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贼人来到了堂屋的门口,陈宣捏紧了手里的弓弩,只要有人进来,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贼人刚想进去门,却一脚踏入设下的坑里,但他反应很灵敏,迅速的出来,直接从窗户外飞了进来。
陈宣心里往下沉,好厉害的轻功,这来得是高手。
把他弩藏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着放轻呼吸。
那人猫着步子,小小翼翼把怀里的东西丢到炕下,然后就马不蹄停的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会儿陈宣暗暗催动着袖弩,那小巧的箭支破风而去,正好一箭射到了那人的腿。
那人嚎叫了一声,身子也绊了一下,趁着这会儿工夫,陈宣已经套上衣服,滚着轮椅出了去。
瞧着地上的黑衣人沉声开了口,“你到底是何人,三更半夜的想做什么?”
那黑衣人想要攻击,可身上有伤自然行动不便,几下就被陈宣给制服了。
“想逃跑,没那么容易。”陈宣直接将他捆了起来,拉到了后院堆放柴火的地方。
童谣听见动静醒来,就看见陈宣手里拿着一个周身透亮的杯子,如今在月光下还泛着淡淡的光芒。
童谣虽然睡得沉,可眼下到底她幽幽醒了过来,见着陈宣和他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
“这是紫玉夜光杯,你怎么会有这个?”
陈宣将东西递给了童谣,“你认得这个?”
童谣点头,似乎是很久以前见过似的。
“这应该是贺家的东西,我之前去帮厨的时候见过,贺家有一套这样的杯子!”陈宣挑眉,心里面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来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了,咱们最好马上去找贺公子!”
童谣点头,若是有人栽赃,这弄不好他们还真的说不清楚,好在陈宣将那贼人制服了,所以二人倒是有了些底气。
二人连夜赶到衙门,将事情说了,人也交给了贺君逸,而看到童谣手中的夜光杯,贺君逸的脸色变了。
“祖母遗失了一只这样的杯子许久了,想不到竟然落进了贼人的手里!你们放心,这件事本官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听见贺君逸这么说,童谣好歹的放心了,物归原主,他们也算是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不过二人也清楚,真正的大戏还在第二天。
果然,孙管家找上门,非说二人联合盗匪偷了贺家的东西。
“你说我们偷了东西,孙管家可有证据?而且这东西是贺家的,跟孙管家有什么关系?”
提起这个,孙管家倒是得意起来。
“我们老爷的亲闺女,可是贺家的二夫人,贺家的事情,自然也跟李家有关了!”
二夫人?那就是那日调戏童谣的三公子他娘?
就算是两家是亲家的关系,可敢将家中的宝物偷出来给娘家,看来这位夫人的胆子也是蛮大的。
“既然是贺家的东西,就该让贺家人来处理!孙管家,不如咱们去衙门里走一趟,让衙门的人亲自来搜如何?若是我们偷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若不是,那么这件事孙管家怕也脱不了干系!”
孙管家一听说要报官,脸色难看了许多,可不等他反应过来,贺君逸就已经带着官差来了,直接就将孙管家给拿下了。
“大胆狂徒,敢里应外合偷我贺家的宝物,来人,还不快给我带走!”贺君逸直接发火了,孙管家这才怂了。
“大人饶命,这东西可是大小姐给奴才的,不是偷的啊!”大小姐?
李家的大小姐就是贺家的那位二夫人李氏了,贺君逸打量了孙管家一番,忽然看着他冷笑,这表现看的孙管家心惊不已。
大概李府老爷子都没想到,富甲一方的李府,会毁在一个管家的手里。
等他知道的时候,孙管家早就被贺家人乱棍打死,至于李氏则直接自尽了,为此李老爷子还去贺家讨说法,结果被贺家老太太给堵了回来。
“你还有脸来找你的女儿,你们李家养的好女儿,跟一个管家通奸,连我家的三小子都不是老二亲生,这就是你们李家的家教?”
