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骆也是会功夫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这点儿功夫,在刘烁樱的面前,竟是一点儿也发挥不出来。
必竟是将门之后啊,虎女的威风,全然的表现了出来。
“小姐,快松手啊……”索兰一看这情况,便知刘烁樱惹下了祸事,她慌张的伸手,想要将刘烁樱给拉起来。
可是,刘烁樱是怎么着也不要松手。
“你竟敢打本皇子,快放开我……”苏景骆挣扎着,眼神之中的怒意明显。
看到他这样的怒意,刘烁樱不由的轻笑了一声。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能动手的事儿,最好别逼逼,逼逼算什么本事啊?
她道:“自小,我爹就教过我,但凡是打我的人,通通的让我打回去……”
“我是你的丈夫,也是你的主子……”苏景骆命令着刘烁樱。
刘烁樱不以为意:“是,您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主子,那又如何?了不起,我们和离罢了。苏景骆,你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在我刘烁樱的面前为所欲为,我能忍的时候,我会忍,我忍不了的时候,我就打回去……”
“不过是一条命而己。委屈的活着也是一辈子,反击也是一辈子。我总不能愧对了我父亲教我的这一身好功夫……”
“你是皇子不假,可是我也是高贵的将军府的小姐。以后,你再对我伸手的时候,先摸摸你自己的脸,看你受不受得起我的巴掌……”
刘烁樱挑衅的看着苏景骆,这会儿的她,对苏景骆,是一点儿也不害怕。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也从来都没有害怕过苏景骆。
一个好好的女人,一个天真的姑娘,若是遇不到一个和合适的男人疼爱她,去宠溺她,久而久之的,她的周身,便会被一种叫作坚强的东西完全的包裹了。
再然后,她就刀枪不入了。
苏景骆瞪着刘烁樱,想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刘烁樱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却见她松手,将躺在地上的苏景骆给松了开来。
她起身,蔑视的看着苏景骆,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往日贤良闺秀的样子,就仿佛,刚才动苏景骆动手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苏景骆起身,后背的疼痛,标示着他刚才到底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他瞪着刘烁樱,却再也不敢轻易的动手了,因为,刚才只刘烁樱的那一招,便让他明白,一对一,他绝对不是刘烁樱的对手。
看到二人不再动手,索兰的心,这才微微的放了下来。
“四爷,给你备的绿豆下火粥,我给你放在桌子上面了,你爱喝就喝,不爱喝,拎出去喂狗也是可以的……你继续公务,我便不打扰了。”刘烁樱冰冷的看了一眼苏景骆,而后,她昂首挺胸,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间令她窒息的书房。
苏景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怒意丛生,他伸出来了自己的拳头,重重的砸到了桌子上面。
“好你一个刘烁樱……”
他虽然怒,却是对刘烁樱也不敢多做什么,必竟,刘烁樱背后的刘剑雄,实力相当的厉害,此时,他正处于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候,怎么着,他也得忍着点儿。
他低脸,又看向了桌子上面郭氏的画象,他伸手,轻轻的抚了上去,杀了郭氏,他也是思索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决定,因为,他要让那个极富心思的杨婉晴,成为他的下一个可以利用的目标。
想到了这儿,他不由的阴笑了起来。
脸上,那抹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是还在。刘烁樱绝对是大周朝的第一悍妇,敢动手打自己的丈夫与主子,这等悍妇,怎么能留呢?
书房密室,有人轻轻的叩门,苏景骆咳嗽了三声以后,密室的门被人打了开来,侨装了以后的杨婉妙,从密室之中走了出来。
看到苏景骆,她微微的福身,整个身体,呈现出来了一副瑟瑟发抖的感觉:“四爷,你召我来有什么事情?”
