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透者浓重的杀意,李世琛那双眸中的凌厉就似要将几人凌迟一般。“慕容晴可知?”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李世琛却不敢相信那女人有这本事!居然能一再的下手而让他没有查觉!
“好像是知道的吧,听说是在药房闹腾了许久”武魁干脆把信递上,却在抬眼之时,瞪大了眼“主……主子你……”
李世琛一把接过信,一目十行将信看完,还未发作,便见武魁一副惊骇的模样;“怎么了?”
不过就是没有梳洗,至于用这么惊恐的模样看他吗?
“主……主子……”武魁重重的咽了口水,显然是不敢说,干脆指了指一旁的镜子“主子……主子……”
武魁的惊骇,李世琛心中一个极不好的预感;当他走到镜前一看,双眼猛的一瞪。
只见原本那似仙人般的面容之上,此时布满了一个个血色疙瘩;疙瘩不大,却是密密麻麻的爬了一脸;如此一眼看去,就似得了天花一般,很是骇人。
随着血色疙瘩的显现,脸上一阵阵的发痒发疼,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抓。
“慕容晴!”
一声咆哮,惊的才飞进寝宫的鸽子扑腾着翅膀就要飞走;武魁眼明手快的飞身一跃,将那鸽子给捉到手中。
“主……主子……”有些不自在的将信送到李世琛跟前,武魁心中对慕容晴的佩服已是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厉害!实在是厉害!敢这么对太子,这慕容晴可真是始无前例第一人!不过,很遗憾,从太子的目光中,他知道慕容晴离死不远了!
满脸的血色疙瘩,令人看不清李世琛面上的表情;但是那满眼的杀意,已然表明他对慕容晴起了杀心。
想用内力将信震碎,才想起内力荡然无存;将信狠狠的捏在手中,语气森然的与东魁安排着“即刻派人以太子少师的名义将慕容修请到少师府,同时派人去知会少师打点;派一对人马去劫住慕容晴!通知楚黄立马将老头儿带来东宫!”
一通命令下去,武魁应了声是,瞬间没了身影;看着镜中恐怖的面容,那钻心的痛,挠心的痒,让李世琛紧握着拳头。
片刻这后,霹雳哗啦一阵的动静,只见镜子被狠狠的丢在地上,桌上的物件七零八落。
“慕容晴,本宫与你作戏你不要,非得让本宫杀你不可!”
东宫被寒意弥漫,慕容晴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一脸的平静“不知诸位白日拦路,所为何事?”
“主子有请,请沈少夫人配合一下!”一名黑衣人抬步上前,倒是有几分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他对慕容晴尊敬,而是出发前,武魁一再的强调不能掉以轻心,只能用计!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比医圣还狠,还毒的用毒高手!
只是,眼前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子,真的能下毒杀人吗?能杀人的人,眼睛都会透出一种熟悉的光芒,可是他从这沈少夫人眼中,看不到那股舔血的骇然。
面对黑衣人的礼貌,慕容晴心下了然;摆弄着手中的毒针,摇了摇头“各位,真不好意思,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太方便与你家主子相见;烦请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有事请预约,慕容晴定然会如约而致!”
“实在抱歉,主子吩咐务必请沈少夫人过府一叙,还请沈少夫人不要为难兄弟们!”说话间,几名黑衣人呈扇形将二人包抄在中间。
碧儿目光一寒,嗖的拨了长剑护在慕容晴身旁;慕容晴淡淡一笑,举着毒针似在试着角度一般。
“沈少夫人请不要为难兄弟们,兄弟们知道沈少夫人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想必不想看到这位姑娘为沈少夫人身残而亡。”一挥手,再次涌出几名黑衣人,手中的弓箭直直指向碧儿,只要一声令下,碧儿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会被弓箭所伤。
慕容晴没料到李世琛动作竟是这般的快,坏他容貌,制他功夫,没想到他还能派人来截她!将医圣丢在药房混淆楚黄的视线,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本事!
“哎,罢了!”轻叹口气,收起毒针“既然你家主子热情相邀,我再这么不知好歹,可就是不知死活了!”
“大小姐……”
“无碍,不过是与知己品茶论音罢了,你不会担心;给义兄准备的礼物便由你带去好了。”挥了挥手,走向黑衣人。
碧儿急的一跺脚,见慕容晴坐上另一辆马车时,只得驾着马车朝将军府而去;只希望大少爷能以最快的时间相救!
东宫
李世琛一脸深沉的瞪着晕晕乎乎的医圣,语气比冬日之雪还要寒上几分“你说你解不了?”
医圣拍了拍发晕的额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摇头是因为脑子还没彻底舒服,点头是在回答着李世琛“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啊?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内力就忽然没了呢?不过这脸上的血疙瘩倒是知道,不过不是我配的方子,我也不敢乱试啊,若是解药不对,你一碗药喝下去,只怕这张脸就全完了!”
“你不是医圣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她还是你的关门弟子!怎么可能徒弟配的毒,师父还解不了?
