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一条神秘的身影,趁着这样的夜色,钻入到了守卫森严的宁国公府中。
他一入国公府,便飞快的钻入到了一个空静的小院中。
雅然居内,宁若初还在劝着杨婉音,杨婉音哭泣着,让宁若初的内心之中很是纠结。
帮她吧,无疑是把她推入到了火坑之中,不帮她吧,她必竟是自己的妹妹。一时间,宁若初是格外的纠结。
房门外,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叩门之声,稍时,宁若初抬脸,疑惑的看向了素云。
此时的天色己晚,是谁,还来敲门呢?
“谁啊?小姐己经休息了。”素云隔着房门,回了起来。
房门外,响起了白亦那几经犹豫的声音,他开口,说道:“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听是白亦的声音,宁若初抬脸,便看向了素云。
“白亦,你可有什么事情?”宁若初劝慰了杨婉音以后,起身开门。
白亦看着拉开房门的宁若初,他眼神之中所闪现出来的光芒,竟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笑,思索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开口而道:“小姐,能否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看着他的眼睛,宁若初点头而道。有些事情,不过是明面上的事情罢了。白亦对她是怎么样的感觉,她自小时候就知道的。
不是一路人,是进不了一家门的,现如今,她与苏慕己经被天岩帝赐了婚,不久的将来,她便要嫁作人妇,与白亦好好的说清楚,也是应当的。
她点头,郑重的应了一声:“好。”
素云取来了披风,替她裹到了肩头之上,八月底的天气,己经多出来了几分的凉意,特别是夜里,这样的凉意,越加的明显。
白亦转身离开,而宁若初,跟上了他的脚步,主仆二人,向雅然居的门外行去。
白亦引着宁若初,来到了府中的后花园之中,此时,夜深人静,后花园里打扫的丫头仆人的,都早己经睡下去了,此时,后花园格外的安静,在一处吊桥之畔,白亦神色凝重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宁若初抬脸,看到了他脸上那无尽的阴云,纵是月光如水,也不能将他脸上的阴云给照开。
“小姐……”他轻轻的呼唤。
“白亦……”宁若初也在同一时间开口。
稍时以后,白亦浅笑了一下,打破了此时的尴尬之意。
“小姐,祝福你。”他只说了这五个字,殊不知,这五个字自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竟是有多么的困难。
他是度压抑的,他也是难过的。
他强忍着自己的那份心酸,去祝福自己所喜爱的女孩儿,成为别人的妻子。
这种痛,让人觉得难受,可是,他却又没有勇气,抢在那个男人娶她之前,表明自己的心意,让她给自己一个机会。
所以,他注定在这场感情之中失去了先机的权利,明明,他来的更早,不是吗?
“这大半夜的,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祝福我啊?”宁若初开口,颇有几分打趣的味道。
这话一出,白亦不由的一个愣神。
他慌张的从自己的袖口之中,取出来了一方玉佩,交到了宁若初的手中。
宁若初不要,白亦却是狠命的要塞,两个人,在月光之下的小吊桥上,拉拉扯扯的。
不远处,先前那个潜入到宁国公府的黑衣人,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他凝神,蒙着黑布的脸孔之上,现出来了一抹的阴险之意。
“白亦,这块玉佩我不能收,自小,你便很宝贝它,我知道它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念想,我怎么能要?”握着这一方冰冷入骨的玉佩,宁若初是极力的推脱。
自打白亦一入府,这玉佩便一直吊在他的脖颈之上,小时候,他特别的宝贝,宁若初也知道方玉的来历,白亦是孤儿,他只记得,他的母亲弃他远去的时候,把这方玉佩挂到了他的脖了上。
现如今,他要把这玉佩送给自己,宁若初怎么能接受?必竟,多少个午夜梦回,白亦握着这块玉佩深深的凝思。
这不只是一块玉佩,而是一个孩子,对父母最后的期待啊。
白亦听了宁若初的话,笑道:“小姐,您既然知道我宝贝这方玉佩,以后的日子,就请您好好的替我保管?”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若初不理解。
白亦收手,将玉佩塞入到了宁若初的手中,稍时,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小姐,我想出去闯荡一下……”
“闯荡?”宁若初不解。“是宁国公府不好吗?是什么人让你觉得呆在这儿不舒服了吗?”
