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泽锦实在是扛不过去萧婵这样一下下的摇晃和说话。
“不是只来喊你一个吗?”尹泽锦摇摇头,“没喊我,你既然能起来,你就去吧!再让我睡会儿。”
“不行!你陪着我去!”萧婵伸手掐他,“快点儿起!”其实并不是想让尹泽锦陪着她,只是现在不欺负尹泽锦更待何时,其他时候,萧婵自然没有他的力气大,也没有武功,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又被尹泽锦控制了,说不定还要亲她,所以现在是最好的复仇的机会。
尹泽锦被她掐得疼,睁开眼睛,瞪着她,“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儿?你不是看着我碍眼吗?如今干嘛还要我陪着你?我就不信我不去你还没法面对她们那群女人和那群和尚了,你自己怕什么?”
萧婵看着他,“我自然是不怕的,谁也不怕。但是既然你是我未婚夫,又陪着我来了这里。你是不是该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看着我照顾我?哪有我去祈福,你在房中睡觉的道理?”
尹泽锦攸地笑了,“你这是从心里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夫了?”
萧婵轻轻哼了一声。
“既然你如今这般郑重地承认了。以后就不要再说跟我没关系的话了。也别只嘴上说着玩儿了。”尹泽锦认真地看着她,“萧婵,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可记住了。一直都记住了。知道了吗?”
萧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把你是我未婚妻的话再跟我说一遍,让我知道你心里彻底地认识到你我的关系了。我就算是挣扎着,也起来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尹泽锦道。
萧婵偏开头,“你现在这副样子,起得来吗?”
“自然起得来。”尹泽锦看着她。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会不遗余力地利用这个身份压榨你的。直到你受不了,跑去皇上那里,取消婚约为止。”萧婵恶狠狠地道。
尹怎眨眨眼睛,顿时笑了,暖暖的,懒洋洋地道,“你放心地利用这个身份压榨我,本太子就怕你不利用这个身份压榨。我跑去父皇那里的话,也不会是为了取消婚约,顶多是去抗下你利用这个身份指不定会给我将来捅出的什么篓子。”
萧婵眸光微闪。
“不过,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将来的妻子,是我认定了要明媒正娶的女人。那么,不管你捅出什么篓子,也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护着的,就算是父皇,也不能欺负了你。”尹泽锦说着话,挣扎着坐起身。
他刚起了一半,额头便用了细微的汗。
萧婵其实也没真想将他拽着拖走去陪她祈福,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他这副样子,连起塌都困难,是不可能跟她祈福的。只不过她是有心想要折腾他一番罢了。但是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挣扎得费力,于是伸出一根指头在他胸前轻轻点了一下,他顿时受不住地重新跌回了床上。
“你做什么?我好不容易起来了?”尹泽锦不满地看着萧婵,更多的也还是不可思议。
萧婵忍不住好笑,摆摆手,“行了,我也就说说,你这种样子,怎么能跟着我去祈福?还是别起了。我自己去吧!”
“那怎么行?这样的话,你那未婚夫的话也是说着玩的了,本王可不准许你拿这个开玩笑。”尹泽锦摇头,准备再次起来。
萧婵拿了个枕头,往他身上一放,便将他压得纹丝不动了。她挑了挑眉,笑得温柔,“太子殿下,你就好好的躺着吧!我觉得,就算是你现在跟着我起来,也是个累赘。你想跟着,我还不想用呢。”
尹泽锦一噎,他刚刚有信心起来,是想着萧婵一定有解药的,她那些稀世珍品的毒药都能配出解药,这小小的软筋散一定不在话下,要是萧婵真的让他去,他这样挣扎着起来,萧婵一定会给他解药的,没想到她就是戏耍了他而已。
“另外,我没跟你开玩笑!”萧婵转过头,从他腿上迈了过去,轻轻地跳下了床。
她还没穿外衣,仅着里衣,有些曲线隐隐流露。
尹泽锦看着她,眸光细微地染上了些异色,想起昨日对她可着劲地亲吻许久,心神顿时一荡。知道如今是不可能再做什么了,为了免于自己难受,不敢再招惹她,费力地偏过了头,不再看她。
萧婵下了床之后,才发现推开被子的自己只穿了里衣站在地上,她立即看尹泽锦,尹泽锦正巧偏过了头。她蹙了蹙眉,想着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于是,拿过外衣,开始穿戴。
不多时,她穿戴妥当。
“小姐,您和太子殿下都起了吗?需要奴婢现在进去侍候您二人洗漱吗?”兰昆听到里屋的动静,站在门外轻声问。
“我起了,他没起。”萧婵走到门口,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在昨日她用药水黏合的地方用力地一划,黏合的胶济应声裂开,她伸手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兰昆见她出来,向后退了一步。
“我去你的房间梳洗用膳。”萧婵对兰昆吩咐。
兰昆点点头。
萧婵来到时候房间,由兰昆伺候着,快速地梳洗,不多时,便打点妥当。梅丹端来了饭菜,她赶紧用膳。
来到院中,正看着朝九、影已经起来,站在院中,想来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影了,萧婵心下感慨,旁边有一个人比她还激动,兰昆感觉碰了碰竹溪,希望她保持矜持。
萧婵看了二人一眼,对他们吩咐,“太子殿下如今在房间还睡着,你们进去看一眼,若是他想继续睡,就让他继续睡。若是他想用膳,就侍候他用膳。”话落,补充强调,“不过别拿掉他身上的枕头。”
二人疑惑,为什么不拿掉他身上的枕头?