“过来……”苏景骆一把拖过了杨婉妙的身体,猛然间的将她按压到了书房的桌子上面,而后,他犹如是一匹恶狼一样,暴力入侵。
杨婉妙强忍着自己的眼泪,被动的承受着苏景骆的折磨,她的眼泪,早己经流干了,冷然,她的眼睛,落到了苏景骆书桌上郭氏的画像上,当时,她的双眸之中,电闪火光一样的恨意奔涌而来。
入夜,四皇子府的府门被人打开,一顶小轿,抬着刘烁樱,奔向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坐于轿中的刘烁樱,一脸的哀伤之意,此时,她的心,己经完全的死了。她再也不会为任何的人起上一点儿的波澜。这个叫作苏景骆的男人,注定不是她的良人,如此这般,不如早一点儿的收心吧。
宁国公府,宁若初坐于杨宣那个破落的屋内,她己经是从三更的天,坐到了天色大亮。
熟睡中的杨宣,睁开眼睛,看到失意到极致,一脸苍白的宁若初,不由的是一阵的惊讶。
他看着宁若初,不言不语。
宁若初察觉到他醒了过来,便抬起了自己的脸孔,脸上,泪痕未干,这些天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犹如剜心的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扎在她的肺上,她疼头难忍,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却是无处可去。
女儿家家,若是有一个娘亲,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有心事儿了,可以对自己的娘亲说,不高兴了,也可以对自己的娘亲说,受了委屈,更可以让自己的娘亲为自己出头。
宁长歌的早逝,给宁若初所带来的,是致命的脆弱啊。她多想,在这个时候,能依到娘亲的怀中,好好的哭上一场。
她无助,无奈,更是无处可去,只得来到杨宣的房中。
必竟,在这个世间,与她最亲的血缘关系的人,只是杨宣。
杨宣吃力的支起了自己的身体,看向了宁若初,父女二人,仿佛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可对又仿佛有许多的话要说一样。
“一个月以后,我就要嫁给三皇子,成为三皇子妃了,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宁若初像是叙述别人家的事情一样,对杨宣说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杨宣的双眼之中,欣喜阵阵。
三皇子苏景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点儿,他早都看出来了。他以为,宁若初冒死,退了与六皇子苏景澜的婚约,想来,这一生,她怕是都要颠沛流离而过了,不成想,她竟还有这样的本事,让天岩帝下旨,赐婚她与三皇子。
果真,不愧是宁长歌的女儿,好本事啊。
杨宣低脸,看向了自己那己经瘦弱到极致的身体,如果,他的身体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的话,想来,此时的他,怕是要在朝堂之中,站有一席别人永远也不可能企及的地位吧。
可,他这身体……
“郭氏,昨天晚上死了,她服毒自尽……”宁若初自顾自的,再对杨宣说出来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在听到郭氏死了的这两个字的时候,杨宣的神色,明显的一顿。必竟,郭氏是跟随他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人,也是给他生了三个女儿的女人啊。
他对郭氏,也是有感情的。郭氏的那些本事,是他此生最为快乐的源泉啊。
可惜,真是可惜。
一想到一开始他病倒的事情,便郭氏带给他的伤害,杨宣眼底的那一线线夫妻之情,瞬间的就消失了。
“死了……好!”他说,郭氏死了好。
足可见,他对郭氏,是有多么的恨啊。这些天来,郭氏利用她在这个高门大宅生活多年的便利条件,悄悄的潜入到杨宣的院内,对杨宣是各种的羞辱,杨宣对她所残存的那点儿夫妻之情,早已消耗殆尽了。
看着杨宣,宁若初冷笑了一声。
瞧啊,这就是她的父亲,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点儿血脉亲情,他所有的人生目标,全部的都是仕途,是地位,孩子,女人,亲人,在他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多么可悲的人物啊。
“一个月后,便是我的大婚之日,郭氏又是死的不明不白的,所以,她的丧事,不可能大操大办。今天,便会草草的安葬。”宁若初开口,对杨宣说了起来。
杨宣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他对郭氏,己然是恨之入骨。所以,就算是把郭氏扔到大街上,臭死人,他也不会干涉的。
“你不打算送她最后一程吗?或者,去看看她也可以?”宁若初试探着,问向了杨宣。
杨宣消瘦的脸孔之上,看不出来一点儿的表情。
良久以后,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冲着宁若初挥手,他的意思很是明显,他不要,不想要再看郭氏一眼。
好狠,真心的是好狠的一个男人啊。
他这一生,不光是郭氏曾经对他的那一腔真情错付了,就算是后来的刘氏,方氏,哪一个,想来都不会从杨宣的身上,得到一点儿的温情吧。
这个男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想来,宁长歌就算是要死,也要摆脱于他,大约就是因为他冰冷无情的这个原因吧。
这一刻,宁若初感觉到了一种可怕,她狠狠的看了杨宣一眼,扭头,愤怒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