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知道白霜情况特殊,那位老师没有表露出任何嫌弃的意思。
白霜想起原剧情里,原主本不应该和白意欢出现在一个学校,甚至是一个班级。
但吴丽萍在白家工作的缘故,白父便好心一同帮原主办理了入读手续,甚至还出钱资助原主上学。
这里面自然有白意欢的主意,白意欢喜欢原主这个朋友,所以才托自己父亲帮了忙。
而日后原主原谅白意欢也是因为这个,感谢白意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帮助她。
白霜回神,回答那位老师:“不知道。”
“不知道?”
“嗯,最近几天他每次都早出晚归,遇不上,自然就不知道。”白霜说。
老师也不明白白霜的意思,带着白霜上楼,“好了,到你的班级了,明天记得让你妈妈来送你,否则天天让值班老师送你也不是一回事啊。”
“知道了,谢谢老师。”
那位值班老师视线扫过对方红肿受伤的膝盖,将纸巾塞在她手里,“擦擦吧。”
“谢谢老师。”白霜又重复道谢,将纸巾塞在书包侧边,往教室里走。
她记得自己的位置。
此刻还没开始上课,教室里的同学都坐在自己座位上聊天,还有几个坐在桌子上,整个教室都闹哄哄的。
白霜的出现只让教室安静了一瞬。
她点着盲杖往自己位置上走,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嘈杂声音,心想,为什么不让她成为一个聋子呢。
她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来,旁边的女生凑上来问她:“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起晚了。”
“哦,那你记得交作业啊,刚刚数学课代表林栋梁来收作业时你不在。”
白霜从书包里拿出课本,顺带拿出特殊的眼镜,也就是所谓的视觉助视器。通体白色,前面有三个黑色的细孔,戴上之后可以看到附近五米内的情况。
但不能长时间佩戴。
因此,原主平日里很少佩戴,只在考试或者需要看题目时佩戴。
她戴上眼镜恍惚了一下才看清楚面前的情景,一切像是透过放大镜看人,但视线好歹清晰了起来。
白霜又将视线投在课桌上。
看近处的则更为清晰,她迅速整理好需要交上去的作业放在课桌一侧,刚将书包塞进课桌便遇到了阻碍。
她从课桌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还装着两个温热的包子。
卫兰闻到香气飘过来,“呜呜呜呜呜,早上来就闻到你课桌里的包子香气了,可馋死了我,谁放你课桌里的啊。”
白霜扔给她,“吃吧。”
“你不吃?”
“不吃。”
“好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早上和我爸妈赌气吵架,连饭都没吃就跑来了学校,早知道,我还是从家里桌子上薅一瓶牛奶再跑。”卫兰絮絮叨叨。
光听她的话就知道,对方根本不把和父母吵架的事情放在心上,说不定晚上回家就和父母又和好了。
一看就是在蜜糖罐里长大的孩子。
白霜身后,白意欢正捏着笔盯着她的背影,咬着唇,眼神里满是不甘心。
今天陈方墨给她也带早饭了,普通的包子和豆浆,难吃死了。
但为了让吴悠伤心难过,她必须这样做,抢走吴悠喜欢的人,她才会消磨对吴悠的恨意。
而此刻,她看着卫兰手中的包子,自然也猜到了是陈方墨放在吴悠抽屉里的。
白意欢的眼眸又暗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
凭什么?
凭什么陈方墨都和她在一起了还是偏心吴悠。
她站起来,捏着早上的那杯豆浆,往白霜方向走,随后直接将一杯豆浆泼在了白霜桌面。
豆浆的汁液顺着溅到了白霜衣服上。
桌面都是豆浆,往下稀稀拉拉滴着白色的汁水。
白霜条件反射地挪了凳子,猛地往后退开。
“啊,抱歉啊吴悠,我刚刚没注意,所以不小心把豆浆泼到你身上了。”白意欢歉意的声音响在她耳畔。
白霜抬眼朝白意欢看去。
这个世界的女二,穿着制服,胸脯饱满,身材姣好,长发烫成卷披散在肩,拿着空空豆浆杯的手保养的精致漂亮,甚至涂了浅浅的粉色指甲油。
“那就,擦干净吧。”白霜说。
豆浆早就冷了,裙摆被淋湿紧贴着白霜的大腿,连皮鞋上都沾了几滴。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这才发现早上摔的那两跤,连制服鞋头都开裂了。
像是贫穷的明晃晃嘲笑。
白意欢见白霜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让她擦桌子,她的怒火就烧了起来,猛地扔掉豆浆杯,抓住白霜的手。
俯身,声音恶毒:“不过是我家保姆的女儿,连擦桌子都不会?”
她的声音不大,但附近的人都听清楚了。
随即,白意欢松开了白霜的手,径直离开教室。
教室内有片刻的安静,随后又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勉强能从那些人口中听到几句话。
“啊,吴悠她妈妈是白意欢家的保姆?”
“我以前见过吴悠的妈妈,的确……不太像有钱的样子。”
“那她怎么能在我们学校读书的啊,一学期学费都好几万了……”
……
卫兰坐在白霜身侧,看完全程,特别是最后白意欢那个怨愤的眼神扫过来时,她还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连忙从课桌里找纸巾递给白霜。
白霜已经不紧不慢地擦起了衣服,甚至弯下腰去擦鞋子。
卫兰又帮忙把桌面上的课本擦干净。
只可惜擦得太晚了,课本全部被浸湿,变得黏糊糊的,稍微擦一擦,起了屑,连纸上的字都模糊了起来。
卫兰连声道歉:“对不起啊。”
“没事。”白霜摘掉让她晕眩的眼镜,面前的世界又陷入一片模糊。
她将眼镜收好,桌子却猛地被人一撞,课本全都洒在了地面连桌子都怼到了白霜胸前。
那个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啊,抱歉啊……啊!!!!!!”
白霜站起身,反手拿起一本没有擦干净的书直接拍在了白意欢脸上,将白意欢整个人按在了桌子上,脑袋和桌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听得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