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瑶姑娘不必紧张,我也只是猜的。”季如意勾了勾嘴角,对她道:“我见你对我相公的姓氏似乎很了解,方才说话间又总是似有若无的看向他,还以为你们两人曾见过,是旧识呢。”
虽嘴中说着柔和谦让的话语,但季如意的眼里仍旧带着锋芒。自家相公被这样一个绝色传奇女子给盯着,可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谢云姝见情况好像不太对,娘跟爹的脸色都有点奇怪。气氛紧张之下,她便悄悄的离开了房内,独自跑到院子里去玩了。
“噢,这个华瑶是听白公子说的。”她的反应也很快,迅速的看了一眼白颜睿,道:“华瑶来的比夫人一家要早,所以白公子已经告知了华瑶今日接待的是何人了。”
“确实如此,华瑶所说不假,你就别瞎操心了。”白颜睿喝了口茶,看似不经意的扫过他们几人,道:“今日可是大好的机会,不用去春风楼就能听曲子,待会儿就让华瑶给我们表演一下这价值千金的琵琶曲吧。”八壹中文網
越理赶紧点了点头,方才心里的疑惑很快就被兴奋给替代了,道:“我也听说华瑶姑娘的曲子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听,今日也算运气好!”
“多谢公子抬爱。”华瑶笑着对越理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华瑶先去马车上取琵琶来,各位慢聊。”
华瑶说着便施施然的离开了屋子,去后院的马车上取琵琶了。
方才她与季如意之间的试探,让谢大牛跟白颜睿都忍不住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白颜睿更是紧张的不行,还在还好这华瑶姑娘也算是机灵,方才特地嘱咐她不要表现出认识谢大牛的样子,刚才季如意那一问,还以为要搞砸了。
说起来华瑶也算是非常善解人意,一听白颜睿说谢大牛一家要来,完全没有二话就答应了白颜睿的请求。
这有家室的公子可不像白颜睿一样能够随意招惹,很多夫人小姐都对春风楼这地方忌讳莫深,华瑶很能理解白颜睿突然对自己说的这番话。
虽然在她的心里,春风楼并不能算什么有伤风化之地,但在世人眼里就是个实打实的烟花之地,女子都犹如狐媚一般会勾男人的魂似的。华瑶来到马车前让丫鬟取了琵琶,摇了摇头一边回身,一边自嘲笑道:“哪有那么夸张的,只不过是内心害怕罢了。”
白颜睿看着季如意,突然来了一句:“听说你被圣上封为司农夫人了,感觉如何啊。”
“嗯?真的吗?”越理回头去看季如意,微微张开了嘴惊讶道:“这事我怎么还不知道呢,是皇上亲自封的吗?”
“你当然不知道了,这事儿还没传开呢。”白颜睿仰天长叹了一声,道:“哎,其实今日叫你们来,就是为了给季如意庆贺庆贺,毕竟也算喜事一件。”
“那你怎么知道的!”越理听了他的奚落,便不满的嚷嚷开了:“这种事情你总是比我知道的早,为什么!”
“笨,当然是因为我上头有人。”白颜睿认真的看着他,但看越理憋气的样子,很快就破了功,哈哈大笑道:“不逗你了,因为我昨日刚从省城回来,听苏丞相说的。”
“确实,昨日刚接到圣旨。”季如意叹了口气,道:“只是我到现在还未曾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皇上亲封了个名号。”
“你还挺谦虚,但那海水稻可名声不小。我早就料到,这封号也是迟早的事。”白颜睿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挤了挤眼睛:“以后你在这小县城也算是个名人了,好多人都觉得你厉害的很。”
“横竖不过是个种地人,能有什么厉害的。”季如意抿了抿嘴,提到这事心里就想到了战乱的事情,便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你与皇帝那边有所联系,我有一事想要问一问你。”
这件事情一直在她的心里放着,这几年来她粮食也囤了不少,算了算年份快到了。如果真的因为谋反引起战乱,是不是要早些规避比较好呢?
“什么事情,你问便是。”白颜睿摆了摆手应道,转而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最近……是不是景王有所动作。”思索了半天,季如意问了这么一句话。她虽然说的很含蓄,但白颜睿听明白了。
但在场的人里面,不止白颜睿心里惊讶。季如意没有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谢大牛也蓦然变了脸色。
“你……问这个做什么。”白颜睿看着季如意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诚实以告:“景王意图谋反,皇上已经有所发觉。但景王显然野心不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行动了。”
季如意听完他的话,并未说什么。虽表面平静,但心中已经暗想果然是这样。按照她知道的事情来看,一旦景王谋反了,战乱在所难免,到时候遭罪的定然还是这天下百姓。
听了白颜睿的话,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叽叽喳喳的越理也没接话。显然景王打算谋反并不算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几个人都因为这个而陷入了谜一样的低沉。
“天高皇帝远,你们啊,没必要操心这个。”白颜睿看几个人这低迷的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倒是我才命苦啊,可能过一阵子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小县城说实话还是挺好的,知道他的人又少,又有这么个安静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挺乐意一直待着这里的,平时逗逗越理,空闲了看看医书对他来说还是挺不错的生活。
“你要去哪里?”越理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惊讶的追问道:“不是在这里一直呆的好端端的吗,你为何突然要走?”
白颜睿一直以来都呆在这县城里,虽然他不知道平日里白颜睿都在做什么。但自己空闲下来了也常常来找他,结果今天说要来一聚,这突然就要走了?
越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却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来。
“当然是去给人治病啊,我一个大夫,还能做什么去。”白颜睿看着越理低落的表情撇了撇嘴,不满的抱怨道:“皇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