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点头,“除了他,谁还会跟咱们有这么大的仇恨?”
陈宣眼里全是狠辣,也是自己如今伤没好,要不然定会教他好看!
不过人既然被抓了,可如今怎么处置呢?
“我去将阿爷和阿奶几人叫醒,一会将人捆起来,明天一早送到衙门去。”童谣当机立断的说道。
顺便还将他纵火的证据收集起来,免得他第二日不认账。
翌日,天才亮,几人便去了镇上。
贺君逸是镇丞,听说有人纵火,在他的治下竟然有人如此的猖狂,贺君逸对这纵火犯就轻饶不得。
而童谣则急着给陈宣看病,深怕他的伤在复发了,所以就回了贺君逸直接带着陈宣去了济世堂。
想想童谣也是无语,如今进医馆都成了家常便饭了。
只是走到门口,却看见了朱呈平,这让童谣有些意外,这厮来医馆做什么?
带着疑问,童谣推了陈宣进门,曲大夫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大事,童谣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方才看见了朱呈平,童谣就有好奇的问了曲大夫一句。
“曲大夫,方才从这里拿药的那个男子,他是来干嘛的?”
曲大夫看了童谣一眼,“你认得他?”
童谣点头,何止是认识。
“他买的红花跟麝香,怕是想要打胎!”
童谣曲大夫也算是熟人了,要不然断不会将别人的事情说出来的。
藏红花?麝香?
朱呈平买这东西,可不就是来对付刘春香的么?
不过想来也是,依着他这个性子,如今既然根本就不想娶刘春香,哪里会还让她留着孩子提心掉胆呢?
童谣嘴角泛起冷笑,对于朱呈平,她简直不能用厌恶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人极其自私,连自亲生的孩子都害,这还是人吗。
童谣从医馆出来,就一言不发,陈宣有些担心,就忍不住开口问。
“怎么了?”
童谣眼下也没有瞒着,将朱呈平想要刘春香打胎的事情说了出来。
见着陈宣丝毫没有一丁点意外,童谣也有些诧异。
“难不成你早就料到了?”
陈宣反而笑了笑,“那朱呈平,功利性太强,又一心只想考状元,这样的人怎么会娶刘春香那样的女人呢?”
童谣点头,还是陈宣看的通透,更加的庆幸,自己遇到了陈宣这样的好男人。
“那我们要不要去给刘春香提个醒?”
都是一个村子的,这事本该提个醒的,可想到刘氏的那张嘴脸,童谣又不想去了,觉得这就是自作自受。
可想想,孩子又是无辜的,这让童谣有些纠结。
“这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刘氏这人很讨厌,可那孩子是无辜的!”
童谣点头,所以心里面也就有了决定。
……
回村之后,童谣就去了刘家,刘氏听到外头的敲门声,立马扯着嗓子问。
“谁啊?”
刘氏一见童谣,脸立马拉了下来。
“你来这做什么!”
童谣看了刘氏一会,才开口,“方才我去药铺,听说那朱呈平买了红花跟麝香,这东西可是用来打胎的,难不成刘春香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刘氏闻言,脸色立马变了,想到方才朱呈平送来的东西,急忙转身进去拿了出来。
“这是他方才送来的香囊!”童谣接过去打开,里面的确有麝香,这下子刘氏恼了。
“这个挨千刀的,他这是要杀人啊!不行,我要找她拼命去!”刘氏直接往外冲,却被童谣拉住了。
“你现在去也没用,他若是不承认,丢脸的还是刘春香!”
刘氏的脚步顿住,想了想的确,这要是去了,刘春香的事情就宣扬开了,到最后丢脸的还是他们。
反而是朱呈平,会将这事推到刘春香身上,说这是刘春香自己不检点。
“那怎么办?我家春香怎么这么可怜啊!”说着,刘氏就哭了。
她在强势也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已,童谣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找地方让春香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在,朱呈平就没法抵赖!不然,留在这里,他们早晚会对春香下手的!”
刘氏点头,觉得童谣说的对,对她也更加的感激起来。
“童谣,之前的事情,都是婶子的不是,你别跟婶子一般见识!”
