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绿并没有限制陈卡的自由,只是限制他不准去偷,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出去了。自然,陈东安排了人跟在他后面。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很快就被淡忘了,舒绿去了陈老爷子那里。
不管是关于这少年的事情,还是关于她从未谋面的父亲陈源,她都要去老爷子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同时也跟老爷子通一下气。
舒绿相信这么长时间了,这个陈卡一直在外面宣称他是陈家的子孙,这件事就算没有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也一定已经传到了陆铭久耳朵里了,但是他们却都没有细究。
她这阵子先是忙着婚礼,又忙着毕业考,现在还想要开个医馆,又要暗中照料周家庄的事情。
虽说现在周家庄那边的事由叶子璋负责,但舒绿还是在关注着的,而每隔一段时间有什么进展了,叶子璋也都会报告给舒绿知道,这是他们当初的约定。
她没有顾上这件事,不代表金刀会的人也没有顾上这件事。
舒绿将这整件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金刀会已经派人查过了,但是情况跟陈卡所说的不符,所以也就根本没有在意。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冒名顶替陈家的子孙,但是最后全部灰溜溜的走了,知道陈老爷子遇见了她,才确定了她是陈家唯一的孙女。
外面的天气热得像是下了火,舒绿一下了车,陈东便给她撑起了一把伞。
青莲湖的老仆们看见舒绿都很高兴,迎上来道:“小姐好久不来了,老爷子念叨了好几次,说小姐现在有了小家就忘了他这个老人家了。”
舒绿笑了笑:“怎么会呢!”
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面比外面凉快多了,不过是走了几步路,舒绿已经出了一身汗。
老爷子正在摆弄一个话匣子,看见她进来,笑着让佣人给她递湿毛巾擦脸,又招手让她过去,指着话匣子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你知道吧?里面能收到外国的电台呢!”
“真的吗?”舒绿没有玩过这个,听见陈老爷子说,顿时来了兴趣。
陈老爷子兴致勃勃地教舒绿怎样调试搜台,祖孙两个一起听,一起换台,玩了好一会儿,舒绿才道:“这个太有意思了,我也要弄一个!”
陈老爷子宝贝一样将话匣子抱在怀里:“说好了啊,不许抢我的!”
舒绿笑了笑:“我不抢你的,但是我知道这个一定是小九叔给你弄的,我也要找他弄一个。”
陈老爷子呸了一声:“你家穆总督什么没有,还用得着你小九叔?去跟你家穆总督要去!”
“不行不行!我就要九叔给我弄!哼,你还说金刀会的就是我的,如今连一个话匣子都舍不得!”
陈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一个声音便道:“什么舍不得?”却是陆铭久来了。
“天这么热,你不是忙么?怎么回来了?”陈老爷子很快转移了话题。
舒绿不过是故意都陈老爷子开心罢了,此时见他转移了话题,连忙道:“小九叔,我也要一个这个话匣子,老爷子小气得很,非不让你帮我弄!”
陆铭久笑起来,将舒绿拉到一边,悄声道:“等九叔偷偷给你弄来,别让老爷子知道。”
舒绿煞有介事地点头。
陈老爷子在他们身后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一个外嫁女还图谋我的财产!”那样子跟个守财奴似的,逗得陆铭久和舒绿都笑了。
祖孙三个愉快地吃了饭,老爷子照例歇了午觉。
陆铭久便拉着舒绿到旁边的小花厅说话。
“你这次来,是为了那个叫陈卡的男孩子吧?我听说他自己撞了你的车?”
舒绿点头:“九叔的消息真灵通!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
陆铭久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查过了,这小子确实是一个叫陈源的人跟那个采茶女所生,不过当我们拿着以前源哥的照片去给那个村上的人看的时候,他们都说跟那个采茶女的丈夫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嘴唇的右上角有一颗大黑痣,但是源哥没有。”
他说着拿出一张照片:“这个是源哥十几岁的时候,你看看跟那个少年可像?”
这是一张泛黄的相片,照片上的少年眉眼俊秀,这是舒绿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照片,她不禁找来镜子,将自己的鼻子一下遮住,独独露出来一双眼睛。
“眼睛跟我很像。”
不过那个少年陈卡却是单眼皮,眼睛细长,并不是像舒绿这样又大又亮的一双眼睛。
陆铭久点头:“是的,眼睛跟你很像,你的鼻子和嘴,大约像你的姆妈。”
舒绿点点头,笑了。
原来我的父亲长这样啊!
“那么那个采茶女呢?”舒绿看向陆铭久,“她长什么样?”
“据说是个小美人,所以他们那里的人才十分惋惜。她嫁的人是个失忆了的傻子,又是个瘫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苦了一辈子。”
“你说他是个瘫子?”舒绿猛然睁大了眼睛,“瘫子怎么生孩子?”
陆铭久下意识地道:“他只是摔坏了腿,又不是不能……”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他都跟孩子在说什么呀,对方还是女的!
“咳咳!”陆铭久以手抵着下唇,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舒绿脸上也红了红,解释道:“不,九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少年的父亲会不会另有其人。”
“这个……应该……不会吧?”
舒绿叹了口气:“既然不是的,就不要告诉老爷子了吧,我怕他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陆铭久点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所以听说你来了,我就赶紧回来了。”是怕她在老爷子面前说了什么吧?
舒绿松了口气,她就说按照陆铭久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就都不去查证吧?
既然查证了没有接那少年回来,那么就是说明这少年根本就不是陈家血脉。
其实按照舒绿的财力,多养一个闲人也不为过,但是这个少年品行不端,总是惯于偷窃,这让她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