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初可劲儿的挣扎,可是重伤刚好的她,哪能挣扎得过萧瑟平公主呢,萧瑟平公主拖着宁若初,坐到了亭子内。
她身后随行的几个大汉,将备好的酒菜,放到了亭子里面的小桌子上面。
宁若初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萧瑟平公主这是有备而来。
“公主好雅致,竟然把我拦到了这儿,请我喝酒?”宁若初看着这满桌的酒菜,揶揄的调侃了起来。
萧瑟平公主倒了满满的两杯酒,放到了宁若初的面前。
“喝酒这事儿,本就是豪爽之事,在哪儿喝,不都是一样的?现如今,你落难了,我若是在宁国公府请你喝酒,那倒是真成看笑话的了。”萧瑟平公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以后,她将空空如也的酒杯,示在了宁若初的面前,她在用这样的行动告诉宁若初,她在酒中,没有下毒。
宁若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欢景致哥哥,那种喜欢,极尽的张扬,恨不得纠缠着他,把他禁锢在我的身边。”萧瑟平公主,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也是,如她这般豪爽的人,喜欢谁,还用掖着藏着吗?
她喜欢苏慕,向来都是喜欢,就算是在天岩帝的面前,也从未藏着。
“可是,景致哥哥却从未把我放在心中,以前的时候,我以为,他隐忍了那么多年,未成大事儿之前,怎么能去接受我?所以,我固执的依旧缠着他,我想,我要用我的真情,来打动他,让他把所有的心思,全部的都放在我的身上。”说着,萧瑟又端起了一杯酒,一口的倒入到了自己的嘴里面。
她心中的苦涩,全然的透过这一杯酒,表现了出来。
得而不到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得到呢?
“可是我错了,自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爱的人是你,有你在,他是不会爱上我的。”萧瑟如此而道。
她与宁若初的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天岩帝头风发作,苏慕以皇子的身份,前去杨府请宁若初入宫诊病。
那个时候的萧瑟,犹如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她死死的拉扯着苏慕,要让苏慕陪着她玩。
简单的来看,只是她对苏慕的仰慕之情,而事实上,却是她在用小女儿家家的计谋,向宁若初示威而己。
宁若初什么都明白,她不计较,那是因为她当时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一纸婚约,将她与她最爱的男人的亲弟弟,拴在了一起。
人生永远都是无奈的,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最珍贵的。
听到萧瑟如此之说,宁若初的心中,不由的泛起来了一阵的喜意。苏慕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这点儿,她心里面也是清楚的。
只是可怜了萧瑟平公主,她年纪太小,并不知道,一段感情,都是二人相伴的,容不下第三个人与之相行的。
“他不知道,为了他,我可以去做许多的事情,就算是……”接下来的话,萧瑟并没有说出来。
她想说,为了苏慕,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可是这话在宁若初的面前说出来,那便有几分的示弱的意思了。
宁若初只听,并未发表任何的言论。
萧瑟对苏慕的感情,她从来都不会怀疑,这么些年来,宫中的人早己经忘记了宫中的梅妃,独独有萧瑟平公主,惦记着梅妃的安全,她联同宁若初,最终还是将梅妃从宫内给弄了出来,从此,也断了苏慕的后顾之忧。
宫中无人控制着梅妃,苏慕就可以放开自己的手脚,去做一番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了。
“来,宁小姐,再喝一杯酒吧。”萧瑟又给宁若初倒了一杯酒,再说了起来:“这去往危月庵,一路寒冷,你多喝点儿酒,暖暖身体也是好的。”
宁若初未加犹豫,再喝了一杯酒,这一杯酒下肚,温热的气息渐起,肚子里面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公主,你在这儿截下我,只是想让我多喝几杯酒暖身体吗?”放下了酒杯,宁若初抬眼,看向了萧瑟。