李老爷子听闻贺老太太的话,脸色变幻了好几种颜色。
他早该想到的,当年女儿莫名其妙的有了身孕,平时跟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孙管家。
如今看贺家的架势,怕是知道了,但既然贺家不准备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也不准备管。所以就连李氏的尸首,都让贺家草草处置了了事。
这事陈宣回家跟童谣说了之后,童谣还唏嘘不已,这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孙管家了。
折腾了这几天,觉也没有好好睡,童谣今日早早就回了屋,打算睡个好觉。
想着如今再也不用和陈宣挤一屋了,虽然心底松了一口气,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自己的屋子,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翌日,她老早就起来了,先是去了一躺山上后又将黄豆给摘好,等陈奶奶起来后,她也应该开始磨豆子了。
这几天提心吊胆的,也没有心思做香干,所以也得趁着今日多做一些。
等风干了后,再拿去镇上。
陈奶奶见着她童谣这几天累得都瘦了,倒底有些心疼她,硬是又让她闲了几天。
童谣闲得发慌,赶着月中,便打算带着陈宣去济世堂复诊。
陈宣再次来这里神情有点复杂,暗暗不自觉的凝视着童谣的侧脸,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起来。
刚送到门口,童谣对陈宣说:“我先去酒楼把香干拿过去。”
“嗯。”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宣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腰上的伤若是好了,他就绝不让童谣在吃苦了!
萧家酒楼,童谣送货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发现豆腐干依旧很受欢迎,心里放了心。
掌柜招呼着小二帮童谣搬,毕竟这次可是多亏她的法子,才让豆腐干依旧是爆品,他赚了不少钱。
今日有人帮忙,所以她回去的稍微早一点,结果,才一到医馆门口,就听到了陈宣跟大夫的话!
“就那平常的药就好,还有我能站起来的事情,先别告诉我家娘子!”
滋补的药都很贵,陈宣心疼钱不肯喝,其实是不想童谣太辛苦,至于瞒着能站起来这事,陈宣是想给童谣一个惊喜。
可这话听到童谣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了,童谣生气的直接就冲了进去。
结果却看见陈宣已经站起来了,而且还让大夫瞒着她,童谣更气了。
“你的腰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要瞒着我?”
童谣一想自己为陈宣尽心尽力,可这个男人却瞒着她,想想就觉得委屈。
陈宣想要解释,可童谣已经怒气冲冲地跑出去了,陈宣也连忙追出去。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温顺的脾气,眼下见着陈宣不说话,再也不想谈了,直接跑回家。
童谣跑得太快,陈宣的伤又才好,自然不如她,见着她往村子的方向跑,心里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才一回来,就看到童谣把衣服收得整整齐齐,他最担心的一幕终于发生了吗?
陈宣的眸子暗了下来,陈奶奶见他能下地了,把他拖出来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有童丫头怎么哭着跑回来?”
“阿奶,我一会跟你解释。”
陈阿奶看得莫名奇妙,如今心思在童谣身上,也没有注意到他意然能离地走路了。
陈宣现在一想到她要离开,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
一进去,就见童谣在收拾衣服。
陈宣皱眉,温热的大掌擒住她的手,声音有了些慌乱。
“你要走吗?”
其实这一切都是自己奢求的太多不是么,起初两人就有约定的,为什么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贪恋呢?
“对,你都好了,我还留着干嘛?”
童谣一想他居然骗她,害她担心这么久,就不去看他眼睛,故意赌气。
其实她好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意,哪里会想着要离开呢?
再说,自己也的确是没有去处了。
陈宣心头一滞,一直知道她想要离开的,可到如今,他不想放手了,也放不了手。
他左思右量,还是将她往怀里一带,手臂慢慢收紧。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
“我喜欢你,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不要离开好不好?”
陈宣把这段时间忐忑不安的心情,全部说出来,声音带着丝丝颤抖,生怕一个用力,又惹了童谣不高兴。
而童谣再次听到他深情的告白,心脏蹭蹭跳个不停,心里有暖流淌过。
她细细想来,自己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在他一次次无私的维护下,慢慢接收,再到如今只要跟他说上一句话,都会含羞。
其实,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只是自己不承认,才会在知道他好了,第一时间是高兴而不是生气。
“童谣,做我真正的娘子好不好?”
陈宣紧张兮兮,若是她拒绝了怎么办?
童谣到底是女儿家,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还是没有直接答出来,只是立马推开好了他的胸膛,脸上红晕一片。
“我留下来可以,至于其他的嘛,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这话,便立马一路小跑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