真没意思!”
“今日我们不打猎,我们守株待兔!”
走到深处时,慕容晴回头一看,远远见着一叶小舟缓缓而来时,冲贝宁神秘一笑。
贝宁不明所以,但见慕容晴眼中的狡诈时,心知有戏,摩拳擦掌,等待着接下来的狩猎。
丛林深处还真是别有洞天,数不清的野花开了一地,彩蝶翩翩而舞,偶尔两只蜜蜂盯在花儿之上,树上的蝉不辞辛苦的鸣叫着。
“东西呢?”无心赏景,慕容晴转眼问着碧儿;碧儿走到一棵树下,从草丛中拿出不少的东西来。
贝宁一看,眼前一亮“嘿,你还真准备了弓箭啊?这可不就是来打猎的么?”
“打猎?算是吧!”心中冷笑,忆起宁姨娘说着要杀大哥时的那份无所谓,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恨意。
若非有赵欣相助,她如何能救出紫儿?又如何能通知大哥?既然他们不将大哥的命当一回事,今日她也来做个狩猎者,她倒要看看,当慕容浩的尸体被抬回去时,宁姨娘是何表情!
春蕊将几把抹了毒的箭小心的拿了出来“昨儿夜里碧儿姐姐交待之后,奴婢和秋荷便连夜将东西拿来了。”说到这,顿了顿,本想说出来时遇着了赵欣,可想着早上赵欣那副可怕的模样时,便将这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