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骆府上,一条神秘的身影,趁着夜色,潜入到了苏景骆的书房之中,稍呆了片刻以后,他又悄然的离开。
空荡的骆王府院内,刘烁樱犹如是一只孤单的鸟儿一样,站在院中,看着明亮的月亮,她的神色,相当的凝重。
此时,她亲眼看到那一条神秘的身影,犹如是进入无人之境一样,在整个骆王府上空盘旋而过。
她是练家子出身,这些动静,她都能清晰的察觉到,可是,她从来都不过多的掺合,因为,这是男人们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有着强大正义感的将军之女来说,她想要弄清楚,这些天来,她的男人,瞒着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那些疑惑,犹如是一片乌云一样,压在她的头顶,让她无法呼吸,也让她无法再呆在这样压抑的生活环境当中。
她贴身侍候着的婢女,在这个时候悄然的来到了她的身后,听着这熟悉的脚步之声,刘烁樱不由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姐……”丫头福身,向刘烁樱行礼。
刘烁樱回头,她的脸色,凝重的拧结成了一团。
“四爷呢?”她开口,问了起来。此时,她极力的掩饰着她自己内心之中的委屈之意。
从来没有一个王妃,像是她这样,委屈成这样的一个样子,每一天晚上,若是她不派人前去催的话,她的男人,都犹如是一只永远不知归巢的鸟儿一样。
作为一个女人,她清晰的知道,这个男人,不见得有多么的喜欢她,与她,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他所需要的,并不是她这个女人,他需要的,不过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罢了。
可悲,是真的好可悲啊。
“四爷还在书房。奴婢己经依照您的吩咐,给四爷送去了养生的汤粥了。”丫头低头,说了起来。
“四爷怎么说?”刘烁樱再问了起来。
丫头思索了一下,回话而道:“四爷说,今天晚上,他有公务需要处理,他让您暂且歇下,不用再等他了。”丫头直语,将苏景骆的话,几乎是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刘烁樱去听。
心中,涌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失落之意。
“好,我知道了。”刘烁樱苦笑一下,可谓是相当的无语。
丫头看着这般隐忍的刘烁樱,心里面十分的难受,这都半个月的时间了,苏景骆从来都未进过刘烁樱的房间一次。
算起来,他们二人成亲,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刘烁樱的肚皮迟迟未动,早就招来了一些人的非议。刘烁樱心里面的苦,是说不出来的,她作为刘烁樱的丫头,是真心的心疼刘烁樱的。
“小姐,今天可是月圆之夜,正有利于您受孕,要不,奴婢再催促一下四爷去?”丫头小心的试问了起来。
刘烁樱不由的苦笑,稍时以后,她回话而道:“再去催促?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我刘烁樱,需要他的可怜,需要他的怜悯吗?”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四爷……到底是堂堂的皇子,若是您未怀上孩子,要不了一年,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纳娶几房妾室啊,小姐……您得有危机感啊……”丫头劝着刘烁樱,不禁的为她着急了起来。
刘烁樱在内心之中极尽的苦笑,那一行行的眼泪啊,都化作了血水,在她的心中肆意的弥漫。
苏景骆不进她的房,十天半个月也难得的在她的屋子里面睡上一回,她能怀上,那才叫出了奇了呢。
“危机感?我能有什么危机感啊?我怀不上孩子,还能怎么样?”刘烁樱咬着自己的下唇,压抑之极的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自小,她所受到的教养,不许她有任何的个性,所以,她一起直是选择隐忍,哪怕,就算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不能爆发出来。
有时候,她真想自己就是一个江湖儿女,不受什么条条框框的约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嫁一个爱她的,欣赏她的男人,夜夜欢歌,到老了的时候,看着儿孙一地,那才是幸福。
现如今,她守着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孤独的一个人睡在一张宽大无比的床上,像笼中的鸟儿一样,尽力的压抑自己的天性。
有一天,她一定是会疯的。
因为,她缺失了一个欣赏她的人,爱护她的人。
