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人的对话,贝宁也悟出了个道理来,心中也就放心了下来;看来真是自个儿多想了。
不过,这丫头脑子里一心想着沈天瑜,瞧那欢喜的模样,指不定心里头甜成怎样呢!
慕容晴问完话,心里头也有了主意,见清羽还立于一旁听候吩咐时,指着一旁的西瓜“你若无事,便将这西瓜给雕出个花样来,看你剑法不错,这应该难不倒你吧?”
清羽额上冷汗直冒,少夫人可真会派活儿,那杀人的剑法,与这雕花样的刀法,那能相提并论吗?
贵客来访,自然得到前厅用饭,可这饭菜都是在小厨房做的,若是端到前厅,一来一回的,也就失了味道了。
老夫人和夫人倒是无所谓,大家聚在一起用饭,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沈老爷得到消息,也是推了应酬回到府中;沈二娘推说身子不舒服,留在自个儿院中并未前来。
天色渐暗,随着菜色一盘接着一盘的端进大厅,直将医圣给馋的双眼圆瞪;老夫人见医圣这副急不可待的模样时,忙招呼着众人“这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大家先吃!先吃!”
话虽如此说,医圣却是不好意思动筷,毕竟这里不是他一个长者,再加上她那乖徒弟也还没来呢。
贝宁鄙视的看了一眼医圣,这人也有惺惺作态的时候!矫情!
医圣回瞪一眼:你不矫情,你动筷啊!
“老夫人,还有几个菜未下锅,少夫人请大家先行用餐。”翠儿端着菜上了桌,退到一旁与老夫人轻声禀着。
老夫人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本来今日晴儿辛苦,当等她一道用菜;可这些鱼虾之类的却是受不得凉,这一凉了也就失了味道了。诸位不必拘礼!”
老夫人这一通说,再加上翠儿传了话,医圣也就不矫情了,迫不及待的捉了筷子,一副主人模样招呼着少师“来来来,别客气,我这乖徒弟的手艺那是无人能比的!”
沈天瑜面上带着笑意与沈老爷说道“少师与医圣酒量与父亲有得一拼,今日父亲倒是有人可以拼酒了!”说罢,朝医圣几人说道“我去看看能帮上些什么。诸位请先用。”
“去吧去吧,叫我那乖徒弟快些啊!”医圣不住往嘴里塞着菜,也不忘嘟哝这么一句。
赵子欣手握着酒杯,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看客;没有她的地方,哪怕是欢声笑语,他也难以融入。
沈天瑜出了大厅往小厨房而去,见着灶前那个忙碌的身影时,心里头暖暖的,又有些苦涩。
这个妻,得之不易;她很好,或者说是十全十美,唯一不好的就是,有时真是迟钝的惊人。
赵子欣窥觎于她,她却毫无查觉;清羽仰慕于她,她却分毫不知;她明明那么聪明,为何为这些偏偏就难以看清?
难道说,赵子欣给她的误导真有那么深?深到她后知后沉到这般程度。
“夫君怎么来了?”把刚炒好的菜递于秋荷,转眼却见着他立于门外“就快好了,夫君不用等我。”
面上挂着浓浓的笑意,走到她身后,见着她将一盘肉丝下锅时,有些贪婪的从后将她环住“娘子,若有朝一日我没有家财万贯,没有一身功夫,只得一亩薄田,只有一身蛮力;娘子可否依旧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同洗手做羹汤?”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慕容晴浅笑着点头“一世相守不是要家财万贯,不是要功夫盖世;一亩薄田,一方净土,平平常常的过一生,未尝不是幸福。”
还剩最后一个菜,慕容晴拿着勺子有些犹豫;沈天瑜拿了绢帕擦着她额头的汗意“既然医圣都说了摘那子葡少不得娘子相助,也就只能辛苦娘子一道同行了。”
猛的抬眼,他居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见她这模样,沈天瑜在她唇上一吻“只是晴儿必须答应我,到了凉州,不可莽撞行事。就算是想要见兄长,也不能冲动。”
此话一落,慕容晴面上的笑意就加深了几分;方才她便在想着,从京城出发前往青州,先去碧水山庄取得子葡,再顺道前往凉州;许久未见大哥,想在大哥回京前见上一面。
当然,若能见着自是最好,只怕到时人太多,根本就难以寻到;所以她这心里头才犹豫不决,也不知该不该提?却没想到,他竟似将她看穿了一般。
有了沈天瑜这话,慕容晴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将最后一个菜下锅,出锅之后,由碧儿端去了厅中,沈天瑜拧了巾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脸。
“公主现在是越来越将娘子作厨娘了,往后娘子可别这么纵着公主,这么热的天,哪里受的了?”看她一头的汗,沈天瑜便是心疼;虽然喜欢她做的菜,可自打他清醒之后,就舍不得让她下厨,贝宁和医圣倒好,每来一次就缠她一次,这样下去可不行!
