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渠闻言脸色大怒,“凌王妃,你才几岁,我祖宗与你有何冤仇?你竟然敢冒充我祖宗的祖宗,死者为大,你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
听到司马渠教训的话,景婳忍不住笑了。
“基本的道理?司马渠,你家老祖宗司马仁可有给你们留下做人的基本的道理?”景婳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先祖的名字?”司马渠问,“而且,你去查我先祖的名字有何目的?”
景婳道,“我都告诉你了,我是你祖宗的祖宗。司马仁在我面前,他都的跪下给我磕头叫我一声‘先生’。”
“先生?”司马渠看着景婳,瞪着一双大眼睛问,“你是景先生?你就是我先祖流传下来的话提到的当年的那个景先生?”
“没错!”景婳道。
“你怎么还活着?”司马渠问,“活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如此年轻,难不成你是老妖怪?”
“你才是老妖怪!”景婳骂完又问,“你和司马常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司马渠再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我们司马家一直都是如此,一个表面上的家主,一个背地里真正的家主。”
“我大哥的存在就是为了掩护我,他给世人的感觉就是不可一世,嚣张跋扈,愚不可及。”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现象而已,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保护我。”
“而背地里的真正的家主,则要一心向善,乐善好施,广结天下民心,我家先祖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要我们得了民心,我们就能得天下。”
“所以我才做了老百姓口中的司马大善人。”
景婳闻言冷哼一声,世人口中的司马大善人,其实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老百姓怎么会想到,那个经常给他们施粥的善人,会是一个恶人呢。
“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这的确是司马仁的行事作风。”
景婳骂了一句,“我当初教了那么多东西,司马仁这畜-牲学了以后,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所以他教后人阳奉阴违,表面做善人,背后做恶鬼!”
“难道司马仁没有教过你们一句话吗?景婳阴沉着脸,“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轮回,报应终究会到!你看你现在不就得报应了,司马仁这一脉,到此,也断绝了。”
景婳无比愤怒,她身上释放出来得威压让司马渠喘不过气来。
司马渠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会儿,景婳敛下身上的气息,司马渠才缓过气来。
“凌王妃,今天我能那么容易就冲进宫里,是不是你故意放进去的?”
司马渠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如果景婳真的是当年的景先生,没有道理已经查出他要谋反了还不提前做准备。
而且,那宫外的援军来得也太及时了。
援军皆是精兵,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援军一到,他们立刻变成了下风。
“我要是不故意放你进去,你怎么会有机会骂容皓呢?”
“而且,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带兵逼宫被当场抓住来得更确切。”
“司马渠,你谋划一生,在最后却做了我的棋子,是何感受?”景婳轻蔑地问。
司马渠嘴唇一哆嗦,险些当场被气死。
他以为景婳只是识破了他的谋反之心,没有想到,他竟然被景婳给利用了。
景婳恨容皓,所以借他之嘴去骂容皓,还让文武百官亲眼见到他谋反。
原本如果他谋反之事没有被当场抓获,有人替他求情的话,司马府兴许还能留下一丝血脉。
可如今他谋反被当场抓获,他还骂了容皓,依照容皓心胸狭窄的性子,司马府肯定是一个不留。
事实也的确如此。
其实司马渠猜得不错,景婳在查到司马渠要谋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他要逼宫的准备。
可是,景婳要放他进宫来。
所以,他冲进宫来,骂了容皓以后,景婳和容隽才出面阻止。
接着,早就得了命令的冥夜就带着玄门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里应外合,夹击了司马渠。
世人只知景婳和容隽没有兵权,却不知玄门之人千千万万,那都是景婳亲自训练出来得精英。
要对付司马渠这点逼宫的兵简直是轻而易举。
景婳见司马渠沉默,她又继续道,“当年司马仁背叛我,伙同别人害了我,还残害无数无辜的百姓,今日,我便让他再无后人!”