萧瑟一怔,浅笑了起来。
“其实,最不想成全你与景致哥哥的人,就是我。如今,你落到这般的局势,最高兴的人,也应当是我,可是,我做不到……”
“看到你为了退婚,能毫无牵挂的与景致哥哥在一起,我是感动的。当看到景致哥哥为了让你少挨几下板子,死死的挡在你的身前,我也是感动的。有句话说的好,爱屋及乌,原本,我是最应该防着你,恨着你的人,可是,现在我看到你落到这样的境地,竟然会对你产生怜悯……”萧瑟苦笑了起来。
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做不到也如宫中的那一众黑心的女人一样,去害宁若初,去搅得天下不得安生。
“谢谢公主的怜悯。”宁若初回头,看向了来路,她多希望,在道路的尽头,能够看到那个身影。
这会儿的她,在酒意的作用下,只是想见到他,想扑入到他的怀抱之中,告诉他,苏慕,我是真的好爱你……
“怜悯归怜悯,可是,我断然是不会退缩的。”萧瑟公主抬起了脸孔,认真的看向了宁若初。
宁若初的脸上,荡起了一个好看的笑意。
这丫头,倒是有几分百折不挠的精神呢。
“不退缩?你打算怎么样?”宁若初接过了萧瑟的话。
萧瑟看着宁若初,坚定的说了起来:“我爱景致哥哥,就算是他的心中深爱着你,我也不愿意放弃。我萧瑟,今日在这儿截下你,便是想要与你表明心意,我愿与你公平竞争……”
她的此话一说完,宁若初口中的酒,噗一下子的便喷了出来。
意外,当真是太过于意外了。
堂堂的一位平公主,竟然要与自己竞争男人?这要是传出去了,怕是要羞掉了大牙了吧。
“公主,您莫不是开玩笑的?圣命着我去往危月庵,从此以后,我怕是就要了断尘缘了,现如今,您竟然说要与我公平竞争?”宁若初看着天真的萧瑟,不由的想要笑出声来了。
萧瑟低脸,认真的看着宁若初,她回道:“景致哥哥对你情深意长,怎么可能让你在那个所谓的危月庵呆上太久?”
“以后的事儿,又有谁说的准?”宁若初反语。
“如果你真的清灯古佛了此残生了,那与我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儿,最起码,我可以毫无压力的去争得景致哥哥的心了。”萧瑟起身,看着宁若初,眼神凌利,一步也不愿意退让。
“就算是我真的了此残生了,公主就有把握能得到他的心吗?”宁若初反问了起来。如果,苏慕的心就这般轻易的就被人给夺走了,那她宁若初当初真的是错看了苏慕了。
萧瑟不甘心的说道:“没有试过,谁又能有什么把握?”
“那既然如此,公主便努力的去试一下吧。”宁若初起身,看着眼前的萧瑟,她突然间觉得,这个稚嫩的公主,这一身的正直脾气,一如自己曾经的当初啊。
“你同意与我公平竞争了吗?”萧瑟也起身,再问了起来。
宁若初浅笑了一下,她有些无奈的说道:“公主都追到这儿来了,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二人相视一笑,公平竞争这份感情,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公主,酒也喝了,话也说了,我终还是要离开京城去往危月庵的,感谢公主的酒,日后,我们若是再有机会见面,再说话吧。”宁若初起身,打算离开。
萧瑟看宁若初准备起,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宁若初衣袖。
“宁小姐,此去危月庵一路有三百多里,你只带一个车夫,两个丫头随行,安危着实是让人担忧。今一日,我特意从带出来了平公主府的十几个精壮,送于宁小姐,让他们护卫你的安全。”萧瑟指着一众的人等,对宁若初说了起来。
宁若初扫视了这十几个随从,一脸的诧异。
“用得着这个?”她实在是不明白,她不过是去危月庵罢了。才不过三百里里程,又能怎般?
萧瑟平公主淡然的一笑,她道:“你远不知宫中的险恶,宫中己经有人惦记上了你,所以,你这一路,注定是不会太平了……”
“公主又为什么要伸出援手?难道公主就不怕因为你的雪中送炭,让那些惦记我的人,对你心怀恨意吗?”宁若初再问起了萧瑟。
萧瑟再笑:“恨我,又能如何?我乃是平公主,于她们没有任何的危害,只是恨恨,又不少块肉,怕什么?倒是你,己然答应了与我公平竞争,若是你死了,这场竞争,还有什么意思呢?”
宁若初看着萧瑟平公主,她抬起了她的脸孔,冲着萧瑟重重的一个福身。这雪中送炭的恩情,她宁若初算是记下来了。
“如此这般,那就先谢谢公主的好意了。”
“不必客气……”萧瑟拱手,颇有一股子江湖儿女的豪气:“你们几个,过来听令,从今日开始,你们便跟着宁小姐的身边,不许让任何人,伤了宁小姐一根汗毛,听到了没有?”
“是。”众人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