“听到我的话了吗?”萧婵见二人不语,问了一遍。
“听到了!”二人连忙齐齐答话。
“走吧!”萧婵偏头对兰昆四人点点头。
两个人扶着她,两个人跟在身后,一行人离开了东院,前往惠贵妃所住的西院,也就是主院。
出了门扉处,便见到宛沁已经扶着惠贵妃走出房间。
时间掐得正好。
“哎呦,你瞧这孩子这不起来了吗?”惠贵妃对宛沁道,“你还担心她起不来塌!”话落,又道,“我看是那个臭小子起不来才是。就知道祈福指望不上他。”
“太子殿下不过是个作陪的,您让他一心跟着礼佛,他讨厌佛祖的很,比杀了他还难。他不起来就不起来吧!您就不要难为他了。只要萧婵小姐这个正主儿起来了,不就好了吗?”宛沁笑着道。
惠贵妃点点头,“你说得有理!”
二人说话间,萧婵来到了近前,喊了一声,“惠贵妃娘娘!”
惠贵妃笑着点点头,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低声问,“昨日那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萧婵闻言面色一红,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欺负?昨日他对她亲吻算不算?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她给自己和他都下了药,如今她起来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塌的人是他。这样算起来,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她低低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摇头,“没有。”
惠贵妃仔细地瞅着她,她毕竟是过来人,见她气色隐隐不自然,顿时笑开了,也不再询问,拉着她向佛堂走去,“走吧,德妃和国舅……和王夫人怕是早就到了。”
萧婵点点头,见她不再询问,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向佛堂走去。
后宫和祭拜求佛道礼堂有一段距离。惠贵妃显然是顾及萧婵的身子,一边与她闲话,一边走着,走得并不快。走到一半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从西边岔路口走过来的王夫人和王松弋以及两个侍婢。
王夫人由两个侍婢扶着,看来昨日的事情,确实让王家的人受到了打击,王松弋走在身边。
今日的王松弋身穿一身素淡的长衫,远远走来如这皇宫中的一抹清风,处处透着温雅。
萧婵看了王夫人和王松弋一眼,王夫人她不止是一次见,甚至有一段时间差点成了她和惠贵妃这样的婆媳关系,现在想来,上京城这趟水实在是太混了,让人不知不觉的就陷入其中,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想来这王夫人自然也是不简单的,就连陈氏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这王夫人在王府,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事情地位,手段一定不比陈氏简单了去。
在这个以男人为天的皇权社会,不能说她做得不对,她做的是大多数女人都做的事情。
夫为天,妻为地,妾为贱。
这元照国上京城多少高门府邸宅院里,这等事情是稀松平常之事。妻要保位,妾要争宠。子嗣是女人的依靠。若是右相夫人不狠辣,那么国舅府后院也不会只一个独子了,而是峥嵘一片。
与这些高门府邸夫人相比,惠贵妃这般从来不在后院动手腕的主母太少,一直是皇后娘娘的计谋,她也是明哲保身,想到她除了德妃从来没有和其他的嫔妃有密切的关系,因为她会牵连了他们,皇后娘娘会从他们入手,萧婵想到惠贵妃熬到现在的地步,也是这一年来,尹泽锦做出来权争的决定,让惠贵妃这样没有大的家族背景的母妃,一直支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