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1 / 1)

当沈天瑜回到宅中之时,床上的慕容晴依旧睡的极沉;脱了衣裳躺在她身旁睡下。

次日天明,慕容晴依旧是早早醒来煎药,煮粥;在沈天瑜起床之时,拿了药准备换药。

“伤势并未痊愈,夫君练功不要太过急切,万一崩了伤口,可就得不偿失了。”看着他伤口有些发红,慕容晴淡淡的说着。

沈天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除了胸前那道剑伤之处,其余地方光洁如玉;眼神有些飘忽,似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待慕容晴出了房间,往小厨房而去时,沈天瑜忙将布解下,抬手在伤旁抓了几道,如玉的胸膛立马多了几道带着血珠的伤痕,看上去暧昧又令人心惊。

翻出药随意的处理了一下,这才将布再次系上,穿上衣裳,抬步朝小厨房而去。

一成不变的用饭休息,只是沈天瑜在案前写信送出之时,慕容晴正在炉前看着手中的信。

先太子……昨夜于沈天瑜之后离开画舫的,竟是先太子!

沈天瑜不是被先太子的七十二地煞给重伤的吗?沈天瑜不是在与先太子抗衡吗?为何昨夜他会与先太子见面?

心有疑惑,可李世琛却只能给这么多的答复;又是入夜时分,慕容晴再次与碧儿交待一翻之后,端着药进了房间。

在沈天瑜喝药之时,碧儿动作利落的铺着床;在沈天瑜起身去去沐浴之时,碧儿捧着衣裳跟上,却在行走之间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药瓶打开,滴了几滴在衣裳上。

沈天瑜在沐浴,慕容晴在看书;碧儿回到房中,朝慕容晴点了点头。

待得沈天瑜沐浴之后,回房之时,慕容晴已经上床闭目而眠;依旧是在三更时分,沈天瑜点了她的睡穴,穿上衣裳跃出院子。

沈天瑜前脚刚走,碧儿后脚就进了屋子,解了慕容晴的睡穴;只是这次二人刚跃出墙头,就被一人挡了去路。

“慕容,你先别管沈天瑜的事了,他和先太子如今不知在搞什么,你明日与我进宫,我如今已经焦头烂额,无处可遁了!”

没给慕容晴开口的机会,李世琛就是一通话丢来;眉头一裹,抬手将挡在身前的人推向一旁“你的事,明日再说;今夜的事,先办!”

说罢,也不管李世琛面色如何的难看;拿出一包药粉撒在空中,辨了辨味道之后,足尖一点,追了出去。

看着二人身影融入黑夜,李世琛仰头看向夜空“慕容,我给了你机会,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昨夜是在河中画舫,今日是在客栈之中。

慕容晴不明白,沈天瑜和詹采月,到底是在唱着哪一出?如果真是这般恩爱,何不直接回了沈府?

慕容晴的疑惑,在听到屋中喘息渐去,烛火点亮之时得到了答复。

说起来,慕容晴倒是好奇的很,昨夜在画舫之中也是熄了烛火,今夜在这客栈之中也是熄了烛火;她怎不知沈天瑜几时有了喜欢摸黑的习惯?

“天瑜既然知道那楚黄是李世琛的人,为何不直接除去?每次都得出来在这外面相见,天瑜都不能回府上去。”詹采月的声音还带着欢爱过后的情动,立于窗前的人却已然是衣冠楚楚,面上清冷。

“如今知晓楚黄是他的人,我才能办法传些想给他的消息;若是将楚黄杀了,他换了别人,我又如何能戏弄他于股掌之间?”

这话说的极是自负,听的慕容晴心中直呼诡异;这话听起来,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个赵子欣呢?这些日子他总是给义父添着麻烦,可留他不得!”

说话间,詹采月穿了衣衫走到窗前看着沈天瑜“天瑜,杀了赵子欣,才有办法解了魔琴之咒,到时才能得到魔琴的秘密!”

一边说着,詹采月的手爬上他胸前,面上有几分的涩然“昨夜我失控了,伤着了你,她没见着吧?”

“无碍!”捉了她不安份的手,沈天瑜笑的云淡风轻“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府。”

“嗯!天瑜也早些回去休息,可别被她发现什么异样。”不舍的抬了头,詹采月这才转身出了房去。

在詹采月上马车之时,似随口一声嘟哝“也不知道慕容岸那老家伙有没有捉到?”