医圣被这嗓子一吼就不乐意了,一把将他抓着领子的手给打开“别……别跟老子吼!老子……老子是医圣怎么了?你还是老子……的大弟子呢!不也是解不了吗?”
死小子!学了艺不认师,还一口一个老头儿的叫;哎呦喂,他这是什么命哦!一个大弟子不认他,一个二徒弟不急气!好不容易收了个有天赋的关门弟子,结果却纠结在那些儿女情长里头……看中赵子欣吧,人根本就不鸟他……哎呦喂……他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眼见医圣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李世琛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眯着双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干脆倒在地上睡觉的医圣,李世琛愤怒的转身走了出去。
好!慕容晴!你厉害!
李世琛走了半刻钟左右,睡在地上的医圣猛的坐了起来;闭着一双眼睛嘴里不住的嘀咕着“咦,有蛊?怎么会有蛊呢?那是血引吧?……”
叽里瓜啦一大堆,没消片刻又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慕容晴被人蒙着眼睛带下了马车,由人抱着起起落落;最后似进了一间屋子。
这屋子似乎最近没住人,没有什么人气;黑衣人点了她的穴放到屋中之后便没了动作;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就连眼睛也被蒙着,慕容晴一时搞不清楚李世琛这是在唱的哪一出?
正在疑惑间,一股熟悉的暖香袭来,微凉的手滑过脸颊,将眼睛上的布给解下。
“慕容,你好狠的心呐!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呢!”
白巾蒙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里的委屈和难过就跟真的似的,声音带着一分的娇媚,两分的质问,更多的,是深深的委屈。
“慕容,人家以后再也不色诱你了可好?你就不要这么对人家嘛;人家好在意好在意这张脸的啦。”
握着她的手攀上脸颊,招了招手,武魁上前解了她的哑穴,而后知趣的退了出去。
“慕容,你看看,我难受啊,好痛,好痒……”
“殿下这话慕容不明白,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蒙了脸呢?”掌心的触感让她只觉得恶心,可见着他这矫揉造作的作戏时,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慕容……人家以后再也不轻举妄动了,人家以后什么都听慕容的可好?”哀怨的趴在她腿上,双眼中泛着盈盈的光芒“慕容,我对慕容修没有恶意的,我知道玉龙就是慕容修,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昨日之所以对你无礼,只是想看看你背上是否有刺青。”
刺青?不是胎记?
不敢相信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先太子的七十二地煞身后都有一个图腾刺青;你也看过资料了,想必是知道那七十二地煞的厉害;单单是凭着七十二个人的本事,就能与万人之军抗衡;十日前我得到消息,说是七十二地煞正往京中而来;我是当朝太子,如何能对此不防?”
“我得到消息之后,便设计让公主去找你;碰巧慕容雨对你起了杀心,又有人要设计于我,我便将计就计;后来实在是想弄清楚这事,才有了与你的三日之约;昨日在马车中,我只是想要查看刺青一事,对你绝无半点轻薄之意。”
一字一句,直直切切;就连那眼中的神情都真实到让人没有半分的怀疑;里面含恨,里面含怨,既不隐藏对她的恨意,那杀意也是恰到好处的一闪而过。
慕容晴此时有些难以定夺,想问真的是刺青?又怕说错话;虽说知道李世琛此时不过是作戏,可他的话却是不假。
先太子有七十二地煞,昨夜她看了资料之后便已然知晓,并知晓先太子欲派七十二地煞的几人来对付沈天瑜;所以她今日才天未亮就出发去将军府。
屋中慕容晴难以定夺,屋外的武魁却是望天兴叹;若问世间谁的演技最佳,若是主子居第二,怕是无人敢称第一;从小演到大,恐怕只有代替二皇子出征的那三年才是主子活的最真实的日子;果断!杀伐!冷酷!
作戏,要的就是十句话中,九句真;或者说,九句半都是真的!但是,主子说什么十日前接到消息,那就是在骗人了!明明是一个时辰前才收到的消息!
主子这么说,是存着什么心思呢?
武魁好奇的很,这一场对博,到底谁会赢呢?
“殿下说了这么多,慕容实在不明白殿下这是何意。”一脸无害的看着他,对他眼中的哀怨视若无睹“殿下貌若仙神,何以这般遮挡起来?”
“讨厌啦,人家都坦白了,慕容就不要这么为难人家嘛!”轻轻的将脸搁在她腿上,李世琛声音中尽是委屈“痛!真的痛!慕容给我解药可好?”
“解药啊?”猛然醒悟一般,慕容晴眨巴着眼,迎上他激动的目光“我昨夜看资料的时候发现,七十二地煞好像是冲着沈府而来……”
“前朝余孽哪里能让沈府去应付?朝廷养着那么多的人不是吃白食的!这七十二地煞只要一入京,我定然不会让他们伤着沈天瑜一分!”抬头认真的承诺,就差没白纸黑字的给写下来,顺便画押。
慕容晴目光微暖,想要点头,却是动弹不得;“坐了这般久动弹不得,很难受呢!”
“武魁!谁让你们给慕容点穴的?还不快来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