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面色一变,那前段时间内质问着武昊是不是萧婵,又拒绝武昊的那个萧晟,俨然已经不在,对于萧婵的问题上,他自知亏欠的太多了,一直在说药补偿萧婵,但是这段时间却连保护她的周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做到。
“她身体的病我能治,但是心病,我却无能为力。”武昊不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萧晟木立在当地,久久不动一下。
萧婵的病来势汹汹,皇上也是因为上午惠贵妃来请旨,就确认了的。
皇帝听闻后,询问吴清,“你说是因为昨日大皇子去西苑见她之后,二人又起了争执,萧婵才发病的?”
“据说是这样!”吴清连忙道,“早上惠贵妃出宫去萧府看了萧婵小姐,出来的时候,气得跳脚,亲自备车去了军营质问去了。”
皇帝怒哼一声,“为了锦儿,这么多年,她脾气一点儿也没改。大事儿也就罢了。这么点儿的小事儿,也坐不住。”
“大皇子可是惠贵妃娘娘的命根子!”吴清叹了口气。
“二皇子呢?”皇帝又问。
“昨日晚上,二皇子又去了萧府,之后就没回宫,据说宿去了自己的新府邸。”吴清回道。
“他的新府邸不是没建成吗?怎么宿去了那里?”皇帝挑眉。
“屋子都建成了,剩下的就是院子和园子的布景什么的,到也能住人,这瑞侧妃也早都住进去了。”吴清道。
皇帝又冷哼一声,“他是怕朕质问他吧?才躲在宫外索性不回宫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王宁羽他不想娶也得娶。他想要萧婵,没门,他们二人竟然为了一个萧婵这样斗争,倒是比先前争夺储君之位更猛烈了。”
这两个最优秀的皇子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到真的是长脸了。
“要说这事儿也奇怪了。大皇子殿下现在对现场小姐,看起来可真是无心了。而二皇子,偏偏成了最有心的那个。若是这样下去,没准大皇子和萧婵小姐的大婚还真成不了了。”吴清道。
“成不了?”皇帝沉下脸,“以前朕觉得,锦儿不能娶萧婵,现在朕不这么想了,萧婵必须嫁给锦儿。至于瑞儿……”他顿了顿,“你去锦仁宫,将皇后给朕喊来,朕也该和皇后商量他的婚期了。这锦儿和萧府的采纳之礼都过了,瑞儿和国舅府的礼,也不能落下。”
“是!”吴清领命,走了出去。
吴清还没到锦仁宫,尹泽瑞在宫外便得到了消息,他沉默片刻,抬手招来一人,对他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去了。
皇后听了吴清的话,立即梳妆打扮,匆匆去见皇帝。
帝后二人就尹泽瑞和王宁羽的事情刚谈上,一人忽然闯了进来,“皇上,不好了,老太妃忽然昏过去了。”
皇帝一惊,“为何?”
那人连连摇头,“不知为何。”
“快请太医!”皇帝只能将此事暂且搁下,匆匆出了寝殿。
皇后连忙跟在皇帝身后,二人向太妃的寝宫而去。
这太妃虽然不是皇上的母后,但是现在前朝后院,活着的太妃也就是这一位了,不管怎样都还是皇上的母妃,当年也是因为在皇上登基时候助了一臂之力,皇上这才一直留着她,在这后宫享尽荣华复贵。
太妃突然晕过去了,皇帝自然要连忙去看。
帝后二人到了老太妃的寝宫,太医院的太医也早一步到了,已经给老太妃把了脉。徐太医正在施针。
皇帝进来后,立即对徐太医询问,“老太妃如何?什么症状?”
徐太医连忙道,“回皇上,老太妃似是受了惊吓,年纪大了,一时受不住,才晕厥了过去。老臣先给她施两针,让她醒来,再开些安神的药喝下,无大碍。”
皇帝松了一口气,询问老太妃宫里的人,“老太妃为何受了惊吓?”
“老太妃午睡了一会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惊得坐了起来,老奴去给她倒水,这个功夫,太妃不知怎地要下床,没站稳,栽倒在了地上。”一个老嬷嬷跪地请罪,“是老奴没照顾好老太妃,请皇上责罚。”
“原来是这样!”皇帝摆摆手,“你是太妃身边的老嬷嬷了,行事向来有分寸,伺候太妃也尽心。既然太妃没大碍,你就起来吧!”