“小姐,再有半年,若是您再怀不上孩子,四爷可就有理由向朝廷提出纳侧妃与小妾之事了,到时候,您这个王妃……”丫头的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是,她说的却是相当的有道理。
作为皇家的儿媳,不能为皇室延绵子嗣,那才是天大的错误啊。
你不能生,自然是有能生的人代替你。
“哼,娶小妾?他现在不娶,和娶了又有什么区别?他别以为,他打着公务繁忙的借口,呆于书房之中,他以为我就不知道他做的都是什么勾当吗?”终于,刘烁樱再也忍不住了,她几乎是用压抑的吼声,冲着丫头扔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是将门之女,功夫了得,想查清楚苏景骆的行踪,那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罢了。
书房内的那间秘道,能通到哪儿,苏景骆知道,她也知道。
“小姐,你胡说什么。”丫头听到刘烁樱的这话,当下便着急了起来。
要知道,这话一旦被苏景骆听到了,他们之间辛苦伪装出来的这一点儿夫妻情义,怕是就要消磨殆尽了。
“我胡说了吗?别人心里面不清楚,你心里面能不清楚吗?他到底有几个女人,他到底给那些女人们许了什么东西,只有他自己清楚。”刘烁樱怒极而语。
丫头住嘴,不再说话。
苏景骆的女人,的确是多。据刘烁樱安排出去的人打听回来的消息来说,少说也得三五个。
哪一个,刘烁樱都是清楚明白的,她只所以选择不说,也不过是为了脸面而己。
有时候,脸面这个东西,真的是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啊。
“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到他的暗卫,深夜入了府中。”刘烁樱问起了丫头。
丫头踟蹰了一下,没有接话。
“小姐,咱们回去休息吧。”丫头叉开了话题,不想告诉刘烁樱真相。
刘烁樱冷眼,开口而道:“你跟我多长时间了?难道不知道我的脾气吗?说吧,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承受不了的。”
丫头看着刘烁樱,实在是没有办法开口了。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是一把刀子一样,插在刘烁樱的心上,刺的她的内心之中血迹横流。
“小姐,有些事情,其实……”丫头再开口,拒绝了起来。
刘烁樱怒极,她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几分。
“说……”
夜空之中,这一声说,显的格外的无情与绝望。
“郭氏死了……刚才来府上的那个人,就是向四爷报信的。”丫头思忖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起来。
听到了郭氏二字,刘烁樱的脑门之上,似是有一记闷雷直接的砸上来一样。
“郭氏?”她重复着郭氏二字。
丫头低脸,小心的说道:“是郭氏,就是那个杨婉妙的母亲,她曾经是杨宣的夫人……前不久,潜入宁国公府,被宁国公的人发现,扣了下来。”
“四爷派人去营救了好几次,都无法在宁国公府下手,所以,昨天晚上,他就安排了人,在今晚下手……”
丫头如此说了起来,对于苏景骆的行踪,她也是相当的了解的,必竟,她自小就跟着刘烁樱了,也是在将军府长大的,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
她作为陪嫁,与刘烁樱一起嫁入到了府上,自然是要为自己的主子分忧的。
“你的意思是,是苏景骆找的人,下手杀了郭氏?”刘烁樱说着这句话,此时,她只觉得后背之上,有一阵的冷汗,从她的汗毛孔中,犹如是针尖一样的扎了出来。
这种感觉,是真难受啊。
丫头看着刘烁樱的眼睛,不由的点了点头。
“是,是四爷找的人,因为,郭氏可能知道了他太多的事情……”丫头说了起来。
听了丫头的这话,刘烁樱一个劲儿的摇头否认。
“不可能,我太了解他了,绝对不可能,他让郭氏死,必然是有着别的原因……绝非是这样的,郭氏如此的低贱,她怎么可能知道苏景骆太多的秘密。”
“苏景骆,必然还有别的目的……”
聪明的刘烁樱,很清楚的就猜出来了苏景骆的心思。他这般心思凝重,手段十足的人,若非是有什么大计划,怎么可能舍弃了郭氏。
必竟,郭氏还陪他睡过几次,他用他的那张巧嘴,把郭氏母女是哄的团团转。
这也是刘烁樱小看他的最主要的原因,家里面养的狗,还知道挑着捡着的。
可偏苏景骆不知道,只要是女人,他总是想办法先要拿下,然后,再用他的那张嘴,许诺很多这些个女人羡慕的东西,然后,把这些个女人变成他手中可以杀人的长剑,一步一步的利用。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阴毒了。
当初,如果她如果不是被所谓的感情与婚姻冲昏了头脑,想来,她只需小小的查证一番,也不至于会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羞辱了自己,也羞辱了她的人生。
想到了这儿,刘烁樱只觉得心头难受,一股子欲要作呕之意,涌上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