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言一把辛酸泪地讲述完,沈思雨张了张嘴,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真的假的?”
沈言瞥她一眼,“比珍珠还真。”
当然,他什么都说了,唯独把他们俩不小心接了个吻那件事隐瞒了。
“我觉得我不像这种人啊。”沈思雨还是不相信。
沈言上下比划了一下自己,“我昨晚好心好意照顾你,你倒好,吐我一身,沈思雨,你好意思不承认,我都不好意思忘。”
他这一番动作,让沈思雨的眼神不由自主在他身上打转。
瞧瞧这锁骨,瞧瞧这胸肌,瞧瞧这腹肌,瞧瞧这人鱼线,瞧瞧……
“看够没有?”沈言呵斥一声,捞了只抱枕挡住只穿了内裤的关键部位。
沈思雨懂事地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怎么办?”
沈言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他害成这样,还问他怎么办?
沈思雨觉得自己刚刚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家没有男士的衣服,你这……”
他的衣服至少还得等上半天才干得了,总不能他就一直只穿个裤衩在她家待着吧。
虽然她是不介意……
沈言想想也是,打电话叫朋友帮忙送了套衣服过来。
☆☆☆☆☆
a市警局。
这不是幼宜第一次来。
许父出事那段时间,她和许母来过好几次。
不过相比起十五年前,现在的a市警局要宏伟气派得多,警员也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了。
傅征刚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他们,“久安?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他觉得很是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女……”感觉到旁边少来一阵犀利的眼风,周久安及时改口,“朋友。”
尽管傅征脸上没了能遮住半张脸的胡子,但幼宜还是认出来他是十年前在平城电玩城见到的那个络腮胡。
想不到他竟然是a市警局的人。
“我想了解一下苏建峰的案子,调查出结果了吗?”周久安开门见山。
“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没有。”傅征叹了口气。
从他发现车祸是人为制造的时候就一直在查这件事情,但当时在场的人除了被甩到车外的苏拾安侥幸活了下来,其他无论是苏家人还是肇事者,全都葬身在那片火海之中。
他调查了肇事者的身份,二十年前因为失手杀掉了自己的妻子进监狱,没想到刚出来又犯了事,还把自己命给搭上了。
也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甘愿和苏建峰一家同归于尽。
“我能看看卷宗吗?”周久安提了个不合理的要求。
未能告破的案件卷宗只有负责侦办的警察能看,周久安不是就算了,他甚至不是警局内部人员,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但他毕竟是苏建峰的家属,傅征又是他外婆的学生,压根没打算向他隐瞒。
不过有一点傅征觉得奇怪。
他拿出卷宗递给周久安,“怎么你也来问这件事?”
想想又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对,补上一句,“我不是说你不该来,就是前两天你弟弟刚来过。”
“苏拾安来过?”周久安下意识蹙眉。
“对,”傅征点头,“他也是来找我要卷宗。”
幼宜惊讶,不是说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成植物人了么。
周久安察觉到她的疑惑,低声说:“前两年他醒了,只是忘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说过,苏建峰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苏拾安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都这么说,很显然这件事情却有蹊跷。
“笃笃笃。”
有人敲门,傅征随口说:“进。”
推门,进来一个女警察,幼宜眼睛都被热了一下。
太漂亮了。
明眸皓齿,性感美艳。
美女往往更容易关注美女,女警注意到幼宜毫不掩饰的惊叹表情,朝她笑了一下后看向傅征,“哟,有客人啊。”
“什么事儿?”
“尸检结果出来了,”女警把手里的报告往他桌上一放,“修晏有新发现让你过去一趟。”
傅征扬眉,“修晏?”
女警脸一红,“赶紧过去。”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我现在有事,你们先看吧,”傅征指指接待室外法医中心的方向,“我先出去一下。”
周久安知道他手上案子多,而且都是牵扯到人命的大案,点点头。
傅征离开后,宽敞的接待室里就只剩下幼宜和周久安两人。
周久安没急着翻卷宗,而是给苏拾安打了个电话。
“你发现了什么?”
苏拾安今年也快二十了,早已过了变声期,周久安开了扬声器,幼宜轻而易举听到了他的声音,清冷又低沉,和周久安的音色有几分相似。
“没什么。”
“苏拾安,”周久安皱紧眉头,“我现在就在警局。”
他和苏拾安接触不多,苏家出事前,他也只见过他一两面。
但是这一次苏拾安醒来后,周久安明显发现,他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苏建峰曾经跟他说过,苏拾安性格软弱,难以挑起苏氏的重任,所以他始终不放心以后把苏氏交给苏拾安。
周久安当时没多想,他对苏氏更不感兴趣,可自从苏拾安昏迷四年醒来,他倒觉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许真有领导人的天赋。
尽管苏建峰的遗嘱上写了所有的财产留给了周久安,但他没想过要苏建峰一分钱,所以遗嘱一直由外婆保管,而外界只知道苏建峰出事后的苏氏只剩下二字苏拾安,一个植物人自然难挑大任,更何况他才十几岁,所以苏氏一直由苏建峰的弟弟苏建业掌控。
但等苏拾安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找他要遗嘱,罢免苏建业的权利。
当时苏拾安是怎么说来着?
他说,哥,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杀害爸爸的凶手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