那老嬷嬷谢了恩,站了起来。
“好在虚惊一场。”皇帝又道。
皇后上前一步,低声道,“据臣妾所知,老太妃是因为上次听见了皇上您抱恙,隔三差五就做噩梦。怕是那次惊到了。”
“竟有这事儿?怎么没人与朕说?”皇帝竖起眉头。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瑞儿和大皇子二人在莫湖国的事情,宫内宫外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您焦头烂额,太妃体谅您,不想让您操心,就瞒下了。臣妾也是近日才知道,还没想出个对策。”皇后道。
“还用想什么对策!既然是惊了魂,就让寺内请个得道高僧来给老太妃驱驱邪。”皇帝摆摆手,“吴清,你安排人,去请天问大师进宫一趟。”
“这……”吴清看着皇帝,“天问大师乃得道高僧,怕是不好请。”
皇帝冷哼,“这些年这些高僧也是受到元照国的庇护,也是元照国的子民,食元照国的,用元照国的,怎么得道高僧不也是凡体肉胎,让他进宫一趟,他还能推三阻四?你尽管派人去。”
“是!”吴清匆匆走了下去。
“皇上,国舅爷进宫了,说有急事求见皇上。”外面有人前来禀告。
“哦?他这时候进宫,什么事儿?”皇帝看了一眼天色,响午时分,他转头对皇后道,“今日是商议不成了,改日朕再与你商议,朕有事儿,太妃这里,你就留下来照看吧!”
“皇上放心,太妃醒来安好,臣妾就派人去告知您。”皇后欠了欠身,她哥哥来了,找皇上说的事情必定是很重要的,皇后自然知道,先让皇上去见哥哥为重。
皇帝点点头,匆匆出了老太妃的寝宫。
皇后在皇帝走后,坐下身,看着昏迷的老太妃和给她施针的徐太医,暗暗叹了口气。
国舅爷进宫没多久,皇帝便将三皇子和四皇子招进了宫,对三皇子、四皇子一通大骂。之后,下了旨意,撤销了三皇子、四皇子的辅助朝堂之权。让三皇子、四皇子回府闭门思过。
旨意下达后,皇上便又发了病,徐太医刚将老太妃救醒过来开了药方子,得到消息,又匆匆赶往皇帝的住处。
皇帝病倒在床,徐太医又为皇帝施针。
国舅爷出了宫门,便有几位大人拦住他打听消息。
王黎叹息地摇摇头,“皇上对三皇子、四皇子极是失望。这才几日,辅助之权就给撤了。以后想必也不会有戏了。”
几位大臣齐齐一惊,“求国舅爷指点一二,到底是因为何事儿?”
“莫湖国难民。”国舅爷吐出几个字。
几位大臣面色一变。
王黎摇摇头,离开了宫门,向自己府邸而去。
“莫湖国的事情,到今日连难民都被肢解解决了,也算是就此落幕了。”王黎又道,“这事儿一经捅出,皇子夺嫡,兄弟相害,不顾百姓死活。于皇室颜面有失。所以,皇上怕是思量之下,才撤了二人辅助之职,回府闭门思过。经此一事,三皇子、五皇子怕是完了,不过这件事情皇上判决的时候,没有牵扯到五皇子,看来也是对大皇子的偏袒了。”
“如今只有二皇子和五皇子平安在京中,因为大皇子对萧婵的事情,朝野上下对二皇子确实一片赞颂,五皇子都丝毫不出头,三皇子、四皇子自然要靠后站。”一位王松弋道,“皇上愈发身体不好了,不知皇上何时册立太子。”
王黎没有说话,点点头说道。
“按理说,皇后有嫡子后,皇上就该册立太子,或者就是在宠妃惠贵妃的长皇子中选一个。可是这么多年,皇上却一直没册立太子。太子之位,悬而未果。如今嘛……”王松弋也无法确定,试探地问,“父亲,现在看来,是不是这事儿要快了?”
“也许吧!皇上的心思向来难测。原本这太子的位置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莫属了,只是这二人确实都各有长处,二皇子为人圆滑,很懂得处世之道,深得民心,但是大皇子没有那些花样,倒是时常到百姓中去,口碑也是很不错,以往都说皇上宠爱惠贵妃,大皇子定是胜算大了,但是因为何萧婵的这件事情,可就说不得了。”王黎忧心地道。
“儿子倒是觉得大皇子有大才,深知为君之道,并没有那些表面功夫,与瑞皇兄不同,他更适合皇位。”王松弋直言道。
王黎马上看着王松弋,这么多年他们家都是扶持着尹泽瑞,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家一定是扶持二皇子的,这么多年王黎自己也没有怀疑过,二皇子登基对他们家只有好处,丝毫没有坏处,尤其是小妹现在是皇后,她的所出就应该能够登基,这也是他们王家从小就培养了女儿,送进宫中做皇后的最终目的,王黎怎也没有想到,会从王松弋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王松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将你心里的思量都给我打消了,二皇子必须是未来的君王,以后扶持他的重任还在你的身上,你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异心,你妹妹以后也会是皇后,所以我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王黎青颈暴起,王松弋自从自作主张给萧婵提亲后,现在的言论是越来越猖狂了,竟然开始动摇扶持尹泽瑞的心。
王松弋知道王家的使命,自然不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