见刘氏道歉,童谣笑了。
“婶子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都是一个村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刘氏一脸的感激,想到自己的女儿春香,对朱家人就更加的痛恨了。
这事告诉了刘春香,也是让她心寒了很多,从上一次朱家人来,刘春香就知道了,朱呈平根本就不想娶她,如今能下次毒手,她也对这个男人彻底的死心了。
可总不能这么便宜了朱呈平,所以刘春香听了刘氏的话,准备找个地方藏起来,偷偷的把孩子给生下来。
既然朱呈平无情,就别怪他们无义了。
所以第二天刘氏就告诉朱呈平,刘春香肚子的孩子意外流掉了,还去了外婆家养身子。
刘氏哭天抢地的,朱呈平见目的达到了,还假惺惺的送了很多补品,承诺一定会娶刘春香。
再说了,在他眼里,刘春香那是对自己唯命是从,哪里会耍什么花样子?
二则,刘氏母女那样蠢,又怎么会发现他在香囊里放了东西?
倒是童谣这两天过的甚是煎熬,陈宣自从表露心意后,对她的爱意表现的愈发明显了。
每天童谣都要给他推拿,而陈宣动不动就找理由抱抱亲亲的,她虽然害羞,可并不讨厌。
只是,二人都未越过雷池半步,所以让童谣很是纠结。
按说他们是夫妻了,两情相悦也没什么。
可每每看见陈宣看她的眼神,童谣心里面就打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因着纵火的事情,陈宣中觉得这个孙管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几天都不许家人出门。
衙门那边也没消息,孙管家要是知道人被送去了衙门,保不齐还会来报复。
所以陈宣就想着在家里做些防御措施,不然他如今又动弹不得,想要保护家人,都会力不从心。
“我想晚上的时候在外面下几个套子,万一有人再来,咱们马上就能发觉!”
童谣觉得这事可行,就点头了。
“可你这腰行吗?”见童谣如此的担心他,陈宣心里面暖暖的。
“不碍的,又不是干体力活!”
童谣听他这么说,才放心的让陈宣做去了。
晚上,陈宣会在院子里放几个捕兽的夹子,门口的地方也会下几个套子,等早上了在取下来。
只是,就算是如此陈宣还是不放心。
“要不晚上还是一起睡吧,你一个人睡一个屋,我不放心。”
陈宣话一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表达不清,立马又接着开口解释。
“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放心,你睡床,我睡凳子上。”
童谣本想说自己就算是一个人睡,也没有什么的。
但见着陈宣眼里的担忧,到底是没有再拒绝。
“那就睡一起吧。”
陈宣眼睛亮了,心里雀跃起来,她真的答应了。
虽然不是同床共枕可眼下还是欢喜得很,而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期盼着天黑。
吃完晚饭后,童谣又磨蹭了半天,这才把自己被子搬过去。
陈奶奶见着两人这样,嘴角全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立马拉着陈阿爷进了屋。
屋里光线昏暗,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童谣,毕竟她是个姑娘家,如今和男人主处一室,心里本就不踏实。
虽然知道陈宣的为人,可就是想着让他睡凳子,着实不太妥当。
咬了咬嘴,又禁不住开口说了起来:“要不还是我睡凳子上吧。”
陈宣见她脖子缩得跟个鸵鸟,心里流淌着温热。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放心睡吧。”
童谣没有再说什么,吹熄了蜡烛后,合着衣服蒙头大睡。
才躺下片刻,倒底是不太忍心:“陈宣,要不,你上来睡吧,我们一人一头。”
他是正人君子,自然不可能对自己做些什么的。
陈宣的身子明显一僵,也知道童谣是心疼他,眼下越发感动了。
没有在扭捏,直接抱着被子往床上走去。
而就在爬上床的那一瞬间,陈宣明显感到她身子抖了下。
陈宣知道她是这是怕什么,又忍不住出言宽慰:“放心睡吧,若不是你心甘情愿,我是不会碰你的。”
童谣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陈宣看着她的睡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虽然屋里面漆黑一片,可陈宣的眼中却全都是童谣如婴儿般的睡颜,直到夜深了,他才沉沉睡了过去。
夜色渐深,外面月影稀疏,一道敏锐的身影,窜进陈家附近。
可才刚走没两步,就被捕兽夹夹住了脚。
痛得那人抱脚,而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听得格外清楚。
陈宣猛然睁开眼睛,拽紧手上的箭弩。
他没有第一时间叫醒童谣,免得打草惊蛇。
听着外面的响动,陈宣知道,他拔出了捕兽夹,因为下在院子里,所以那人很快就发现了其他的捕兽夹子,然后小心的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