这下,轮到宁若初意外了,白亦到宁家的时间很长的,这么多年生活下来,她与宁国公,早就把白亦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了,现如今,白亦说要出去走走,他所说的走,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自小生活在宁国公府,国公老爷与小姐都待我不错,可是,人说男子汉志在四方,我若是不出去拼上一回,枉我七尺男儿来人间游走一回啊……”白亦如此解释。
此时,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内心高声的呼喊着,其实,他是想要留下来的,没有了宁若初的宁国公府,仿佛是没有了灵魂一样,他再呆在这儿,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可是白亦……”宁若初还想再劝。
哪知,白亦却是越加凝重的又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小姐,您非得让我说明白了吗?你都要嫁人了,我还呆在这儿做什么?看到心爱的女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你让我情何以堪?”
他说这话的声音,有点儿高,以至于,他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把这样的一句话给吼了出来。
他是自卑的,自卑到没有胆子去面对宁若初。只是此时,他吼出来了。
宁若初是一个愣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亦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一切都挑明了说了。如此,两个人,也不过是徒增了一些尴尬而己。
“白亦……”宁若初开口。
“小姐,你别说话,是我失态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白亦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儿着急的时候,己经晚了。
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是没有说呢?
“小姐,此一番,我出去游走江湖,一是看看江湖之中,到底是怎么一样的山高水深,再就是,我想寻找一下我的父母,我急切的想要知道我的身世。”白亦放平静了自己的心态,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席话。
宁若初不再说话,她知道,她的劝,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也许,在白亦看来,更多的是那种得而不到的惨忍吧。
她接话,说道:“白亦,江湖之中,不但山高水深,还有许多美丽的姑娘,若是遇到喜欢的,便追回来。”
听了宁若初的话,白亦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也许,将来的以后,他真的会追一个姑娘回来,也会成一个家,但是,那个深埋在他内心之中的姑娘,这一辈子,也不会与自己再有交集了。
他的眼眶,有几许微微的湿润。他再想说些什么,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多余的罢了。
“好。”听了宁若初的话,白亦还是应了下来。他说好。
如此,宁若初的内心之中,也稍稍的有了一些安慰。
有些人,纵然是很好,但是,自己不喜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明明知道给不了对方什么,不如早早的相忘于江湖的好。
宁若初在白亦的问题上,有些优柔寡断了,其实,她早就应当向白亦表明自己的心思的,从来,自己都是拿他当家人去看待的。
话,说到了这儿,己经是很没有意思了。
“你打算何时离开?”宁若初问起了白亦。
白亦回道:“待你嫁人以后……”
沉默,良久的沉默,白亦看着宁若初,万千的情愫,在他的心中炙热而起,不过是月余以后,自己就真的要与她不再相见了。
疼……真的好疼……
不远处,那个神秘的身影,犹如是一只鬼魅一样,在夜色之中来回的穿梭着,他有意的踩到了地上的石子,发出来了清脆的一声响声。
灵敏的白亦,听到了这样一声动静,当下便警惕了起来。
“谁?”他高语质问,却见一条麻利的身影,顺着花圃的围栏,迅速的向宁国公府的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白亦来不及犹豫,他一个伸手,抓起了宁若初的小手,钻入到了茫茫的夜空之中。
此时,有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到宁国公府,他断然是不会把宁若初一个人丢在这儿的,所以,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都一定要带着宁若初的。
前面的那个身影,仿佛是有意的在为二人引着路一样,他紧走几步,再停下来等一下跟着他的二人。
“小姐,他有意的引着咱们,跟还是不跟了?”白亦回脸,担忧的对宁若初说了起来。
宁若初思索了一下,回道:“为什么不跟?如果不跟,怎么会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白亦听了宁若初的话,他再次执起了宁若初的手,向前行去。
黑衣人引着二人,麻利的拐入到了宁国公府的一条小胡同内,紧接着,钻入到了后院的一处柴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