司马渠想起了西域的齐王,南太傅,他的兄长,这些人得结局都和景婳脱不了干系。
“凌王妃,景婳,景先生,哈哈……”司马渠嘲讽大笑,“到了最后,你不过是一个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罢了。”
“我家先祖只不过是背叛了你,和别人合谋害死了你而已,而且,我家先祖已经成了白骨,你却还活生生的活着,凌王妃,你怎么如此惨无人道,灭亡司马府满门?”
司马渠说到此处,双眼冒出仇恨的火花,恨不得将景婳烧成灰烬。
景婳神色冰凉,“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司马仁的后辈,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没有我,司马仁早死了,他哪里还有这么多子孙后代。灭了司马府的不是我,而是司马仁,也是你们自己。”
“司马仁应该给你们传了话下来,让他的子孙后代一定要统一天下,所以你们把他的话奉为天理,代代相传,也是因此,你们才会举兵谋反,最后落得家破人亡,一族人尽灭。”
“再回头来看这件事,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司马府之灭亡,早已在司马仁给后代传下这样的话时就已经注定了。”
景婳的话说完了很久,司马渠都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的司马渠问,“凌王妃,你现在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真相。”景婳道,“当年你家先祖是和谁一起谋害的我?事情原委是什么?”
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她需要从司马渠口中得到真相。
司马渠冷讽问,“堂堂凌王妃竟然还有不知道的事情?”
“再啰嗦一句,我立刻让你去见你祖先。”景婳声音凶狠。
“你还需要从我这里知道答案,你现在不敢杀我。”司马渠威胁道。
景婳冷笑,“你不说,我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时间晚一点而已。”
“我说出真相,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司马渠问。
“你说出真相你得不到任何好处,但是不说出真相,我能让你魂飞魄散,让你从这个世间彻底消失,再无投胎转世的可能。”景婳道。
司马渠想起祖上流传下来的话,说当年的景先生无所不能。
她在那个时代就是神,是万民敬仰膜拜的神。
司马渠回想景婳的人生经历,她就是个传奇,说不定真有本事让他魂飞魄散。
他当然是害怕的,这辈子是玩完了,可还有下辈子啊。
谁又能保证,他下辈子不是一条英雄好汉呢?
“好,我说。”司马渠没有犹豫多久,就招了。
“当年背叛你的,除了我们司马家,还有南家,忽家,姜家。南家已经被你灭了满门,现在轮到我司马家了,我司马家也没有了。至于忽家,现在改姓元,也就是西域的皇家,想必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至于姜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何处。”
“凌王妃,南家,司马家是没有人了,但,忽家如今是皇家,而且西域国势并不弱,不是你能灭得了的。”
景婳冷笑,“是么?管他是皇家还是什么,只要害了我景婳,就一个也别想逃!”
“接着说,当年的真相是什么?”景婳又问。
她从元里睿,南太傅,司马渠三人的话中算是听出来了,这共同背叛她的四大家族也并不团结。
他们三人之间并没有互通消息。
这也符合他们先祖的本性,他们是同时背叛了景婳,但是,他们并不团结,他们想各自为王。
司马渠道,“当年真相代代流传,到我这里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我所得的消息并不多。我只听说,当年景先生是死于东海之战。我们四大家族不是主谋,我们的先祖只是背叛了你,和别人勾结害了你,但,真正害你的人是发起东海之战的人。”
“是谁?”景婳问。
司马渠摇头,“不知道。”
“你敢耍我?”景婳有些生气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要的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司马渠竟然说不知道。
“凌王妃,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骗你的必要吗?”司马渠反问。
景婳想了想的确如此,她又问,“你怎么会不知道?司马仁没有给你们传话下来?”
司马渠再次摇头,“我听我祖辈提起,当年有人问过我先祖,发起东海之战的人是谁,我先祖说,这个人的名讳坚决不能提,否则家破人亡,死无葬之地。他还说,那个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关于那个人有什么信息?”景婳问。
司马渠道——