“偶尔做做倒还行,真要我天天做,我也只能摆手吃现成了。”轻声一笑,他的这份疼惜,她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明白之前怎么就那么钻死胡同?这样被他给宠着,这样被他给爱着,她已然很满足了,虽说他心中的爱不完全,可他不是也说了吗,给他时间,他会给她所有的爱。
慕容晴,不要不满足,这样的爱,已经是世间难得;如斯对自己说着,任由他拉着手,往大厅而去。
当沈天瑜与慕容晴双双而来时,医圣已然和沈老爷喝的面红而赤。
难得这么多人聚到一起用饭,老夫人自是乐的欢喜;见着沈天瑜不住给慕容晴夹菜时,脸上堆满了笑意。
从方才到现在,沈天瑜一直都是清醒的,这让老夫人等人极是欣慰。
“过两日我与晴儿一同前往青州,这一去许是月余。”将沈老爷的酒杯满上,沈天瑜这话说的自然。
众人一听,均是一愣;特别是医圣,满脸的迷糊“你去青州做什么?那可是赵……”
“找子葡自然得亲自前去,听闻青州一带有出现过。”打断医圣的话,沈天瑜面向赵子欣“赵公子对青州一带甚是熟悉,不知可否带路?”
赵子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天瑜“有何不可?既然沈二少都开口相求了,我还能说什么?”
“如此,谢过赵公子!”
二人的对话,听的老夫人微微裹眉;本来就对赵欣身份不清不楚,此时猛然听到沈天瑜唤其‘赵公子’,更觉得这个男人身份诡异的很。
一顿饭吃完,医圣早已是喝的头重脚轻,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再回去的;少师虽说注意着分寸,醉的不是很厉害,到底也是酒醉,慕容晴担心他在路上出事,便将他与医圣安排到了一个院中。
贝宁就更别说了,吃饱喝足之后就是一个话痨,整个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反正也没人听的懂。
“今夜你二人多加注意府中安危,一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也别让任何人进得院中来!”今夜少师三人均入住府中,只怕某些不安份的会闲不住;与楚黄、东玄吩咐之后,沈天瑜这才转眼看向赵子欣“养生院还留着,这两日你也可以继续住在养生院,待得归来之日,怕是没机会可以住了!”
赵子欣不置可否,冷着一张脸出了墨荷院。
今日二人已然将话挑明,胜者生,败者亡;这一盘棋,赌的是一辈子的幸福,赌的是各自的性命。
当慕容晴躺到床上时,猛然想起今夜竟将习武一事给忘的一干二净!急忙起身,却是被沈天瑜给拉住不放“这么晚了,娘子急急忙忙的要去何处?”
伴着沈天瑜的问话,远远传来三更的打更之声;这么晚了,就算鬼眼神鞭会去,怕是没见着她也走了。
摇了摇头,躺回床上“没什么,只是刚刚想起忘记叫人通知鬼眼前辈,想来今日无故缺席,前辈怕是恼了。”
恼了更好!省得再这么三更半夜的往外跑着。
心中想着,双手将她牢牢环住“如今那套心法娘子习的如何了?若是有所成就,也就无需再这般夜夜往外跑着;虽说有东玄保护,我心里始终是不放心。”
“倒是差不多了,还剩下几篇;前辈比我还急,总说我资质太浅,学的太慢。”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晴儿是不是真的没有习武的天份啊?”
“娘子天生聪慧,只是每晚两个时辰便能有这番成就已是不易。鬼眼前辈性子本就古怪,他说的话自然是信不得。”这话也不全然是安慰,她确实聪慧,短短几日就能有所成就已是不易;兴许是鬼眼神鞭要求太高,故此对她的进步不甚满意。
心中想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起来;“看来娘子精神很好,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做点别的事情。”
“不是刚刚……”接下来的话,被他给堵了回去,慕容晴实在是无奈于他的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