这一声嘟哝之中,马车渐行渐远;而藏于暗处的慕容晴,却是心中一惊;父亲?詹采月欲对父亲不利?

担心父亲有何闪失,慕容晴忙吩咐着碧儿跟着沈天瑜,而她则是转而跟上詹采月的马车。

碧儿立马将她拉住,低声哀求“大小姐与我一同回去,奴婢不放心大小姐独自去查看!”

“不行!恐怕夜长梦多!”直接驳回了碧儿的请求,慕容晴想也没想抽回了手“我总觉得今夜天瑜的行为有些古怪,你小心些跟着,我去去便回!”

拗不过慕容晴的坚持,碧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但一想慕容晴使毒一绝,心里也就放下了许多;就在她耽误的这一点时间,一身黑衣的清羽闪身进了房间,面对沈天瑜时,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一个甚大的箱子,将里面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用被子包了,扛在肩头闪身离去。

被子包了身子,露出那依旧潮红的面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千容之子,慕容浩!

“主子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合作!”清羽那冷冷的声音伴着深夜的寒意,直到清羽扛着人消失于黑夜之中,沈天瑜这才收神,往宅院而回。

俗语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

慕容晴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在捕着螳螂的黄雀,却没想到,那只禅却是来了个金蝉脱壳,让她成了瓮中之鳖。

看着对面那个笑的张扬的詹采月,慕容晴醒悟,她中计了!

方才马车中的那声嘀咕,就是说给她听的,只是,她很好奇,詹采月如何笃定她跟着沈天瑜到了客栈?

“慕容晴。”清脆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似那叮咚的山泉,又似那玉珠落盘;詹采月就这么轻快了喊了慕容晴一声,眼中的挑衅,带着讽刺“本以为你是多了不起,多镇定的一个人物,到底是个女人,几道欢爱的抓痕就让你失了控,半夜跟他出来。看来,我是高估了你的实力!”

詹采月的话,慕容晴听不懂!什么欢爱的痕迹?

不过,很显然,詹采月也没什么兴趣与她继续探讨,转而抬眼看向夜空“一等再等,本来他是无用之人,只等着寻到了东西就能除去;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们一大惊喜,不仅让他恢复了过来,还能与那般多的人物纠缠不清。”

冷冷一笑,收回眼神,看向慕容晴“说什么过些日子再取你性命,得精玉;他以为我不明白?他这是想金蝉脱壳让你全身而退;呵!”

冷哼一声,詹采月一步步退开,看向慕容晴的视线就似看一个将死之物“精玉我要定了,你也必死!今晚的夜色倒是不错,你看看,月黑风高夜,杀人埋尸地;这个地方别的没什么,就是好抛尸;等到别人发现你的尸体时,怕是已经被野兽吃的只剩骨头了!哦,不,估计是连骨头也不剩了!”

欢快的笑着,詹采月那好看的面容在火把的影射之下,显得有几分的狰狞;慕容晴从她眼中没有看到过多的情绪,若非得计较,只能说詹采月的眼中有着兴奋,有着噬血的疯狂。

詹采月不爱沈天瑜,或者说,只是在利用着沈天瑜;若真是爱过,那么在杀她的时候,应该是带着报复性的畅快,而不是这种单纯的狰狞。

慕容晴甚至没有多余思考的机会,四周瞬间燃起了火把;粗略估计了一个,约摸是五十来人,看那些人手中的弓弩,她不免失笑“你倒是高估了我了,杀我一个不入流的女子,动如此大的阵仗,倒是给足了我面子。”

口中笑着,右手已经执鞭,左手不动声色朝怀中掏去。

“慕容晴,你若是乖乖受死,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你的手,最好不要将毒掏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磨着手背,詹采月挑眼看向慕容晴“你医术好,毒术更是厉害;不将你了解了透彻,又如何能一招置你于死地?”

很好,将她了解了个透彻?慕容晴面上一笑,笑的坦坦荡荡“既然如此,我可否求个全尸?看你们弓箭之上浸了毒,倒不如直接给我一瓶毒药,将我丢在此处自生自灭的好。”

詹采月原本嘲讽的视线,在听了她这话之后,凝了起来;“临危不惧,单凭你这性子,我倒是极为欣赏;只可惜你我本为敌,若是你我为友,必是惺惺相惜,一生情谊长存的。”

轻声一笑,不置可否,慕容晴手上长鞭轻轻一挥,寒风中一声空响“打,我是打不过的;死于乱箭之下,又不是我所想;你倒不如考虑考虑我所说的,给我一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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